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敏感的发现段启珏不对劲。
“相公,你怎么流这么多汗呀?”
段启珏强颜欢笑着说没事,他要是现在说这衣服太热了,当场脱下来,那刚才娇娘兴奋又激动的心情不就被他破坏了吗?
抱着这个想法,等段启珏走回房间的时候,几乎整个背心都被汗水打湿了,他哭笑不得的将大氅挂在了屏风上面,心想这狐裘果然是上好的,黄氏的确算是良心卖家了。
等段启珏换了身衣服去找叶蓉的时候,谁知叶蓉已经睡下了,只能等明天再来问冯家的事情。
后来才从叶蓉口中得知,那冯家果然不认识这个混混,如此便不好查幕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只不过那人竟然敢找娇娘的麻烦,段启珏便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让人继续暗中查访。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冬至过后,段家忙了起来。
阮娇跟着兴高采烈的跑前跑后,一发点儿不觉得累,因为——她和相公的酒楼终于准备要开业了!
这还多亏了那批新出的药酒助力,这笔筹备酒楼的资金才算到位。
眼下装潢和伙计以及后厨都准备就位,接下来就是他们酒楼的招牌菜了。
“相公相公,你要的东西我拿过来了!”
阮娇手里拿的,正是自家布庄里面的红布绣球,这个可是开业当天必不可少的开门红。
“辛苦娇娘了。”段启珏亲手接过来,拿出他许久没用过的手帕擦了擦阮娇额头上的细汗。
“不辛苦,大家都这么忙,我只是帮着跑了退而已,小意思。”
二夫人这么随和,店里面新来的伙计和大厨都很喜欢这位女老板:“二夫人跑的可真快,这里到布庄几里地呢,一来一回气都不带喘,真是女中豪杰呀。”
阮娇一知半解的问:“女中豪杰是什么意思?”
段启珏脸色淡淡的看着众人,招呼着伙计:“行了,都别开玩笑了,今天先把咱们酒楼的菜品定下来,既然要长久干下去,就要拿出实力,做出成绩来知道吗?”
“好的老板!”
殊不知段启珏就是容不得别人开一点儿阮娇的玩笑,哪怕是夸也不行,要夸也只能他自己夸。
阮娇和段启珏等在酒楼大堂,一边跟段启珏说着话,心里却兴奋的很。
“娇娘,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以后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相公的愿望也一步步的实现啦!”阮娇想也不想就说。
段启珏轻轻的将手覆在娇娘手背上,动容的说:“娇娘,这一切多亏了你。”
“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还是那个弱不禁风,动不动伤风病弱的二少爷。”
阮娇的出现,给他原本的生活轨迹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些变化,都是好的。
“相公才不弱,相公会好起来。”阮娇一直这样期盼着,所幸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相公真的好了起来。
“家里有颗幸运星,我怎么会好不起来?”段启珏还想多温存片刻,但此时后厨的菜已经陆续端出来了。
试菜环节当然是完美进行中,阮娇喜欢吃,但段启珏也不让人吃多了,只让她每样尝过后点评。
阮娇吃完之后,不仅把招牌菜定下来了,还给了很多好点子,成就了几道独一无二的药膳,用来做他们段氏酒楼的特色。
三天之后,是个吉利的日子。
酒楼剪彩落幕后,盛大开业。
段家在云栖镇声望名气是有的,如今他们诸多产业中又发展酒楼,就连镇上县令都赏脸要来捧场,段启珏亲自把人引进去,上的正是店里的几道特色菜和招牌菜。
酒楼里面忙的热火朝天的,生意很不错。
阮娇这个时候正在酒楼的书房里面,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灵感激发,画出了几张草图。
谁知道这个时候小云儿从外面冲了进来:“夫人,大事不好了!”
阮娇觉得奇怪,“今天不是开张吗?你看见什么了咋咋呼呼的?”
“是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中毒了!”小云儿一张脸上又急又怕,可见事态严重。
阮娇立时丢了笔,匆匆过去,说:“到底怎么回事?!”
主仆二人边走边说,小云儿喘着气,说的急促又慌张:“就是县令大人,点了咱们特色招牌菜,咱们少爷也在同一桌作陪,谁知道两人吃着好好的,县令大人却突然倒地,呕吐不止。”
听到段启珏的名字,阮娇大吃一惊,忙问:“相公有没有事!”
小云儿回说:“二少爷倒没事,有事的是县令大人。”
阮娇听后,一颗心才放下来,只要相公没事,她便安了心,“传人去叫郎中了没?”
“叫了!酒楼一出事,二少爷就让管事的去叫郎中了。”
不出片刻,阮娇便到了酒楼大堂,那里面的客人全部下了坐,胆战心惊的站在那里,还有一批人早就跑了,匆忙去看郎中,说他们家酒楼的菜里有毒。
段启珏一直陪在县令身边,观察县令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闪失。
同时一颗心不断下沉,他担心的不是那些跑出去的客人把酒楼名声搞臭了,而是害怕县令要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恐怕不止酒楼要付出代价,段家恐怕都要一落千丈。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业,开始举步维艰。
“相公!!”
阮娇的到来,让感到一丝慌乱的段启珏镇定下来。
“娇娘,你怎么来了?”
阮娇毅然站在段启珏身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陪着相公?”
她蹲下来,去看县令的脸色,只见他捂着腹部,呕吐虽然止住了,可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口中喊道:“救救我,你们救我。。”
听到县令的呼喊,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凝重的光芒闪过。
阮娇立即往桌上一瞧,又看了一眼相公,她说:“相公每一样菜都吃了吗?”
段启珏肯定的点头:“每一样我都尝过,可我没有事。”
段启珏同县令一桌,同样的菜,同样的食物,可段启珏却没事,那又怎么会是菜里有毒?
“如果不是咱们的菜有毒,那就是县令自己身上有毒了。”
阮娇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猜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