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被他一番驳得哭笑不得,手指在他脑门上戳了戳:“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思?”
“你别闹,告诉我你跟唐蝶到底怎么了?”乔澈白没心思跟她开玩笑。
昨天唐蝶都动起手来了,两人之间发生的绝非小事。
他蹙起浓郁的眉,眼底透着烦躁和不满,他就是讨厌乔子衿这一点,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告诉他。
他已经十九岁了,马上要步入二十大关,身体和心智早就成熟了。
他有能力,也很想替她分担一点她的压力,想知道唐蝶为什么百般凌辱她,为什么自己转了院,又莫名其妙被调回来。
不想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得依赖着乔子衿的安排。
就像现在,若不是他心细发现她手指上少了戒指,乔子衿不知还要隐瞒他到什么时候。
乔子衿默然地看着弟弟,仔细一想,也有好久没仔细打量他了。
男孩脸颊的轮廓已呈现出深邃感,眼眸清澈,透着从未有的成熟和固执。
她细细端详着乔澈白的面容,不觉心里感叹,他不再是那个思想单纯,几句话就能搪塞过去的孩子了。
“小白,我跟唐蝶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对你来说,都不是重要的事。”
乔子衿斟酌了下该怎么说,然后语气低低地道,“我不想再谈过去的旧事。”
乔澈白专注于等待她的回答,可等到的却是她的隐瞒。
他眉毛不觉坍下来,很不高兴地皱起眉毛。
“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我不会让唐蝶再来骚扰你的生活。”乔子衿淡淡叹一声道。
“你觉得我是在意这个?”
乔澈白不悦地瞟她一眼,那句“我是担心你”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咚咚”两声敲门,打断了姐弟之间的对话。
护士推着小车走进来,向乔子衿点头致意:“乔小姐来了啊。”
“嗯,你先做检查吧。”乔子衿对她点头问候,便站起身来,找到了机会逃避小白的追问。
她快步走出病房,来到护士台前,“你好,我能查看一下乔澈白账户上预存的余额吗?”
小白占了唐家老人的床位,她想按照陆沉那无耻的德行,十有八九不会再往账户里存钱了。
“好的,请稍等。”
护士在键盘上一阵敲打后,微笑道,“乔小姐,昨天晚上陆先生才派人来充了值,余额充足,够用到年底呢。”
乔子衿有些愣,眨了眨眼睛:“是吗。”
她心里不由小小地波澜了下,陆沉会有那么好?
——
临近午时,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停在了警察局门口。
顾如焰正好叼着根烟出来抽,便瞥见江凌寒的车子,不觉扯出笑意,冲他走过去:“迟到了几分钟啊,不像你的作风。”
江凌寒沉默下车,随手拢了下墨色风衣,“带了两个证人,花了点时间。”
“什么证人?”
顾如焰“哦?”了声,顺势往他的车后座看去,便见林毫押着两个姿色不错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二位神情涣散而苍白,宛如囚犯一样站在顾如焰面前,在看到眼前的公安局时,神情立刻露出慌张之意。
“哟,这二位美女是?”顾如焰上下打量着,哼笑一声。
“顾先生,这位是Julie,是之前乔小姐遭遇火灾事件的嫌疑犯之一,”
林毫代替江凌寒介绍,转身指向穿着病号服的孱弱女人,“这是蒋雨茉,是陆沉先前的情人,曾经把乔小姐推下悬崖。”
顾如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都是曾经对乔子衿动过毒手的女人,但她们跟今天审问的唐蝶又有什么关系?
“先进去吧。”
江凌寒对林毫使了个眼色,便步伐沉阔地往公安局内部走去。
昨天被唐蝶闹了那么一出,局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一切公务都有条不紊地照常进行。
那些警员们都认得江凌寒,纷纷对他点头致意。
“到这边来吧。”顾如焰快步走上前,领着江凌寒和那两个女人,走进了审讯室。
唐蝶似在里面等待已久了,她穿着深蓝色的关押服,头发凌乱,满脸素净不带妆容,整个人显得颓丧而苍白。
相较于昨天的发疯,她此刻安静了很多,脸上也有伤痕,想必昨晚是被顾如焰的人狠狠教训乖了。
江凌寒走入屋内,淡漠的眸光扫过唐蝶的面庞,冷笑随之上扬。
唐蝶听见动静,后之后觉地抬起头,触及到江凌寒的脸庞时,微微一怔,尔后立刻明白他的来意。
她阴森地笑了两声:“乔子衿还真是有本事,一次次让你江凌寒为她卖命!”
顾如焰示意林毫领着二位证人在门口等待。
他先走进屋里,轻轻掩上门,冷声道,
“唐小姐,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等下问你的话,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有半点撒谎,我们都有权告你妨碍调查办案。”
“你想吓唬我?”唐蝶毫不惧怕地看向顾如焰,笑容里皆是森冷,“她乔子矜是陪你们玩还是陪你们睡了?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报复我,是吧?”
她的话让江凌寒微不可寻地蹙了眉宇,隐怒压于其中。
他将情绪压抑得很好,视线幽静落在唐蝶的脸上:“说说吧,你对乔子衿都干过什么事?”
“我对她能干什么?”唐蝶冷嗤一声,凤眸几分得意,
“不就是抢了她的老公吗?我自身魅力足够强大,这也要判我的罪?那天底下那么多的小三,你们一个个抓去好了!”
顾如焰闻言,憋不住笑出两声,嘲讽道,“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唐蝶笑容微僵,狠狠瞪他一眼,
“我说的不是实话?她乔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她爸开车撞死了陆沉爷爷,她在陆沉和我家白吃百喝那么多年,还有她那个浑身是病的弟弟,就是个吸血鬼,不知道吸了陆家多少医药费!”
“你除了揪着这些事不放,还会什么?”顾如焰都听不下去了,冷冷回驳道,“人乔子衿是陆沉的妻子,陆沉心甘情愿给她弟弟拿钱,跟你有屁关系?”
“乔子衿是我们家里人养的,吃我家喝我家的,那么多开销又不是你花的!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唐蝶眼睛血红地瞪着他,厉然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