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
乔澈白来劲了，血液沸腾，忍不住语气也变坏了起来，“早晨怎么那么早就起了，看来江凌寒水平也就一般般呢。”
“……”
“乔澈白！”
乔子衿脸红地大叫起来。
这些男的都怎么搞的，一个二个脑袋里除了下流的事都没别的了吗？！
她瞪向旁边淡淡覆笑的罪魁祸首。
她家小白以前纯得像张纸，别说男女之事了，甚至连电视剧里男女主亲嘴他都会脸红。
才被江凌寒带了几天，就变得这么放荡不羁了！竟然敢在她头上公然说黄段子。
那语气那态度，真是越来越像江凌寒了！
“瞪我做什么？”
车厢狭窄寂静，江凌寒都听见他们的对话了，他不以为意地笑，长指压在方向盘上，轻松散漫地敲击着，节奏分明。
“你教他的。”乔子衿瞪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他慢条斯理地在红灯前停车，腾出一只手，指尖伸到她莹润的下巴处，轻轻滑过，
“你家那小子19岁了，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性知识早就成熟了，还需要我教？”
乔子衿明白这些，她忿忿地往座椅上一靠，心生出许多的感慨。
回想当初，小白年龄还小的时候，白嫩得像个洋娃娃的，整天拖着长长的奶音跟在她后面，眼睛又大又清。
再加上那时乔志不管他儿女的死活，唐家二老也忙于工作，小白的头发总长到很长都没人剪。
他拖着那头乌黑浓密的绒发，配上精致又漂亮的五官，走在街上经常被认成漂亮的小姑娘。
那时他眼神干干净净，没接触过世俗的脏乱，乔子衿倒挺怀念的。
不知不觉她又想起小白在学校被凌虐的事情，看向窗外的眼神黯了黯。
她从小到大性格都野，但那性格并非天生的，因为小白身体虚弱，总被那群孩子欺负，她为了保护他，练就一身野蛮的力气，能徒手打跑一群孩子。
以至于往后他们再看到乔子衿，都大喊男人婆来了纷纷逃窜。
乔子衿总妄想着自己能当一座象牙塔，把她最亲爱的人都保护在里面，但在慢慢长大的路上才发现，社会的凶残永远不是小孩子扔过来的几块泥巴那么简单。
她永远无法做到周全的保护。
绿灯亮了，男人踩下刹车，不疾不徐地往前开着。
他视线时不时掠向女人的侧颜，窗外温暖的阳光溢进来，一层层地打落在她脸上，添置了层光晕那样温柔娇美。
她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长指伸到电台处，缓慢地开了音乐，让环境变得轻松舒适了些后，他开口说：
“刚才林毫告诉我吴宙只是皮外伤，刀根本没刺进去。住院一晚观察，确认没事，已经出院了。”
乔子衿的思绪被他声音猝不及防地带了过去，她点头：“那就好。”
他接着语态缓慢地说：“送你回家后，我接小白去做心理咨询，没事的话，明天就能恢复上学。但今天可能要落一天的课。”
“没关系，你等我把我在校门口放下来吧。”
乔子衿抬手随意地将长发扎起来，她白皙的小手左右翻转，娴熟地扎成一个慵懒的马尾辫，几缕刘海斜斜地遮住她白腻的前额，一双深墨色的黑瞳被衬得圆润又明朗。
此时，江凌寒才有所察觉，自己和她是有七岁年龄差的。
她23，长得却比乔澈白还幼嫩，皮肤白得像没经过风霜日晒，此刻头发扎高，脖颈处一片柔软的白色光晕，晃得他浑身干燥难受。
他攥着方向盘，踩着油门的力度些许不稳，手背指节微微发青。
后悔了，昨晚上该办的事没办成。
床塌便塌了，把她抱在沙发上还是一样的。
他大脑神绪几分不受控，旁边的女人却浑然不觉，她照了照镜子，补上唇膏口红，接着说：“我去学校跟老师借一下今天的笔记，顺便……”
她握着唇膏的手顿了顿，眼眸落下，“顺便去打探一下同学都是怎么议论那事的。”
吴宙的视频确实发到了校园网，不知旁边这男人用的什么手段，让视频在学校官网的首页轮回滚动，家长群里也都传播疯了。
但乔子衿多少有些不放心，视频可以轮回播放，但人的态度未必能改变。
40分钟后，车子抵达高中校门前，正巧到下课时间，老钟的铃声一阵阵悠扬飘过。
乔子衿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时，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
她穿着今早在超市店里新买的短袖配短裙，露出两条笔直又纤细的腿，配上那根来回甩动的马尾，跟逃学出来的高中生没多大区别。
她站车窗外，比满天的阳光还明媚晃眼，冲他笑着招招手，然后一转身就往学校门卫走去。
自古门卫多难缠，江凌寒没急着走，双手淡淡撑在方向盘上，黑眸灼灼注视着她纤细的身影。
她跟门卫大叔在说话，那大叔叼着根烟，满脸胡渣吊儿郎当地走出来，乔子衿在恳求他，双手合得紧紧。
门卫大叔吐了口浊烟，老不正经的眼睛一个劲往她裙下漂亮的双腿看。
男人面目黑沉，手指微不可察一动，安全带扣已经解开。
他本能地要下车时，门卫大叔转身让行了。
乔子衿几下鞠躬感谢后，甩着那马尾辫消失在学校里。
江凌寒抿着寒凉的气息，愠怒压得很深，呼吸逐渐平稳。
“咔哒”一声，他重新将安全带扣上，正巧电话响了，是林毫打来的，“江总，叶医生已经到了。”
“嗯，我30分钟到。”
男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油门一踩，离开了校园。
他车子停在乔家公寓前时，又从林毫那听到了一个消息，“江总，监狱那边一直盯着乔志的人告诉我，明天有安排探监。”
江凌寒解安全带的手愣了下，浓深眉角划过一丝冷冽：“探监？”
林毫小心地点头问他：“嗯……您说会是谁呢？”
男人面容只凝滞了一秒，便开门下车，颀长高大的身形立在车前，指尖缓缓抚着冰凉的车身，沉沉说：“除了她，乔志在榕城还能有别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