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寡淡地说:“媒体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炒作好新闻,热度最少持续一周不会下来。你就负责旁敲侧击地告诉蒋父,他妻子自杀的幕后黑手是乔子矜就够了。”
“我明白,云总。”王队长郑重点头,却还有些不放心,“可是昨晚勒死陈椿的那个人还在警局待命,真不用把他灭口?”
云烨轻冷一笑,在椅子转了个向,“不必,现在越是逃的越是可疑。江凌寒虽然人在英国,但也能随时掌握榕城动向,暂时先不要慌张逃离,以免露出破绽。”
王队长恍然,暗暗赞叹云烨的深谋远虑,“知道了。那云总,这笔钱您什么时候……”
云烨冷哼了声,换了个姿势握电话:“你放心,什么时候蒋父主动来找我了,什么时候打到你账上。”
王队长眯眼大笑,狗腿地应了几声,“哎,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妥嘞。”
云烨挂了电话,安雅也进了屋,给他端进新沏好的咖啡。
看丈夫一脸势在必得的笑容,她也笑了,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样,办妥了?”
云烨把妻子抱到腿上,搂着她的腰,眼中兴致崛起,“当然,你老公出马还能有失败?”
安雅惊喜地抱住他脖子:“太好了。”
她用力亲了云烨一口,“云家那边都知道乔子矜跟江凌寒的关系,也知道她是慕寂的人,都恨不得把她除之后快。咱们先下手为强,除掉那个女人,这样长辈元老们都会看在眼里,还能顺势笼络一波人心。”
“聪明。”
云烨点了点安雅的鼻尖,眼中燃烧起野心的光芒,“不管怎么样,云氏的宝座总有一天会是我的,不管用什么办法。”
——
江凌寒在英国的凌晨等到了姜静的邮件,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的号码,名字叫徐里。
姜静在邮件里说,徐里是云家他二叔叔的儿子,二叔叔跟他老婆离婚后,儿子交给老婆抚养,改名姓徐。
现在不仅为云家研究解药,在英国还开了家私人诊所,如果想接近他,最好先去诊所了解情况。
姜静发了这条邮件,也就表示他们在车上谈的一切成立,并非戏言,江凌寒悬着的心也能放下来。
他长指飞速敲下“收到”两个字,得到地址,刻不容缓地打电话给储小田。
打了一次没接,男人有的是耐心,抿唇继续打,直到第三个电话,最后一声响时,终于接通了。
“……谁啊!”
储小田慵懒又烦躁的声音吼来,“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
江凌寒瞄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3点半。
他淡声道,“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明天过去,找徐里医生。”
储小田一个激灵地睁开眼,她听出是江凌寒的声音,后背立刻坐得直直,像有块钢板打在背后似的。
; ;“什么地址?什么医生?”
她糊里糊涂地抓着头发,皱眉问,“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啊,你在国内白天,我这儿是凌晨哎。”
江凌寒低头:“发到你手机上了,徐里医生,云家研制解药的主要医生,给你的地址是他开的私人医院,他一般周末会过去,明天正好是周日。”
他淡淡补充了句,“还有,我现在在英国。”
“啊?”
储小田一惊,“你来英国干吗?”她第一想法,他来英国该不会是来监视自己的吧?她到现在还没找到半点解药的线索。
“找云家办点事。”男人回答得言简意赅,把重要的事重申一次,“路已经给你开了,后面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从他那拿到解药的调制方法,听见没?”
储小田抓抓头发,“说得简单,我又不认识徐里医生,你让我怎么过去啊,再说,就连云家还没调制出完整的解药呢。”
江凌寒却不以为然,他觉得云家有那么百分百的自信能要挟到他,必然是做出了解药,或是找到了独门方子。
他俯首,淡漠地转着钢笔:“你要不能做的话,我明天帮你买机票回国,以后你也不用回来了。”
“……”
储小田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一僵。
死男人,又威胁恐吓她!
“听见没有?”他语气不耐地追问了遍。
“知道了,老男人,呸!”她愤愤地骂了句,发泄归发泄,终究是怂的,骂完立刻挂了电话,把手机摔一边,愤愤地躺下来睡觉。
江凌寒放下手机, ;关掉邮件,去浴室洗完澡回来时,发现有八通未接来电,都是榕城那边的电话。
他眉头皱了下,当即心有不祥的预感,回了电话过去。
响了不到一秒便接通,副助理何檀急切的声音传来:“江总,陈椿出事了,在监狱里自杀了。”
他瞳孔微缩,握着手机的手指一下收紧,沉声问:“什么?”
何檀此刻开着车在监狱外,门口聚集的媒体几乎拥堵得水泄不通,几个警察疏通都无济于事。
他沉着脸色,把车载广播调到最大给男人听,告诉他:“今天凌晨上吊去世的,一大早,媒体就接到消息赶到警局,把门口堵死了。”
江凌寒听着广播里的内容,浓眉一点点皱了起来,方才还有的倦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深深往胸腔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这么快就下手了?
“江总,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有人刻意煽动媒体发布消息的吧。”
何檀神情严肃地道,“我现在很担心,媒体会顺着陈椿的死挖到蒋凝自杀,这样乔小姐必然会受到舆论的打压。”
江总自从蒋凝去世后的第二天,就费尽心思压下新闻,没把事情声张扩大,外界并不知道蒋凝的死与乔子矜有什么关联。
时隔五年,这条沉淀已久的新闻再被翻新上桌,势必会成为热点。
而且,现在明显是对方先下手为强,江总就算想动手撤新闻也来不及了,各大媒体平台上已经公布了陈椿去世的消息。
一切都在往最坏的方向进行着,但这明显是一场预谋,不仅是媒体,不仅是手段,很有可能,连陈椿的死都是被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