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职业女性的目光严肃而正式,在看到乔子衿时,细眸里闪过一丝低沉,尤其在看到乔子衿肩上沈一暻的衣服时。
乔子衿被她那目光刺到,还是对她点点头:“栗小姐。”
栗如笙收起目光,看向旁边眼里只有乔子衿的男人,她声音发涩:“你现在能回去拍戏了吗?”
不知是不是乔子衿的错觉,她的口吻似乎不如之前见她那么强硬和冰冷了,反而带着种恳求感。
沈一暻只凉薄地扫了她一眼:“你上车等我。”
栗如笙喉咙梗了下,被这迎面的风吹得满脸皮肤生疼。
“好了,你快跟栗小姐回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乔子衿推了下沈一暻道。
沈一暻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柔和:“那你好好休息,不许乱跑,我可盯着你呢。”
“嗯。”乔子衿随口应着,作势要将外套脱下来,沈一暻立刻压住她的手臂。
下一秒,他手臂力气一带,直接将乔子衿整个人裹进怀里。
这个突然的举动,让乔子衿和栗如笙都有点懵。
栗如笙看着面前相拥在一起的二人,狭长的眸里划过一丝愕然,睫毛颤抖了两下。
“你干吗?”乔子衿一急,连忙想将他退卡。
“乔子衿,老子说认真的。”
沈一暻摁着她的后背,不让她挣脱开,下巴轻抵着她的肩膀,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别再乱跑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找不到你有多着急。”
他深深的叹息,划过乔子衿耳畔的碎发。
此刻,他就像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孩子,在等她一句不会离开的承诺。
乔子衿到底是心软了,微微一笑,抬手拍拍他的后背:“知道了,我这么大一人,再跑也不会离开榕城,总不可能被人拉去拐卖吧。”
“哼,倒也是。”沈一暻松开她,抬手揉揉她的微凉的脸颊,“卖出去人贩子都不赚钱。”
乔子衿迟疑了一秒,才察觉他是在羞辱自己,直接一脚飞踢过去,笑骂:“你快滚吧。”
沈一暻朗笑两声,跟她再三叮嘱了几声,才开门上车,自始至终,都没看栗如笙一眼。
栗如笙站在风里,只觉脸上表情被吹成了僵硬,浑身都是冰凉的,她却感觉不到。
“乔小姐,都保重身体,我先带他走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道。
乔子衿对她点点头:“麻烦你了。”
看着车子离去,乔子衿才松了口气,将外套拢拢,慢悠悠往回走,只能等下次再见沈一暻时再还给他。
医院三楼的vip住院区,未开灯的房内昏暗寂静,男人穿着病服的修长身影微倚在窗口,漆黑双眸落在慢慢往回走的女人身上。
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后,他眼中的深度更沉重了几分,唇角划过冷笑,抬手就将窗帘给拉上。
江凌寒缓缓脱掉了病服,抬手开始撕身上的绷带,一根根地撕下来落在地上,他站在镜子前,看着冷白紧致的皮肤上那深红疤痕,反倒像他身体上的艺术。
他薄唇微抿,抬手取了件白衬衫穿上,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乔子衿回到房间里,发现房门是微敞着的,她明明记得走之前关了。
脚步一下顿住,她刚走入房间,抬手正打算开灯时,突然房门从身后猛地关上。
发出一阵沉重的声响,吓得乔子衿身体一抖,肩上的皮衣都掉下来。
“谁啊?”
她抬头看去,便对上幽幽夜色中一双深邃而漆黑的眼眸。
是他!
乔子矜呼吸一滞,看着那双缓缓靠近的眼睛,下意识朝后退。他的一只手掌压在门板上,乔子衿在他的臂弯方寸之间,根本逃无可逃。
这是乔子衿得知他是江凌寒后,第一次与他相见。
她努力控制好呼吸的颤抖,平静地蹲下身,想去捡那件皮衣。
然而她手还没伸过去,男人一脚已经踩了上去,毫不留情。
乔子衿抬头看他,声音抬高了点:“你干什么?”
顺着他修长的腿看去,看不清那隐藏在黑夜中的表情,只那双染着墨色的眼睛让人胆寒害怕。
江凌寒薄唇哼出一丝冷笑,撑在门上的手,忍不住攥成拳,“舍不得他的衣服?”
他原本是打算到窗口抽口烟,一打开窗帘,就看到她穿着沈一暻的外套,跟他身体贴着身体走出来。
他们说话时,沈一暻那看着她炙热而殷切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样世间珍宝。
当他的保姆车到场时,他直接将乔子衿抱进怀里,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宛如恋人在不舍惜别。
那一瞬间,江凌寒手中的烟断开了。
他心里蹿上说不清的冷意和愤怒,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地跳。
“你知道?”乔子矜闻言皱眉,立刻意识过来,“你看到了?”
男人幽冷地笑两声,胸膛缓缓俯下来,与她贴面而语:“你倒在男人堆里挺吃得开。”
这话并不好听,乔子矜脸色霎时沉下来,靠得近了些,她总算能通过模糊的脸型看出他是江凌寒,是那个拼命救过她一次次的男人。
“我没心思跟你吵架。”乔子矜别过头去,压下眼中的愤怒。
她转身想从他怀中溜开,江凌寒却上前一步,从后面拥住她的腰肢,抱得很紧,想象刚才沈一暻就是这样搂着她。
沈一暻碰她时,那副满足而幸福的表情,像江凌寒心里的一根刺,硌得又疼又烦。
“他知道你跟我上过床,还怀着我的孩子么?”
他沙哑着声音,冷笑问。
乔子衿肩膀微抖,小腹轻抽了抽,若非他提醒,她都快忘记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她心一横,索性直截了当地刺激他:“反正这个孩子都会打掉,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她话音落下,便感觉身后男人呼吸冷了许多,呼出的气息仿佛都能凝霜。
几秒心惊肉跳的沉默后,他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打?”
迫不及待的问声,让乔子衿心跳沉了沉,“就这两天。”
“你最好不要敷衍我,这个孩子,你不能留。”他一字一句地贴着她耳边,毫无情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