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焰都被她气得想笑:“你能讲点理么你?乔子衿在你那破公司工作那么久,给你带了多少利润,你心里没点数么……”
后续的话被江凌寒抬手打断,他眸光微冷地看着唐蝶,语气淡薄,
“我听唐小姐话里的意思,是否还了这些开销,她就跟你们唐家彻底脱离关系了?”
唐蝶闻言,轻蔑的目光移到他脸上,“怎么,你要替她还这些钱?”
男人淡淡一笑:“报个数吧。”
他答应得爽快,让唐蝶笑容僵了片刻,心里默默炸开一片嫉妒。
乔子衿这是给江凌寒灌了多少迷魂汤?
她凭什么?
唐蝶克制住神情,微扬起唇瓣,狮子大开口道,“少说,也要一个亿。”
“你想钱想疯了吧你!”
顾如焰倒吸一口气,狠狠把文件板摔在桌子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唐蝶森冷地大笑:“江总不是想替乔子衿付吗?我这是在给你一个表现邀功的机会。”
“可以。”江凌寒背靠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地答应下来,眼睛都未眨一下,仿佛那根本是几块钱的事。
这一下,顾如焰也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江凌寒。
这男人是疯了吧?为了乔家人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行啊,钱拿来,我立刻跟乔子衿一刀两断。”唐蝶挑了挑细眉,直接向男人摊开手道。
江凌寒不疾不徐地一笑,似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钱你想拿多少都行,但在那之前,麻烦唐小姐如实汇报对乔子衿的所作所为,包括——那场火灾。”
他的话让唐蝶的身体骤然一震,脸色从惨白变为发青,呼吸抖得厉害,“你……”
顾如焰冷笑着接了一句:“你以为你威胁Julie的家人,我们警方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唐蝶神情凛然,还徘徊在震惊里无法回神,那起她引导的火灾,她自认为掩饰得天衣无缝,不可能会被任何人察觉!
顾如焰弹了个响指,林毫便带着Julie走进来。
唐蝶抬起头与她对视的一瞬间,骤然有如五雷轰顶!
“你怎么来了?”
她僵硬地看着Julie,吓到声音都颤抖。
Julie看到唐蝶时,心里的悲愤都尽数喷涌而出——
“就是你!你拿我的家人当作威胁,不让我跟他们相见,就逼我主动承认自己是火灾的嫌疑犯!你说,只要我守口如瓶,你就会保证我家人荣华富贵,但我跟着江总的手下找到我家人的时候,他们就睡在猪圈里!没得吃没得穿,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她一边说,一边哭得涕泗横流,“扑通”一声跪在江凌寒的脚边:
“江总!是我错了,我一开始不该相信她,是唐蝶让我假扮身份接近你,只要我派人放火就行,警察不会抓到,我才……”
她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倒了出来,唐蝶整张脸瞬间呈曲线般变得苍白凝重!
“唐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江凌寒缓缓执起桌上的茶盏,低抿了口,淡淡望向她。
唐蝶这才想起要为自己辩驳,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到浑身发抖:“你……你这个贱人!根本都是胡言乱语!你是不是被乔子衿买通了来陷害我的!”
“我是被你买通的!你给我转的那些钱,我银行都有记录,都已经交给顾警官了!”
Julie狠狠瞪着她,双眸血红地尖叫道,“我做了错事,我愿意受到应尽的惩罚,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江凌寒淡淡微笑,宛如至高无上的胜者,狠狠睥睨着她:“唐小姐如果不服气的话,我还带来了另一位你的熟人。”
他话音刚落,身后房门再次打开,一身雪白病号服的蒋雨茉走了进来,她满面苍白,整个人瘦如骷髅。
在看到唐蝶时,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与Julie一样悲愤欲绝:“唐蝶!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孩子和我男人还给我!贱人!”
她尖叫着扑过来就要掐唐蝶的脖子,被顾如焰眼疾手快地制止住。
唐蝶吓得差点跌下椅子,手指紧紧扶着桌面,才稳定住自己的身子:“蒋……蒋雨茉,你……”
“江总,你要为我做主啊!唐蝶她就是个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在我跟陆沉好的时候偷偷接近我,说给我钱,让我在公司团建活动的时候,推乔子衿下悬崖,就能除掉我跟陆沉之间唯一的祸患!”
蒋雨茉声泪俱下地控诉着,一字一句都饱含艰辛,
“我深爱着陆沉,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我没想到,唐蝶竟然以此来要挟我远离陆沉,还逼我吃了堕胎药!”
她提到孩子时,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双手紧紧捂住脸庞,心痛到颤抖:“我的孩子……她还要几个月就要出生了,都是这个贱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唐蝶此时脸色煞白如纸,一片头晕目眩,嘴唇沉重得都说不出半个辩解的字。
待蒋雨茉平复了些情绪,她才抽泣着道,
“后来我才知道,唐蝶那招一石二鸟,直接把我和乔子衿踢出陆沉身边,这样,她就能独占陆沉!”
一番控诉结束,蒋雨茉气没喘过来,差点晕眩在地,她跪坐在地上,神色空洞而漠落:“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孩子、地位、我爱的男人,都被唐蝶给毁了!”
这场大戏终于落幕,顾如焰作为不知情者,在旁边都看呆了。
他没想到,唐蝶这个看似温婉又清美的女人,内心这般蛇蝎心肠!竟然一次次动手杀人,甚至还无半点悔过之意!
就光这些罪名,足够让唐蝶吃一辈子的牢饭!
而此时此刻,唐蝶坐在座位上浑身发抖,满脸冰凉。
她指着江凌寒,眸子如同骷髅般空洞可怕:“怎么会……江凌寒,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是不是乔子衿让你找的,是不是她早就想谋害我!!”
她紧紧抱着脑袋,像突然想起什么,眼波里流露出一丝希冀:“陆沉呢?他会救我的!陆沉都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他,陆沉呢!我要打电话给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