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妈……我好疼……”蒋凝在床上痛苦地叫着,身体不断扭动,想去抓脸上的绷布。
“凝凝……凝凝不能抓,医生才给你包扎好,不能碰,妈妈知道你疼,再忍忍好不好?”蒋母心疼得快死了,紧紧控制住女儿挣扎的双手,哽咽说。
轻伤的地方凝成疤,奇痒无比,重伤的皮肤又抹了药膏,痛得仿佛皮肤被撕开。
疼痒交加最为致命,蒋凝躺在那生不如死,她眼眸空洞瞪大如金鱼,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满心只有后悔。
她若早知道自己会这么痛苦,她根本不可能牺牲那么大代价来陷害乔子矜!
蒋母按铃把医生叫来,一番检查后,医生告知她一切可以安心,只要醒来就没有生命危险。
; ; ;“但是蒋小姐一定不要扒拉绷带,导致伤口感染的话,脸上永久性的伤疤更难痊愈。”
蒋凝眼神猛然一沉,仿佛整个人跌入谷底:“你……你说什么?”
永久性伤疤?
她那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脸,只露出双惨白的眼瞪着医生,恐怖至极。
“你说我脸上的伤没办法治好?!”
蒋凝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问,“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告诉我这不可能!”
“凝凝,你冷静一点!”蒋
母刚松下的心又紧绷起来,她忙拉住女儿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听妈妈说,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爸妈带你去国外治疗,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信,我不相信!我的脸毁了我还怎么跳舞?我以后怎么办?我怎么办!”蒋凝却听不进她的劝,拼命摇头撕心裂肺地尖叫。
蒋母哭着将女儿抱进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凝凝,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别哭了……”
蒋凝整个人几乎快疯魔,抓狂,手指胡乱挥舞还抓伤了妈妈的脸。
“乔子矜!都是乔子矜害的!都是乔子矜那个女人!”蒋凝哭得浑浑噩噩之中偶然蹦出的一句话,让蒋母身体震了震。
她掰住女儿的肩膀,眼泪没擦干,盯着她问:“凝凝你说什么?是乔子矜泼的你?”
“不是她还有谁!那个贱人嫉妒我!要不是她我能变成这样吗?”蒋凝撕心裂肺地控诉着,狠狠撕扯床单,仿佛那是乔子矜。
蒋母胸口像烧着一股火,慢慢点燃心中愤怒。
她吩咐护工看好蒋凝,踏着沉重步子走出去,拨了通电话给萧玥。
“喂?”
“萧玥,我是蒋凝妈妈,关于凝凝脸部烫伤的事,你知情的吧。”
萧玥愣了下,她是蒋凝的贴身私助,那天事故她也在场,知道是蒋凝陷害乔子矜的戏码。
“知道的,蒋太太。”萧玥犹豫着说。
“凝凝说是乔子矜泼的她,此话当真?”蒋母脸上的泪仿佛不复存在,语气冷硬气势刚烈。
萧玥的心自然是向着蒋凝,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是。”
蒋母眼眸淬上可怕的冷意,呼吸一点点沉下来,她狠狠挂断电话,愤怒让她恨不得将手机砸在地上。
乔子矜,又是那个乔子矜!她双眸充满血红的恨,恨那个让自己女儿生不如死的女人!
她回想起江凌寒先前演的那出戏码,那对狗男女还真是情深啊,哪怕对他们屈尊降贵,也只字不提乔子矜的事!
蒋母忽然面露凶光地冷笑了声,眼中充血的红,任何想伤害到她女儿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明天就是高考日了。乔子矜今天被批准出院,跟小白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孩子长大了,主动把所有重包都拎在身上,压着那瘦瘦的身板。
乔子矜看得心疼,就叫了出租车一同回去。
回家路上,她又顺路买了不少菜,打算今晚做一顿丰盛的火锅大餐,作为“大战”前的最后一次鼓劲。
薄矜一拎着东西推门而入时,就嗅到屋子里一阵热腾腾的鲜辣味。
客厅灯开得亮堂堂,电视在播放着新闻,却没见到有人,厨房传来少年女人欢快的笑声。
薄矜一听到她的声音,淡淡低笑,松了领带,鞋换了,当作自己家似的进入。
他把电视声关小些,把小白桌上摊开的作业检查一遍,勾出错误。
乔子矜扎着个慵懒的低马尾出来,头发柔顺地别在一边。
她穿浅米色的宽松睡裙,端着装羊肉卷的盘子出来,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愣了下:“薄总?”
薄矜一正慵靠在沙发上,长腿懒懒地叠着,在翻看小白的作业。
“薄叔叔来了啊。”小白端菜从厨房走出,礼貌地对薄矜一点头,“一起吃晚饭?”
“好。”男人等在那似乎就等这句话,阖上作业本,一本正经地说,“作业做得不错,知识点都挺扎实的,就是总爱跳步骤,一定要写详尽了,不然不得分。”
“哦。”小白不好意思挠挠头。
乔子矜在旁听着不觉会心一笑,不得不说薄矜一很有心,一个国外回来的海归,能那么了解国内高考的打分机制?是为了小白高考特地查过的吧。
“坐下一起吃吧。”她耸耸肩,看向他时,他也在看着自己。
薄矜一深黑的瞳孔微眯,她穿着宽松睡裙,头发扎在左肩上,脸颊被火锅热气蒸得红晕晕,硕大的眼眸清澈漆黑。
他喉咙翻滚着热度,清了清嗓子,宛如男主人淡定坐下,娴熟地拿筷烫菜。
; ;吃饭间,小白去了厕所,乔子矜就顺势跟薄矜一聊起之前见江凌寒的事,他说跟踪小白的另有其人。
“你信他的话?”薄矜一给她夹了颗鱼丸,淡淡抬眸。
乔子矜盯着碗边,一时没说话。也不算完全相信,只是她很了解江凌寒,他做过的事会大方承认,不会骗人。
; ; ; ; ; ; ;薄矜一垂下眼睫,拿着壶缓慢给锅加汤,“或许还有别人对小白虎视眈眈,但这事不能全信江凌寒,说不定他在骗你。”
乔子矜攥着筷子,盯着一锅鲜美,顿时没什么食欲了。
“明天的游轮派对知道吗?”薄矜一换了个话题。
“嗯。”电视里都播报疯了,江苏秦为这场大派对炒作不少。
“我得到的消息是,江氏现在内部是个空壳了,股权大多都掌握在江凌寒手里,我估计这次江苏秦是要完了,败在他儿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