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按响了门铃，乔子矜怀抱着企划书，忐忑不安地等着。
几秒后，她听见他脚步声慢慢靠近，随后站定在门前没动。想来他应该是站在门前看猫眼。
他淡沉着声音道：“什么事？”
语气疏离微冷，乔子矜抱紧了文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她一时有股难以启齿的感觉，脸色恳求。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男人顿了顿，没有开门的意思，“现在快11点了。”
果然，他在生气吧。乔子矜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今晚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又或许不是因为自己。
“听顾如焰说你明天一早要去英国，不知道你什么时间回来。”她语气低沉，抿了抿单薄的唇，“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哗啦”一声，她话音还没落尽门便开了。
男人一身烟灰色的毛衣，显得居家慵懒，但俊容却露出不悦阴沉的表情，黑眸幽暗，觑过她的脸，移到手里抱着的那份文件上。
他自心里嗤了下，转身进屋，“十分钟。”
“好。”乔子矜关上门，动作极快地脱了鞋，赤着双玉白的小脚走进去，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
地上依旧是彩色拼图地板，她踩上去暖暖软软的，他坐在与他气质不符的糖果色沙发上，面前桌上叠着小山高的文件，笔记本电脑开着十几个网页。
乔子矜脚步定了下，看来她是真打扰到他工作了。
可现在既然进来了，她想着快点汇报完早完成任务。
她直接把企划书放在他面前，提前说好：“先前慕寂约我见过一次面，他说有个不错的项目想给你看看，正缺一个投资伙伴，希望你能加入。”
很多年只局限在与孩子的交往中，不跟客户交流，她的口吻和态度都不如从前硬气。
江凌寒双腿静静交叠，没有说话，显得氛围寂静而压抑。
不过好在他拿起那份企划书看了起来，一页页翻着，乔子矜守在一旁，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如此熟悉。
她记得与江凌寒的初见也是这样。那时她还在唐蝶的公司当经理，也是像现在这样，拿着一本企划书给他看，紧张地等待结果。
这样熟悉的画面，一时让乔子矜心头涌起温热，再加上顾如焰对她说过的话，感触便更加深刻。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相识五年了，从初见的淡漠，到相恋时的热火朝天，再到现在的相敬生疏，一切都变得那么快。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感觉。
很快，男人企划书翻到了最后一页，面无表情地阖上，放在桌角：“知道了。”
只简单三个字，淡淡袅袅的，也听不出他到底投还是不投。
乔子矜局促地站在那没动：“那么……”
“内容还不错，在绥城这样的沿海城市做个度假村，设计的设施也很贴合城市文化。”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长指轻点着文件封面，“只是地图上征用了春田花花幼儿园那块地，你知道么？”
乔子矜点头：“知道。慕寂跟园长奶奶谈过，奶奶同意把那块地让给他了。”
江凌寒表情没有惊讶，他明白慕寂既然会托乔子矜来拉投资，必定已经是把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好了。
“那你今后的打算呢？”江凌寒掀眸望着她的脸，有些严肃地审视着。
他屋子里不知道熏了什么香，闻着叫人心情很舒服，甜甜的，舒展神经，可他的声音却冷如数九寒天，一下将她从舒适区拉出来：
“是打算另找一家幼儿园，还是带着孩子离开城市——”
他寒眸漫不经心落在她脸上，字句明晰，“远离我？”
她心跳颤了下，怔怔对上他严肃的眸光。
乔子矜当即知道，刚才她跟顾如焰说的那些话，他应该是都听见了。
所以这就是他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在生气的理由？因为她说了那句“不管怎么样，我跟江凌寒都无法重归于好”的话，让他生气了？
“暂时还没想好。”她压下脸颊，用力闭了下眼睛。
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了短信，亮起屏幕时，乔子矜视线被上面的锁屏刺了下。
果然，如顾如焰所说，那是她的照片，当时的情景她还记得很清楚。
那天晚他回来得晚，说好陪她一起看碟片，她就坐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他匆匆赶回家时看到，拍下这张照片，第二天还得意洋洋炫耀给她看。
乔子矜记得自己当时羞耻得满脸通红，勒令他要删掉，他到现在还没删。
江凌寒突然站起身，携着新烟味的身体靠近了她。
乔子矜低着头，感受到那股熟悉的侵略性气息压上来时，深深闭了下眼睛，脚步往后退缩。
她背后是堵墙壁，逃无可逃的，很快被他步步压进一片逼仄的空间。
乔子矜心脏在发抖，不敢看他，男人手指带着点热度，他从她的发顶开始流连，慢慢抚顺她变乱的长发，一根根给捋直了，很有耐心。
乔子矜感觉头皮痒痒的，咬牙忍着，扭过头想避开，他也不急，转而帮她打理侧边的头发。
手指若有若无地下滑，捏住她的耳垂，小巧像圆玉珍珠，滑腻雪白，静静躺在他的指尖，早就蒸热红透了。
“你要干什么？”
乔子矜压着细细发抖的声音问，有些怨艾，可身体没做出太大的抗拒，“你问话就问话，不要上手……”
五年，不只是他，她也没有过男人，虽然这五年忙碌不休，可身体的需求却也时常会冒出来的。
尤其现在，他在眼前距离那么近，近得快吻下来，还那样撩拨她……
乔子矜手指紧紧抠住手掌，用疼痛阻止自己思绪继续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