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矜听着他的话,拳头不觉攥紧,没察觉自己的脸色已煞白。
她不想打掉,她想一拖再拖,可自从知道他就是江凌寒后,乔子衿知道这个孩子一定留不住。
“要我打掉也行,但我有一个要求。”乔子衿深吸一口气。
“说。”他将她更紧地嵌在怀里,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
乔子衿忽然转过身,以正面的姿态面对他,双眸灼灼地看着他逐渐清晰的面孔,“在我打掉孩子后,让我知道你是谁,你接近我的目的。”
江凌寒在她转身时,下意识就松开了手臂,往后退了步保持距离。
半晌后,他徐徐一笑:“你好奇我是谁?”
“你豁出性命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怎么可能不好奇。”乔子衿缓缓走近他,手掌轻触上他的腰部,却发现他身上连绷带都没缠,大概是被她发现端倪,故意拆掉了。
她神情瞬间沉了沉,他怎么这么乱来?今天才受的重伤,晚上就敢拆绷带了!
“你快回去吧。”乔子衿转过身去,声音幽幽地说。
江凌寒墨眸微眯,薄唇勾笑,胸膛贴近她身后,双臂将她的腰际轻轻环住,压在自己微热地胸膛处。
突然这样亲昵的接触,让乔子衿身体微微一抖。
“难得见我一次,不想跟我多呆一会?”他轻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厮磨着问。
“我现在想休息了。”她压着低哑的声音,仔细去听,那声音还在发抖。她不敢挣扎乱动,怕自己伤到他的伤口。
江凌寒脸颊轻埋在女人的发丝里,嗅着那浅浅馨香的味道,胸口舒畅,“正巧,我也想休息了,不如我们一起?”
她脸有点红,就连之前陆沉也从没对她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你别闹了……”她力气很小地推着男人的肩膀,手掌软得不像话,隔着他薄如蝉翼的衬衫,无异于调情。
男人呼吸沉了几分,扣住她那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覆上密密的吻,沾染欲望的声音沙哑道:“我很想你。”
乔子衿心尖微微颤了颤,他喘着粗气说的情话,撼得她双腿都站不稳,难以抵抗。
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乔子衿意识忽然被刺了一下似的,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只手止住男人的动作,低声斥他:“有电话来了,你别闹。”
语气软软的,虽是在埋怨,但更多有种娇嗔的意味。
江凌寒淡淡地笑,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
他不可否认,喜欢和她挨得近的感觉,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腰肢细细软软,偶尔头发触碰到他下颌的薄胡上,很舒服。
“喂?”乔子衿电话接得急,也没去看那来电显示是谁。
她喂了半天,那头才悠悠地传来一阵声音,些许沙哑和沉重:“子衿吗?是我。”
当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乔子衿浑身像触电般一怔,有种无形的冰冷感流淌过皮肤。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深吸气,语气转冷了几度:“陆先生,你有事吗?”
陆沉站在路灯下抽烟,惨白灯光映得他浑身苍白。
他连着好几天都没能好好睡,唐家一出事,他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唐家二老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不分昼夜来他医院求助,闹得院长很不愉快。
院长呵斥他先停了工作,将家务事处理干净了再来医院。
陆沉只能找人放话给唐家二老,就说他去国外开研讨会了,暂时不会回来,这几天躲避了风头,可他哪都去不了,回家会被唐家人找到,只能一直躲在医院的办公室里。
他摸了摸下巴冒出的青茬,呼吸沉凝无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打电话给她。
他想她,想她那张玉白乖巧的脸庞,想她软软喊着他名字的声音,更想她不给他添半点麻烦,还时时刻刻为他考虑着的模样。
陆沉努力克制住沉重的声音,道:“没什么事,就是我……听朋友说你在剧院被砸伤了,没事吧?”
“挺好的,没事。”乔子衿淡漠地回应了一声。
江凌寒安静地在她肩膀上听着,露出对她态度满意的神情。
“哦,那就好。”陆沉有点不自在地抖了抖烟,“唐家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嗯。”
“我托了很多关系,想把唐蝶保释出来,但都没办法。”陆沉犹豫着,半晌后问,“是你派人做的吗?”
乔子衿忽觉得他的话十分可笑,“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做那么无聊的事。”
陆沉语气低低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是江凌寒吗?”
他问到江凌寒时,乔子衿微皱了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没有给出直接答案:“如果你怀疑是他,那你自己去问他好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陆沉实在难说出口,问唐蝶的事是幌子和借口,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
他说:“我跟江总也不熟,所以想托你帮我问问。”
“我跟他虽然熟,但我跟你不熟,你想问就自己问吧,我还有事。”乔子衿毫不留情地漠然道。
陆沉眼神暗了下去:“子衿,我知道你还在怪我,过几天我们能见个面吗?”
乔子衿恍若听见笑话似的:“见面?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
然而陆沉下一句话,却让乔子衿震惊:“我想把乔家的房产还给你。”
“什么?”她呼吸微抖,不敢置信。
她思忖着这男人上个月还合伙着唐蝶挖空她的家产,现在突然善心大发,又要还回来了?
乔子衿谨慎地想,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听陆沉没有回答,她忍不住又警惕地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觉得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心里也不踏实。”陆沉吸了口烟道,“其实,唐家他们是想让我把你们乔家的老房子拿出来抵债的,但我没有同意。”
陆沉低沉着声音解释道。
乔子衿愣了片刻,随即轻冷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吗?”
“子衿,我只是想告诉你,房子我没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愿意见我一面吗?”陆沉皱皱眉,压低了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