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想再管她的,在我转身离开以后,她嘴里突然说,我女儿最爱吃小蛋糕,我要去给她买!
然后她发了疯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嚷嚷着,我没钱,我没钱。
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疗养院,给她送了进去。
朱斌说我不能离婚的最大原因是,我妈每个月在医院的费用是他出的。
我没有学历,没有钱,更没有工作。
我离开朱斌,那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些年,我在朱家是个任劳任怨的老骡子。
我回到房间,将房间反锁,拿出婆婆淘汰的老年机,按下了几个熟悉的号码。
我心脏跳的飞快。
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换手机号。
随着对方一声熟悉的“喂,哪位?”
我的眼泪决堤了。
“金玉,是我。”我克制住自己抖动的喉咙。
“张红?是张红吗?”
我跟她的电话打了很久,我退学那天,我以为我跟金玉的友情就到此为止了。
可谁知,后来朱斌带着我出去吃朋友喜酒的酒店大厅又遇上了金玉。
从金玉的眼神中,我知道她看不上朱斌。
趁着朱斌去找朋友寒暄的空挡,金玉凑近我,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朱斌离开前,特意嘱咐我,不要跟朋友瞎聊天,还得赶着回去给他妈做饭呢。
我没想到,按下这几个数字竟然是两年后。
金玉问我,能否出去见面聊。
我跟她约好见面的地点,挂了电话,翻箱倒柜也找不出一件能出去见人的衣服。
不是这边有油渍,就是领口发黄。
我这到底是为了谁,才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如此糟糕!
出门前,婆婆抱着孩子站在她的门口,一脸戒备地瞪着我。
我直接甩头出门。
只听得身后传来婆婆恶意地泼脏水,“打扮起来跟去卖一样的,不干不净,不三不四。”
也不知道谁不三不四呢,等着吧,我一个一个收拾你。
等我赶到见面地点,金玉老早就等在那里。
我拘谨地跟她打招呼,她却热情地拉我入座。
先是对我一直不联系她,一顿批。
听着她的责备,我的心竟然有了一些温暖。
毕竟,我这一辈子都是作为边缘人在活着。
我犹豫再三,还是出口向她寻求帮助。
我想过了,我一没工作经验,二没学历,出去找工作必定处处碰壁。
然而,我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
金玉无比认真地看着我,“我从你进门来,就一直等着你开口呢。刚好,我新开了一家新的美容店,还需要一个帮忙的人手,就是啥事都要搭把手,后面你要是跟着店里的美容师学了手艺,工资翻倍。”
大学时,金玉就一直嚷嚷着要开美容店,没想到她不是说说而已。
我感谢金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
朱斌自从离开家以后,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然而,上班的第一天。
竟然被我撞见朱斌带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做美容,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