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无辜地摇摇头,说,“没有啊,就是下午的时候太困了,现在睡了一觉好多了。”
“娇娘,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同我说,有句老话叫医者不能自医,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当然知道了!意思就是,如果我病了,就要让相公看,如果相公病了,就要让我看。”阮娇俏皮地眨了两下眼睛,段启珏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她是故意逗自己笑的,还是真这么觉得。
“倒也没什么错。”
“可我真的没事儿,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恐怕是昨晚紧张过度累着了,现在已经好了。”阮娇乖乖地靠在了段启珏怀中,轻声说,“我不会承能让相公担心的。”
温香软玉在怀,说得又是这般戳心窝子的话,段启珏是再也说不出半分坏话了。
如此可爱又坦诚的阮娇,段启珏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给她带来,若是日后大局稳定下来,他也想同阮娇一起走一次官道,看沿路风景,在草原策马。
可这些事情,如今同阮娇说,似乎有些为时过早了。
“娇娘,你明天可有安排?”段启珏抱着阮娇一同鸳鸯浴过后,两人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
段启珏用手指绕着阮娇的一缕头发,终于提起了张岚嘱托他的事情。
“有段日子没去阮生堂了,不过听林园说那里一切正常,相公这么问,是有什么事儿要与我说吗?”
“娇娘果然聪明了好多。”段启珏笑笑,在那缕头发上轻吻了一下。
“这个文书教过我,是近墨者黑,对不对?”
阮娇嘿嘿一笑,想起段文书前一段时间同图兰说过这话,大概是想要吹嘘图兰跟着他学会了很多大雁的东西。
那自己也是跟着相公学会了很多人类的事情,岂不是也刚好通用。
阮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只听到了后半句。
段启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阮娇的意思,哭笑不得地开口,“不,应当是前半句…,没想到那小子误人子弟的功夫还挺不错。”
误人子弟的意思用不着段启珏来教,可段启珏依然抱着阮娇讲了不少成语的意思,讲着讲着,才发觉。
话题又不知道被岔到哪个湾沟里了。
“娇娘,明天如果没事儿,和我一起…”
“我没事儿!”
“我都还没说要带娇娘去做什么,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相公舍得卖娇娘吗?”阮娇眼巴巴地问了一句,段启珏立马凑过去亲了一下阮娇的额头,说,“当然不舍得,娇娘是相公的无价之宝,多少银子我也不卖。”
情正到浓时,两人也不再谈论旁的事情,段启珏伸手拉开了绑着床帘的细绳,床帷落下,一室旖旎春光。
翌日清晨。
眼光透过缝隙穿进来,阮娇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的段启珏正在蹑手蹑脚地起身。
“相公,怎么起这么早还不叫我?”
“娇娘这么快就忘了,今日要带你出去。”
阮娇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换好了衣服,直到坐上马车之后,阮娇才想起来。
还没问目的地在哪呢!
“相公,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终于想起来问了?”段启珏失笑,伸手戳了一下阮娇的小脑袋瓜,“是王…是你张姐姐,说这么久没见着你,想让你去陪陪她,昨日特意与我说的。”
“好像自从端午之后就没见过张姐姐了,可相公怎不早些与我说,我穿的会不会太过花哨了?”阮娇还以为今天是和相公去哪里玩,特意穿得鲜亮了些。
眼见面前的小娇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落了,段启珏将她抱在怀里哄,“娇娘穿得鲜亮些好看,我昨日想同你说来着,可惜拜倒在了娇娘的石榴裙下。”
“相公就会打趣我!”
“娇娘乖,过两日闲下来,就带着娇娘出去逛逛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
对阮娇来说,只要能和段启珏在一起,哪怕随便找块山头,挖一下午土豆,都是最好的时光。
客栈。
客栈的小二远远看到段启珏的车,便去里面通知了张岚。
张岚欣喜地从君沉舟怀中起来,速度快到让君沉舟都感到了些落寞。
“又不是一直见不到,怎这般激动?”
张岚还没打算现在就说自己可能怀孕了的事情,“就是有些想阮妹了,有些女子间的体己话想要同她说。”
君沉舟假意吃醋,“居然连我都要瞒着了!”
张岚太了解君沉舟的个性了,微微一笑,裙摆飞扬地踏出了房门。
君沉舟有段日子没见过这般明媚的张岚,渐渐竟也看得痴了。
张岚为了他受了太多太多委屈,日后一定要用全身心去补偿她才好。
“张姐姐!”阮娇刚下车就看到了张岚,唇角一勾,笑得明媚如春。
“阮妹,好久没见了,你今天穿得可真漂亮。”张岚感慨了一句,阮娇虽已经嫁人快要一年了,可仍是这般俏丽的少女模样。
张岚不可说不羡慕。
“张姐姐不也是吗?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来我屋里说说吧,只是一些闺中话而已…”张岚拉着阮娇就向屋里走。
段启珏现在远地看了一会儿两人说说笑笑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下,同小二问了声君沉舟的位置,就慢悠悠地向那里走去。
他们现在倒也算是两个难兄难弟…
“阮妹妹,我最近出入都不太方便,还麻烦你多跑这一趟,其实,其实我最近总觉得头晕目眩,还嗜睡干呕。”
“这是怀孕的表现啊!张姐姐,您停经多久了?”
“有五周多了,可是我这身体你也知道…之前也有不准的时候。”张岚想起从前的事情,略微失落地低下了头。
阮娇安慰人的本事可以说是一绝,“我提张姐姐把一下脉就知道了。”
说罢,阮娇白嫩的手就摸到了张岚的手腕上。
阮娇替人把脉时习惯放轻呼吸,现在张岚因为紧张,呼吸也轻之又轻,整个屋中好像就一丁点声音都没了。
片刻之后,阮娇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