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矜醒来时,窗外天才蒙蒙亮。
绥城属于较为偏远的二线城市,没有重工业污染,空气十分清新,早晨开了窗能见到绚烂的火红朝霞。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腰锥有种十分酸痛的感觉,浑身肌肉也疲累得很。
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她原本在家休息,江凌寒那个混蛋突然闯了进来,对她……
她大脑猛地被蛰了下,掀开被子,身上毛衣扯得破烂,不过外面却套了件西服,是他常穿的款式。
她直接把西服脱了下来,冷笑着攥在手里。
昨天不顾她拒绝挣扎,碰她凌辱她,对她做那么多过分的事,再用一件西服盖上他的恶行,这算什么?。
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事,他还真爱干。
她把西服往旁边丢过去,正被一只手稳稳接住。
旋即,幽幽的嗓音从耳侧传来,平静无波,“看你这样应该是没事了。”
刚醒就听到让她烦躁的声音,乔子矜左手死死用被子护住胸前,冷漠警惕地瞪着他。
江凌寒守了一夜,淡黑的眼瞳深掩疲倦,眼窝下一圈浅浅的青,他俯身,手掌跟着伸了过去,盖在女人额前。
乔子矜躲了下没躲掉,额前的碎发被拨开。
不想被他碰!昨晚那双手对她做过什么,一切历历在目!
她鼓着双不服气的眼睛狠狠瞪他,眸中有凶光,像只被惹毛的猫咪。
确认她温度正常没事后,男人捡起她丢的外套披好,随手理着胸前的领带。
旁边小沙发上,奶茶被窗外阳光刺醒了。
一睁眼就看见妈咪好端端地坐在那,脸色红润有光泽,她喜笑颜开地扑过去:“妈咪你醒啦!”
乔子矜低头摸摸孩子的头发,脸上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收拾一下,妈咪送你去幼儿园。”
男人在旁边,对镜子整理行装:“我昨晚向幼儿园请假了。”
“什么?”她不快地瞪着他,声音一下拔高,“你怎么自作主张给孩子请假?”
“妈咪,没事的,今天让我陪你吧,你在医院我上课也不安心。”奶茶爬上床窝在她怀里撒娇。
乔子矜愤愤瞪那男人一眼,竟然自己就做了决定,他真把自己当孩子监护人了?
“妈咪身体好了,不用再住医院了。”
乔子矜低眸又是另一副温和的脸,“那妈咪送你回家,让外公中午做饭给你吃。”
镜前的男人状似漫不经心插进一句:“你的幼儿园那边,我也请了假。”
“……”
乔子矜一个枕头砸过去,“麻烦你出去!请你不要再管我跟孩子的事了。”
奶茶怕她生病再牵累到身体,拉拉她衣角说:“妈咪别这样,昨天妈咪生病倒下,江叔叔照顾了一晚上,很辛苦的。”
江凌寒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接住枕头丢回床上,蹲下身对女儿拍了拍手:“过来。”
乔子矜怀里一空,女儿像被蛊惑似的兴冲冲朝他跑去,一下扑进男人怀里。
“会系领带吗。”男人一边替她整理睡乱了的头发,一边温润问。
“以前给薄叔叔系过的。”奶茶小鸡啄米般点头,两只小手灵活地上穿下穿,手法有点生疏,但最后成品还算不错。
“真棒。”
他微笑着由衷夸奖孩子,摸着她脑袋的手顿了下,“但是,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系,好吗?”
奶茶好奇地眨眨眼,“薄叔叔也不行吗?”
男人态度强硬,语气却依旧温柔:“不行。”
“好吧,我听江叔叔的话。”
奶茶那完全服从的态度让乔子矜瞠目结舌,甚至都怀疑这还是不是她女儿了。
这丫头平时就是个小钢炮,陌生人见她可爱,想抱两下都会哇哇抓人脸的小炮仗,怎么在江凌寒面前,乖顺得像头小猫一样?
江凌寒站起身时,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乔子矜的脸,眸底讽意又倨傲的轻笑。
乔子矜气得一噎。
他……他那是什么眼神?
向她炫耀个什么劲啊?不就是会点花言巧语骗骗小姑娘吗?惯用手段而已!
她气得头顶直冒烟,索性躺下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原本苦心想把孩子和他拉远,可谁料到两个孩子黏他黏得不行。
他无耻,真够无耻的,竟然笼络女儿们的心,就是吃准了她拿孩子没办法,还得意洋洋地跟她炫耀,气死她了!
乔子矜气到一早没吃饭,中午时分,乔志来医院看望她,带上了煲好的汤和饭菜,开盖时还是热腾腾的。
闻到那香味,她饥肠辘辘的胃终于有了食欲,乔志给她盛好饭菜端过去,乔子矜发现爸爸的手指上缠了一圈绷带。
一问,乔志漫不经心地笑着收回手说:“切菜切到手了。”
乔子矜一听,多少有点心疼,放下碗筷,“爸,你下次带外卖给我就行了,都一把年纪了还下厨房。”
“外卖多不健康,爸知道你喜欢喝这个鸡汤,专门早晨给你煲的。”
乔志笑容祥和,“医生说了,你总是不好好吃饭,还爱穿着个短裙乱晃,难怪受凉受冻,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乔子矜心底一暖,吃着饭不说话,乖乖受教。
“珍珠也不用担心,昨晚薄矜一带她回来的,早晨我送她去学校了。”
乔子矜点点头,看一眼坐在旁边画画的女儿:“嗯,你等下把奶茶带回去,把我买的算数书拿出来教她吧。”
乔志知悉地点头,等乔子矜吃过饭、安心躺下,乔志把东西都收好,又忙活着将房间内外打扫了一圈,才带着奶茶离开。
乔子矜下午又睡了一会,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看。
半睁眼,看见床边真有个人,她以为是梦,闭了下眼睛睡过去,下一秒像触电似的猛地睁开。
临近傍晚,天空暗然昏黄,窗帘拉得严密厚实,屋子里透不进半点光。
而面前女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面庞隐晦在阴影里,轮廓瘦得有点病态,眼窝深陷,淡紫色的嘴角带着苍白笑容,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瞧。
乔子矜被吓得不轻,猛地坐了起来,一下牵扯到腹部,温热液体不断下淌。
女人见她那副狼狈样,忽而一笑:“看到我你激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