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欺负你了,让相公骂他好不好?”阮娇抬起袖子擦了擦段燕瑞眼角的泪。
段启珏含笑看着他们,先前总觉得娇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如今真有几分为人母的样子,等他们有了孩子,大概也会如此…
段文书看着段燕瑞恶人先告状,又挨了段启珏的骂,委屈巴巴,“我就是想给燕瑞涂个雄黄酒,大嫂那儿没有了,我就来这儿借。”
阮娇还没听说过这个,疑惑道,“涂雄黄酒?那是什么?”
“端午节的习俗,要在头上用雄黄酒写一个王字,用来祛湿,解毒,避邪。”段启珏温柔地给阮娇解释,随手在段文书捧的雄黄酒坛里沾了一下,在段燕瑞的额头上写了个字。
段燕瑞哭丧着脸被阮娇放下,段文书嘲笑她,“你现在像个小老虎!”
段燕瑞气红了脸,转身跑去,“我要去和奶奶说你欺负我!”
段启珏被这两个活宝弄得哭笑不得,笑骂一声,“多大了还欺负小孩。”
“我这就去哄她,二哥,嫂嫂,那我先走了!”段文书也一溜烟跑了出去,追狂奔半天的段燕瑞去了。
“端午节好热闹啊。”
“是啊,正好今日清闲,用过午膳带你出去逛逛,今天应该有不少放纸鸢的。娇娘先前没……没关系,你之前错过的,为夫都给你补上。”段启珏见阮娇眼睛亮亮的模样,生生把疑问句给憋了回去。
他的娇娘,以后可都要他自己来疼。
“娇娘,你从刚才就这么盯着我,是有什么事想说?”
段启珏给阮娇讲了不少端午习俗,可阮娇就只是托着腮盯着自己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今被段启珏问了出来,阮娇才颇为不好意思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相公还没给我写王字呢。”
“……”段启珏失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与阮娇解释这是小孩才需要的习俗,可是阮娇一脸期待的模样,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好从酒坛里沾了点,拨开阮娇额前的碎发,在上面写下了一个王字。
阮娇兴奋地捧来镜子照了照,也用手指沾了些雄黄酒。
“娇娘,你要干什么?”段启珏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危险。
“相公都给我写了,我当然也要给相公写一个啊,相公不要吗?”
阮娇的卖萌攻势属实算得上人参攻击,把段启珏迷得七荤八素的,最后没有挣扎,就被阮娇在额上写了个王字。
还因为阮娇写得不够熟练,导致段启珏头上的字大得要命。
小夫妻俩顶着两个王字走出院子,正巧被制住段燕瑞的段文书瞅见。
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二哥,嫂嫂,你们这是什么,童心未泯吗?”
阮娇眨眨眼睛,无辜地问段启珏,“文书头上怎么没有?是没人给他写吗?”
段文书:…
好像受到了伤害。
午膳期间,小夫妻俩没少受到来自叶蓉的慈爱的笑容。
段启珏面不改色地哄阮娇,“娇娘,娘他们没有字,是因为生了孩子,给孩子写就可以了。”
阮娇似懂非懂地点头。
一旁段文书听段启珏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差些将饭喷出来,结果被段启珏一个冷飕飕地眼神给吓退了回去。
饭后没多久,段启珏本来想带着阮娇出去逛逛,结果刚收拾好行头,图兰就捧着一只纸鸢进来了。
说是纸鸢也有些牵强。
因为她手中拿的,分明与鸟没有半分关系。
“阮姐姐!好巧,你今天没事儿吗?”
阮娇同她招了招手,问“没事儿,正想与相公出去逛逛,你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听说大雁今天有放纸鸢的习俗,来找段文书,他在吗?”
图兰也有段日子没和段文书玩了,今天好像显得格外兴奋。
段启珏出声替阮娇回答了,“估计正在睡午觉,小云儿,去把三少爷喊来。”
图兰好奇心盛,等段文书过来的时候,又看着了两人头上的字,“段二哥,阮姐姐,你们头上的是什么?大雁的习俗吗?好像两只老虎啊!”
段启珏正纠结着要不要解释一下,避免突然误会大雁的习俗,就阮娇兴奋地点头,已经拽着图兰开始解释了。
“这么有意思!那阮姐姐,你能不能给我头上也写一个!”
“好啊!”
阮娇沾了酒,在图兰头上也写了字。
段文书没多会儿就来了,一来就迷茫了,“你头上怎么也有字?”
“我还要问你呢?你头上为什么没字!”
“我又不是小……”
收到自家二哥冰冷视线的段文书,将后半句话憋回了心里。
阮娇倒是替段文书解释上了,“因为没人给文书写字。”
“你好惨,那我帮你写!”图兰也学着阮娇的样子在段文书额头上写了字,肯定是觉得他可怜,在两边脸蛋上也各写了一个。
四个头顶王字的成年人一起出了门,段文书全程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问段启珏,“二哥,端午真的是这样的吗?”
段启珏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阮娇和图兰,哭笑不得地点头,“确实如此。”
“骗人的吧!”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空地上,全程被王字吸引注意力的段文书,此时此刻才发现,图兰手里的风筝,是狼的图案。
这是什么套路?
段文书不可思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当然,厉害吗?”图兰双手叉腰。
段文书吞了口口水,问“你别告诉我,你们草原上连狼都是能飞的。”
“狼当然不会飞,你是不是傻?”
“我…”生平第一次被说傻的段文书当场就傻了。
“相公,他们好有意思。”阮娇羡慕地看着正你一言我一语争吵着的两人。
段启珏揉了下阮娇的脑袋,说,“明天也给你做一个纸鸢,娇娘喜欢什么图案?”
阮娇咬着指头思考半天,突然想到成亲之日的那只公鸡,兴奋,“鸡!”
段启珏:…
“会很难做吗?那,那换成鱼可以吗,相公?”
段启珏虽然觉得鱼飞在天上也很离谱,但到底比鸡好上一些,疑惑道,“娇娘喜欢鱼?”
“中午那条清蒸鲈鱼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