“怎么会这样呢?京城的兄弟,难道都像君大哥他们一样关系不好吗?还要闹到杀人的地步?”阮娇奇怪道。
在她眼中,兄弟不就该像段家一样,兄友弟恭的吗?
“事情必然是复杂的,其中关窍我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君老板恐怕成了活靶子,一离开京城,大家都想先除掉他。”
“咳咳!”
喉咙又干又痒,他禁不住咳嗽起来。
“相公,你别说话了,伤口才止血,不能乱动要好好休息的,这件事我还没告诉家里面,我就怕娘知道了…万一急起来可不好了。”
阮娇能想到这茬儿,便说明她的心思细腻,只不过:“我一夜不回家,你找个借口还能搪塞过去,要是我连着几天不回家,你怎么跟娘解释?”
“那怎么办?”
“你过来,我且说与你听。”
——
此刻的京城。
那日阮轩辉带着密函已快赶到京城,同样遭到偷袭,幕后主使定然是得知了阮轩辉暗中传送密函的事情,才再次出手。
可阮轩辉命大,身中几箭之后,同人战在悬壶瀑布,最后落入瀑布之下,那瀑布河流却恰好通往京城。
他掉下瀑布时,万幸压断了瀑布旁边的树,才抱着浮木一直漂到了京城的护城河。
京城名为蕖都,城门外远远铺就蜿蜒的青石大道彰显着这座王城的威严。
“你醒一醒?”
一个十分少年稚气的声音在阮轩辉耳边响起,意识回笼,他很快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脸,并且伴随着呼喊:“喂?喂!”
似梦非梦中,在河流上时而被水淹没的窒息感还清晰的印在身体里,他猛然吸了口气,在剧烈的喘息声下醒了过来。
“呼!!”
刚才想叫醒阮轩辉的少年下了一大跳,这人怎么跟借尸还魂似的?还是回光返照?
啪嗒一下子,阮轩辉思绪断弦,他死死拽住胸口,摸到那几层油纸包裹的密函还在,才松了口气。
这时一轻柔的女声响起,她声音温柔且动听,听起来年纪也不大,至多十几岁的样子:“你醒了?我已经粗略为你检查过伤口,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阮轩辉望着靠近的女子,恍惚了一下,还以为是幻觉,可对方的声音又像是有魔力般,能让人感到安心。
“公子要去哪里?”那女孩儿问。
阮轩辉动了动唇,最后只说:“京…城,张政。”
慕白薇轻轻一笑,眉眼弯弯:“那正好,我也要去京城。”
她刚从外婆家回本家,半路上人马休息,没想到正巧看见漂浮在河上的阮轩辉,便将人救了起来。
之前她们为了赶路,不能停下路程,阮轩辉又昏迷不醒,她们只能一边赶路一边等着他醒来,不过好在对方也是到蕖都。
“公子好好休息吧,待到了京城我再叫公子。”
阮轩辉听后,倒真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是被那个少年叫醒的时候:“哎,这位兄弟,你要找的张家已经到了!”
阮轩辉再次惊起,一惊一乍的模样,属实把慕白薇逗笑了,心想这人也太有趣了。
只不知道他之前又是什么遭遇,才让他受这样的伤来,要不是她们发现的及时,恐怕是要冷死在水里了。
阮轩辉醒了起来,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后背隐隐作痛的伤口,还有张大人的府邸,他忙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公子不必多谢,在那种情况下,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的。”
“可到底是姑娘救了在下一命,在下不知道要如何回报才是?”
慕白薇却摇了摇头,对阮轩辉说:“公子不必多礼,相逢既有缘,我就是再多帮公子又有什么?此处便是是张丞相府中,公子匆匆赶来想必也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快去吧。”
对了,此次他可是肩负了二皇子的重要任务。
“公子也不需要多谢我,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就行了,就当交个朋友,我叫慕白薇,公子呢?”
“在下阮轩辉,只是重军营里的小小将领,姑娘,咱们后会有期了。”
他匆匆拜别了慕白薇,才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张府。
这张府,便也是张岚的娘家了,她乃是相府的嫡出女儿,也难怪为人处世之道如此利落干脆。
四皇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千辛万苦派人追杀的阮轩辉,竟然阴差阳错的,还被慕家的人送到了相府,看来他这二哥根本就没打算安分。
云栖镇上,重伤的君沉舟三天三夜都在昏迷中度过,张岚也是可见的日益憔悴下去,好在熬了三天,两个人都挺过来了。
君沉舟这次鬼门关走一趟醒来,整个人判若两人。
他目光冷冷:“我看到了那人腰间吊牌,乃是我那皇兄身边的近卫,我之前分明见过一模一样的,绝不是巧合。”
所以那个要杀他的人,一直都是皇兄,只怕后面其他几位也不会让他好过。
“夫君,你作何打算?”张岚看着他,眼角渐渐湿润,君沉舟这三日不轻松,她又何尝轻松?巨大的恐慌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们不会放过我,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君沉舟眼中的冷意沉淀,变成了捉摸不透。
客栈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段启珏只能说是强盗土匪谋财害命的。
这么一解释整件事也就合理起来,他又让小云儿两个丫头给家里人带了话,说近日花园需要打理,便带着阮娇一同去城郊的花园小住。
“来相公,你试试这个乌鸡汤。”这几天阮娇又煮起了她的药膳。
每日段启珏的一份,也有君沉舟和张岚的一份,店里也不必去看护,近来几天,这客栈里面的日子是既清闲又自在。
缘分往往妙不可言,慕白薇和阮轩辉经那次丞相府一别之后,互相走动起来,慕白薇也时常带来一些治伤良药,阮家大哥自小在家里顶起一片天,之后从军打仗,哪里跟女孩子家来往过,一来二去左一个大红脸,又一个姑娘越看越欢喜,竟生出些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