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矜一很快给她回复:孩子们睡了,他们没动你吧?
; ; ;乔子矜快速打字:没有,我没事,放心吧。
她打开APP买了明天几张回绥城的火车票,云家这次放过她,提出的条件是让她不再出现在榕城,乔子矜只能照办。
只是她想起那个被困在宅院里的孩子,心里便隐隐的不舍和难过。
她从亮光中微微抬头,看向一手搭在窗台上,盯着指尖烟蒂的男人,轻声说:“还想麻烦你一件事。”
江凌寒没回头,只往车内烟灰缸掸了掸烟灰:“想让我照顾云小狮?”
乔子矜讶然,他是自己心里的蛔虫吗?连她在想什么都知道。
“答应你可以,”江凌寒透过后视镜观察到她意外的表情,薄唇带笑:“欠我那么多,还得过来吗?”
“可以的。”她低下头,不安又心虚地小声回答,心里却知道自己没能力没本事给他什么。
林毫在开着车默默地笑,听江总逗她,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
直到,江凌寒提起另一个话题:“还在找乔澈白?”
她脸上表情僵了下,像被碰到痛处,深深吸了口气:“嗯。”
怎么可能放弃呢,小白是她最亲的人,五年到到现在尸首无存,她始终都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有线索?”
她眼眶红了,用笑声掩饰过,声音是干涩的:“找人帮忙呗,但这么多年都一点消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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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一个人死了,怎么可能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对吧,她不相信。
江凌寒望着镜中她脸上执着的神情,有些话他没说出口。
见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死不见尸的案例太多了,更何况,乔澈白掉进的茫茫大海连接三个城市,要找到实在难如登天。
人九成是没了。
他不忍告诉她,万一那是她这么多年的唯一的希望。
他缓缓吐了口白烟,继续说:“你女儿们很可爱。”
乔子矜看着窗外的夜景笑了,她喜欢听别人夸她的女儿,就像自己被夸了一样。
“听说孩子父亲很渣,丢下你们母女跑路了?”他手指夹着烟,语气有那么点涩。
林毫一怔,同情地看向乔子矜,真可怜啊。
他心里哀叹惋惜,这个让江总藏在心里呵护的女人,却遭外面的男人践踏,江总心里该有多难过……
乔子矜小脸发白,惊愕又警觉地看他:“你你跟奶茶那孩子在路上聊什么的?”
她生怕那孩子说错什么话,直接把他是孩子爸爸暴露出来。
“你紧张什么?”江凌寒透过镜子幽幽地看着她,“不是你在车上告诉云小狮的?”
她哦了声,想起来了,当时随便撒了个谎,现在还不得不用另一个谎来圆。
“是啊,孩子父亲不在。”她十指心虚地紧握,抿抿唇。
“他做什么的?”男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做……做小生意买卖。”她尴尬解释着,心虚摸鼻子。
她这个说谎时习惯性的动作被男人捕捉到,量到她在说谎,大概是怕他多插足自己的生活。
“是么。”他长指幽幽拨弄车上的坠珠,忽而嘲讽笑了,“薄矜一脸皮也挺厚的,你都生了别的男人孩子,他还坚贞不渝守着你。”
“别这么说他,薄矜一帮了我很多忙。”
他从鼻子里哼了声,吸了烟的嗓音仿佛愈发迷人:“你还真喜欢到处欠男人人情。”
乔子矜窘迫低头,薄矜一待她和孩子们的好,她都用等价的东西还回去了,不存在欠不欠,跟江凌寒这次可不一样……
“乔小姐,到了。”
林毫解锁了车门提醒她,乔子矜心里舒了口气,男人一路咄咄逼人的问,还好是没说漏嘴。
“谢谢今晚帮的忙,再见。”她匆忙对男人说完,便下车离开。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良久,江凌寒手里的烟也差不多抽尽。
“江总?”林毫打量男人晦深不明的表情,觉得他心里藏着事。
江凌寒侧眸看着林毫,肆意暧昧地轻咬了咬烟头:“你觉得她刚才的话有几分真?”
“这……”林毫扶着下巴想了想,“跟孩子父亲有关的事,大概都是假的吧,乔小姐回答得很不自然,像现编的。”
“有同感。”男人颔首,“不告诉我真话,难道怕我找那男人的麻烦?”
他一开始是那样想的,但现在仔细回味她那表情,又觉得不像,总觉得有其他原因。
她的孩子们五岁,时间推算过去,她刚离开榕城的就怀了。
他长指轻轻抚着下颌,细细凝思,总觉狐惑。
林毫从西服口袋拿出一只U盘:“江总,您真好奇的话,我手里有乔小姐旧手机的一份备份,可以查查那个混账男人到底是谁。”
男人挑了挑眉,倒是个好东西。
就今天那个吻他尝到了甜头,心里不想放她走了。
之前说过不打扰她的话都抛在脑后,要徐徐攻进她的生活圈,慢慢耐心地让她放开戒备和憎恨,重新接受自己。
“先放着吧。”
不过不急现在一时半会,他很有耐心, ;“先查到是谁放消息让云家二老回国的。”
“好。”林毫点头,把U盘交到男人手里。
乔子矜轻手轻脚地开门回家,薄矜一正坐在客厅昏暗一角等着。
家里桌上散落的故事书和玩具都收好摞在一旁,桌上喷洒着淡淡的薄荷清新剂。
“回来了。”薄矜一合上书,声音疲淡,视线紧紧跟随女人,看她表情没什么不对。
“嗯,辛苦你了。”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俯身轻轻给他换了双更为舒适的拖鞋。
她俯身时几缕发丝落在额前,男人伸指,亲昵温柔地给她别到耳后,低声说:“明天睡个懒觉,我送你们走。”
“不用了。”她直起身笑了笑,“我买了火车票。”
江凌寒今天提点了她一些,人情什么的,她猛然意识到这么多年一直受薄矜一的恩惠,实在太多了点。
她一直以孩子喜欢他为由,自私地霸占着他的时间,一耽误就整整五年。
薄矜一倒也没表示不高兴,点头依了她:“那我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