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最怕痒,尖叫一声躲在他怀里连连求饶:“我也没办法呀,方圆几十里只有这一家酒店啊。”
江凌寒拍拍她的小臀,浓眉微挑:“去车上?”
她脸颊一红,咬唇踢他:“不要!”
亏他说得出口!
车子又没有遮光帘,被外面看到是分分钟的事,他这是什么性癖啊。
他脑袋埋在她颈窝之间,嗅着那绵软芬香的味道,他心脏空洞的部分像被狠狠填满。这么多年的孤独寂寞,他找到了港口和归属。
她终于属于他了,她是他的。
窗外雨势没有变小的趋向,此时不那么刺耳了,反而像首完美的曲调,时不时打在窗台上,滴答滴答地奏着轻响。
伴着那淅淅沥沥的声音,乔子衿脸颊贴在男人的胸膛,坚硬宽阔,她蹭着他身上迷人清冷的味道,专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像碰到猫草的猫咪,着迷地嗅着。
江凌寒本要闭眼睡了,被胸前一团软绵绵的女人蹭得浑身僵直。
他喉咙深喘一声,手掌轻轻掐住她的后颈,像控制猫咪一样把她压住,“别动。”
火还在燃烧,再动他保不准能在这坍塌的床上要了她。
乔子衿一下不敢动,他手指的力道从控制住她,再变为慢慢的轻抚,指腹磨着她奶白丝绸的肌肤,很轻的声音说:“晚安。”
她心满意足地枕在他怀里,闭眼睛很快睡沉了过去。乔子衿做了好几个美梦,梦见他们未来结了婚,走进殿堂,她还怀上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男人大掌握着她的手,宽厚有力,给她坚贞不渝的安全感,他穿着正式的剪裁,胸前别着一朵象征爱情的红玫瑰,他拿着话筒站在舞台最中央,一声声宣誓。
她梦到一半,心里情愫涌了上来。
上半生走过的伤痛,似乎都不算什么,在这个编织完美的梦境里,她竟然很久不想醒来。
清晨。
酒店的工作人员规定了十点半退房,售货小姐拿着名单低头在看,皱眉落在面前这扇门上,没好气地敲了敲,大声催促说:“退房了,退房了!”
“吱呀”一声,老旧的房门被打开。
工作人员眼睛瞪大,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与门板齐高的男人。
他漆黑的阴影覆盖下来,浓郁的眉毛皱着,俊容黑沉如冰,满面不悦,他不动如山地说:“把嘴闭上。”
那股凌然锐利的气场,仿佛眉头稍稍动辄一下这世界就会天翻地覆。
工作人员一下噤了声,在注视到男人英俊的脸庞时,脸颊竟有几分红,直接忽视了他的愤怒。
昨天开房的时候,好像不记得有这么帅的客人啊。
“这位先生,还有30分钟就要退房了,您……”
她谄媚地发笑,话才说到一半,房门被甩上。
乔子衿在梦里,男人宣誓到一半时,忽然被闯进来的身影给打断。
几个保安拦住了来人,可她紧接着就听见一道中年人低沉干涩的声音,双眼恨恨地骂她:“不孝女!乔家的孽女啊!”
他还戴着手铐,说着就拔了旁边警察腰间的枪,对准脑袋心,狠狠地开枪——
她眉毛皱拧成一团,在梦里呜咽出声,她下意识去找旁边的位置,摸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江凌寒回身就注意到她到处摸床的样子,心尖柔软了片刻,半跪在床上,握住她胡乱扑腾的手,贴在自己削瘦的脸颊上。
乔子衿找到了安全之所,心满意足了,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光潮润地望着他。
刚睡醒的眼睛像猫儿那样慵懒,湿漉漉的染着一层雾光。
江凌寒低眸看她,黑眸涌着温洌的情绪,手指修长,毫无顾忌地摸上她额头,一片潮湿的薄汗。
兴许是因为还怕着,她张着小嘴细细地喘着,身子在起伏。
“做噩梦了?”他用很轻的声音问,怕吓着她。
乔子衿轻轻地点头,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慢慢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那个梦来得很突然,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出现,却又像在隐隐昭示着什么。
乔子衿想起,后天就该到探监的日子了,她等待很久的一天,期待得知江凌寒到底是怎样的人。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竟在那一天来临前,与他在一起了。
现在还期待吗?她默默地认清,其实过去并不那么重要,她也有不美好的过去,可江凌寒照样接纳了她。
说到底,这只是强行的自我安慰,她怕从父亲口里听到些不想听到的事。
他们才刚刚开始,乔子衿还不想结束。
江凌寒盯着她那出神的思绪在看,不知道什么梦把她吓得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他揉了下女人的脑袋顶:“刷牙洗脸去。”
乔子衿晃过神来,机械地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走进厕所,哗哗的水声很快传来。
男人不动声色地往沙发上一坐,抬眼看一眼窗外。
昨晚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未干的屋檐还在往下滴着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非常清晰。
坐上回程的车,江凌寒把手机借给乔子衿,她打了通电话回家。
响了好几声,小白才接起,声音慵懒绵绵地说:“喂……”
“小白,是我,昨晚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哦,是你啊。”
乔澈白打了个呵欠,昨晚乔子衿不在家,没人看着他,他游戏一下玩得晚了,“没事啊,我都19岁了,是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你放心。”
乔子衿撅了撅嘴:“不管你19岁还是99岁都是我弟,我不担心谁担心?”
江凌寒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耳畔姐弟俩的对话,脸上勾起浅薄的弧度。
“我还想问你呢,打电话也关机,你这是用谁的手机……”乔澈白将电话拿下,低头看来电显示时,呼吸一滞。
短暂停顿了两秒后,他震惊地大呼小叫起来:“天啊姐!你跟江凌寒在一起呢?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你们昨晚睡一起了?”
乔子衿被他拔高的声音震得耳膜疼,她手指缓慢地揉着太阳穴的部位,“……不是你想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