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艳如今站与坐都不太方便,阮娇便陪着她在院中走动着。
可蒋艳却有一丝不自在,因为阮娇身边跟着的那清秀男子,“夫人,你身边那个…”
“白哥吗?是我大哥的朋友。”阮娇倒是记得改变称呼。
慕白薇哭笑不得,见院里人少,便干脆坦白了是女子身份,这才让蒋艳放松了许多。
“蒋艳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讲?总觉得你忧心忡忡,我瞧你脉象都不稳了。”
“这也能看出来?”蒋艳惊讶,只知道二夫人的医术高明,什么时候居然高明到了望闻问切只需要前两步了?
“我猜的。”阮娇咧嘴笑了一下,“看来你真的有事要说,若我能帮上,一定竭尽所能。”
蒋艳本没打算与旁人说出自己的想法,甚至连自己的公婆与丈夫都没告诉,可面对阮娇,蒋艳终于是松了口,“小时候家里人同我说过,一胎双生实属不吉利。虽我夫家从得知消息之后一直很欣喜,但我也难免会有这种担心。”
阮娇对此表示匪夷所思,植物结果,动物产崽,哪个不是随缘的,什么时候有生几个不吉利的说法,为什么人类这么多忌讳?
“还有这种说法?那一胎生多少个才算吉利?六个吗?”
慕白薇惊讶,“啊,六个也不吉利吧?!”
阮娇更迷茫了,“不都说六六大顺吗?为什么不吉利?”
见蒋艳也说不出缘由,慕白薇叹了口气,帮忙解释,“奇数为阴,偶数为阳。二和六都是偶数,所以不吉利,有些地方确实有这种说法。”
蒋艳点头,顺便补充道,“而且也很难生出六个孩子…”
“那若是一男一女呢?”
“龙凤胎乃大喜之兆,生了便是儿女双全。”
阮娇懵懂地点头,说,“那我也要与相公生对龙凤胎出来。”
慕白薇与蒋艳同时笑了出来,倒也没有扫兴说龙凤胎难得。
有了阮娇这一闹,蒋艳的心情好了不少,还能在家中照顾的婆子搀扶下走到门口送她们两位。
阮娇走了两步又绕回来,同蒋艳认真地说,“蒋艳姐姐,生产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应该是对龙凤胎。”
旁边那婆子替蒋艳开口道,“哎呦,那可真是要托二夫人的金口玉言呢!若真是生了龙凤双胎,定让二夫人做孩子的干娘。”
蒋艳出声驳了一句,“二夫人能做孩子的干娘,是孩子的幸才对。”
“对,对,是老婆子说错了。”
阮娇与慕白薇在蒋艳家出来后,也不想继续坐马车了,正好这里与慕白薇所住的客栈不远,两人干脆一路走走停停,在各种铺子上闲逛一圈。
阮娇想从中找些灵感,慕白薇则是一直对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
“咦?那儿什么时候支了家包子铺?”
阮娇转了会儿,突然见到卖纸扇与字画的中间夹了个包子铺。
这倒是新鲜。
可座位上又有两个人座,不像是胡乱摆的。
“好像之前在别处摆摊,下午才过来,正好它们中间卖纸鸢的今天没来,才临时支了包子摊。”
慕白薇吐槽一句,“也太临时了。”
转眼却见阮娇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包子摊看,“小妹是饿了?”
“有些。”阮娇按了按肚子,有点空了。
今天在蒋艳家呆得久了些,平常这个夕阳西下的点,应该是晚膳时间才对。
“那我去替你买两个包子。”
慕白薇到包子摊说要两个包子,说来这个包子摊奇怪地很,要素没有要三鲜也没,老板横得很,说只有肉的爱要不要。
倒是那摊上坐的顾客看不下去了,与老板争吵了起来,但是说得话也很奇怪。
“老板,你不能仗着你肉包子好吃就这么蛮横无理,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看不上你别吃我做的肉包啊?”
莫不是个托?
慕白薇狐疑地想了想,只买了一个包子装在油纸袋里递给阮娇。
阮娇疑惑,“白哥不饿?”
“我怕这摊子是唬人的不好吃,免得浪费。”
可在阮娇眼里,哪有比土更难吃的东西。
阮娇想要掰开一半的包子递给慕白薇,结果指尖刚接触到包子的时候,就被烫了一下。
条件反射一般地将包子丢了出去,包子咕噜噜滚了半天,从白面成了灰面。
阮娇与包子面面相觑,似乎在纠结它还能不能入嘴。
不过她也没纠结太久,因为那包子被狗给看上了。
狗凑到包子边闻了闻,一抬腿在上面撒了泡尿,然后大摇大摆离开了。
“…这包子究竟是有多难吃。算了小妹,咱还是回去再吃吧。”慕白薇头一次见到被狗当夜壶的肉包子,也算是长了见识。
阮娇这会儿倒是也没了食欲,点点头就拉着慕白薇继续往回走。
而刚才的包子摊上,两个顾客此时此刻握紧了拳头。
这小丫头片子运气是不是也太过于好了?这都能给她躲过去?
“看来软得不行,只能硬上了,任兄弟,我小妹是没功夫傍身的,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令一个交给你如何?”
“大街上强行带走,恐怕会有形象。”
阮木秉嘿嘿一笑,说,“放心,我有办法。”
阮娇路过一条巷口的时候,被里面传来的微弱声响吸引了。
含含糊糊,听不真切,若真细听,却像是呼救声一般。
可这巷子左右不过一人宽,怎么会有人倒在这个巷子里?
“白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阮娇话刚问出口,旁边摊子举行的集点抽奖活动就有人中了奖。
那大铜锣鼓一敲,跟平地惊雷一般,愣是把阮娇给震得五迷三道,耳晕目眩的,也管不得巷子里呼救不呼救了,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
巷子中,手拿麻袋与绳子的阮木秉同任水面面相觑。
不是说好阮娇像个活菩萨降世,见到弱小可怜的就想要救一下吗?
这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是不是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任水对阮木秉相当怀疑,按照这人的秉性,赚两边的钱好像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