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低头附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了。
二十分钟后，顾如焰动作利落地盖上了笔盖，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好，那就到这吧，辛苦你了。”
“已经结束了吗？”乔子衿问，她打算一结束就回酒店去找夏之芊，已经一下午没见到她，乔子衿有点担心她的身体。
“差不多了，后续还有什么需要从你这了解的，我就直接联系你。”
顾如焰抿唇一页页翻着笔记，确认后点点头，手掌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手感极好。
“回去好好休息吧，改天去逛逛D市的风景，湖啊，枫叶、瀑布什么，都很不错的。”
乔子衿却倍感疲倦地撅了撅嘴，淡笑着摇头：“不了，现在也没心情了。我还有点事要回去办。”
卢七月的话一下点醒了她，乔子衿突然知道自己应该从哪入手了。
“是吗，这么快就要回去了。”顾如焰表情微微露出意外，捧着本子起身，用难得温和关照的语气说，“那行，到时候让江凌寒给你定张机票就行。”
乔子衿笑了笑：“不麻烦她，我跟夏之芊一起来的，明后天就跟她一起走。”
顾如焰本都打算披上外套离开，听见她的话，动作凝滞了一下：“夏之芊也来了？”
不提这女人他都快忘记了，但一提起，就让顾如焰想起那女人，曾一身囚服狼狈地坐在自己面前，眼神却狠绝凌厉的模样。
“怎么，你跟芊芊很熟吗？”乔子衿听顾如焰唤得那么亲切，不由得挑了挑眉心。
“不算熟吧。”顾如焰低头摸了摸鼻子，轻笑，“之前车祸事件还记得吗？跟她在牢里共度了一段时间。”
乔子衿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半开玩笑地问：“顾警官没把她怎么样吧？你可不能乱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顾如焰嗤了声，几乎第一时间反驳：“别开玩笑了，你问江凌寒就知道了，我对那种色厉内荏的女强人不感兴趣。我喜欢小家碧玉型的。”
“我开玩笑的，别那么认真啊，顾警官。”乔子衿见他话都说不利索，不觉噗嗤一声地笑。
某个角度来看，顾警官还是挺可爱的，她低头轻轻捋着被角道，“芊芊长得漂亮工作也能干，她身边追求者很多的，你喜欢我也不奇怪。”
“是吗，”顾如焰下意识将穿衣的动作放慢了点，表面是满不在意地嗤笑声，“追求她的那些男人都是什么审美？都上赶着去找虐吗？”
乔子衿耸了耸肩，“那倒也未必，追求她的也有比她优秀很多的男人啊，包括她现在的上司薄总。”
顾如焰盯着乔子衿的脸：“薄总？叫什么名字？”
乔子衿抬眸看他，沉吟了半晌，随后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顾警官，你怎么对她的事那么感兴趣？”
顾如焰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情控制住，清了清嗓子，转变得严肃认真：“我这不是好奇嘛，想看看那么烈一女的，什么男的能把她收了。”
乔子衿面露微笑：“收是不可能了，薄总单恋芊芊五年了，真能收，芊芊现在早就是豪门少奶奶了。”
听她这么一说，顾如焰的心里莫名放松了下来，没再表现在脸上：“她要求还真高。”
“嗯，我还真好奇芊芊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乔子衿拿过床头江凌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削好的梨子，慢慢地吃了口，甘甜醇香，“有像薄总那样帅气多金的，还有像我们学校以前的校草那样温雅专情的，可她一个都看不上。”
乔子衿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朝顾如焰挑挑眼梢，怂恿道：“顾警官，不然你也去试试呗，保不准芊芊就喜欢你这型的。”
顾如焰乍一听这话没什么问题，但细品就品出问题来了，他被这丫头气笑，瞪她：“乔子衿你话说清楚了，我哪种类型啊？本少爷难道不是帅气又多金、温雅又专情吗？”
听一个花花公子如是说，乔子衿忍不住嗤出声，或许前两个性格跟他还能沾上边，但温雅专情，放在顾如焰身上是真不合适。
江凌寒在外面接着电话，却听屋内一阵阵欢畅的笑声传来，莫名掀起男人心头的躁郁。
这没良心的女人，事发后他陪着她那么久，这女人全程没笑过，也就是买杯奶茶让她高兴了一会儿。
顾如焰才来几分钟，花言巧语的就勾她笑得这么欢快？
他眉间滚动着不悦的气息，电话那头的迈克便也就受了罪，他察觉到男人气息不对，小声问：“怎么了吗？江总……”
江凌寒抿出深冷的呼吸，食指压了压额角，“你继续说。”
迈克摸不着头脑地说：“哦，就是今天晚上蒋小姐用您的信用卡改签了回国的机票，没其他了。”
“没别的了？”男人气息压沉了一分。
迈克战战兢兢，他不知道江总的气从哪来，所以应该是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没了。”
“她想回去就回去。”江凌寒薄唇抿了下，脸庞如远山般淡然。
他还以为是疗养所那边出了问题。这次江苏秦难得出国一趟，对疗养院放宽了看管，他得抓住这次机会才行。
虽然，江凌寒永远忘不掉母亲死去时的血腥场面，但他心里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如果，小时候看到的那具尸体不是妈妈真人呢？
如果只是江苏秦动用关系，拿来糊弄大众的把戏呢？
他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想到这，他浓墨般的眼睛缓缓睁开：“江苏秦回了吗？”
迈克摇摇头：“江老先生没有回，所以那个疗养所，我认为今明两天潜入是最好的时机。”
江凌寒思索着沉默了片刻，随即颔首：“嗯，让榕城的人等我消息。”
“是，江总。”
挂了电话，江凌寒将手机收回口袋，正巧顾如焰也跟乔子衿唠嗑完了，满脸容光焕发的走出来。
顾如焰也不知道心里那股没由来的轻松是为什么，似乎是在知道夏之芊眼光刁钻，什么男人都看不上时，他心情变爽快了许多，甚至忍不住有去KTv吼上两嗓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