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姐,没用的。”
乔子矜脸色煞白地摇着头,唇瓣被咬得泛紫,她坚决地摇着头,手指却深深掐进掌心,身体抖得厉害,“我不吃你那一套,你不管说什么都没用,没用的,我不信你,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也罢,我只是看你陷得太深,可怜你,提点你几下而已,大家都是女人,我不会为难你。”
蒋凝红唇扬开轻蔑的笑意,看着她,像在看着某种卑贱又狼狈的生物,“你应该还记得你探监的前一晚,江凌寒来见了我,那晚他就是来跟我谈处置你父亲的事,好堵住你问他的嘴。”
她微微凑近乔子矜,诡异笑容慢慢扩散在嘴角:“探监那次,你什么都没从你父亲那问出来,对吧?想过为什么吗?”
乔子矜浑身冰凉,她拼命往后躲,就像眼前靠近的是个恐怖至极的女鬼,张着血淋淋的獠牙要把她吃入腹中。
她想起来了,她提起江凌寒时,乔志那副恐慌至极的神情。
乔志听说她跟江凌寒有牵扯,他说了那样一番话——
“子矜,他……不是你能惹得起那种人,那种人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心机多深,用过多少狠毒的手段,你接近他没有好结果。”
; ; ; ;如果蒋凝没有骗他,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江凌寒对父亲下手,他借刀杀人,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事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往常那样对她温柔如初。
他对乔志下手,是为什么,乔子矜已无心去想,她身体挤在这狭小空间,呼吸着绝望压迫的空气,逃无可逃。
蒋凝缓缓翘起傲人的双腿,脸颊浮上一层回味享受的水红:
“看完烟火那晚,我们在车里做了,凌寒一碰到我的身体,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各种姿势,把我折磨得不轻……”
乔子矜后背贴在车门上,疼痛使她剧烈地颤抖,蒋凝把男女欢爱那些细节,一层层剥开,血淋淋地展示在她面前。
她身体抖如筛糠,用力捂住耳朵,不听!他如何和蒋凝在车里缠绵颠倒,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拼命去拉车门要逃,要跑,唇齿溢出被逼到崩溃边缘的嘶叫声:
“闭嘴!你们都是魔鬼!变态!你跟江凌寒都是刽子手!总有天你们会有报应!”
蒋凝笑得身子发颤,森冷的手指一把抓住乔子矜的手腕,把她扯下来,逼她贴近自己的脸,
“别那么难过,乔小姐,凌寒的床不是哪个女人都能上的,你作为一个陪睡,也算合格,凌寒被你照顾得很好,我专程来谢谢你,不计较你打我的那巴掌,但你的任务,已到此为止。”
乔子矜的手臂被甩开,蒋凝轻蔑冷笑,按下自动开门按钮,倒在车门上的身影,猝不及防滚落到水泥地上。
乔子矜蜷缩着身体,像一块被扔掉的破布,手臂和额头都擦出了血,却抵不上心头疼痛半分。
“该说的,我都说了,乔小姐,咱们山水有相逢。”
蒋凝狞笑两声,高跟鞋踩着油门,扬长离去。
楼上,两个男人各自坐在客厅的某处角落,相对无言。
乔澈白伏案写作业,看向沙发上悠然自得审阅试卷的男人。
; ; ;半晌后,乔澈白放下笔,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 ;“谢谢。”薄矜一抬头看向少年,个头了得,读高三的年纪,蹿得都快跟他一样高了。
“卷子我看了,单词背得不错,语法比较薄弱。”他啜了口茶,嗓音清润地开口,“如果你不介意,今晚我可以帮你讲讲。”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楼下车子扬长而去的声音。
乔澈白起身去开门,楼道里,女人的脚步沉重迟缓。
“姐!”
乔澈白咚咚咚地下楼,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没事吧你?身上怎么弄那么脏?”
她神情恍然,眼眶深红,小脸惨白无光,身上衣服沾着灰,胳膊擦出血痕。
她的样子不对劲,就像刚经历一场暴风洗礼。
乔澈白抓住她胳膊,查看那殷红的伤口:“那个姓蒋的女人该不会打你了吧?”
;“没有。”
她沙哑地回应一声,将胳膊抽开,脚步如灌铅地往楼上走。
站在玄关处,换下脚上的鞋,薄矜一伫立在客厅里望着她。
狭窄又凌乱的起居室,与他浑然天成的干净气质不相符。
乔子矜换了鞋,径直朝他走去,拉住他的衣袖,往房间里拖。
薄矜一任由她拽着自己,低头看她抿紧苍白的唇,正极力忍耐着嚎啕大哭的情绪,没什么力气的手指颤颤抓他,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房门关上,她的卧室空间狭窄,致使空气里都是她身上独有馨香味。
简单的一床一桌,天蓝色棉被,和淡蓝的墙纸,正中央挂着他们全家的合照。
薄矜一喉结微动了动,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比想象中要整洁简约。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她抓着他的袖口没松,生怕他不同意似的,咬紧唇角,声音嘶哑。
他这才低头看她,与她空洞的目光对视,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可怜又柔软。
薄矜一叹息,宽大的掌心别开她额前的发,眼里是心疼的,“什么事?”
她好不容易恢复的笑容,被蒋凝三两句话挑拨到崩溃,又变成了昨晚那副样子。
“能想办法把我父亲救出来吗?”
乔子矜哽咽着问,压抑哭泣声时,鼻头酸酸的,“他在那狗男女的手下,迟早会被弄死的,我跟小白会真的变成孤儿,你能不能……帮帮我。”
; ;她低声下气的恳求,像一块石头压在男人胸膛,沉沉地闷疼,喘不过气。
他指尖抹去她脸上的泪,像照顾孩子那样耐心:“别哭,慢慢告诉我,刚才蒋凝跟你说什么了?”
乔子矜压抑住悲伤,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将一切告诉他。
“有办法吗?能救出来吗?我爸爸服刑期不长,今年年底就该出狱了。”
一想到父亲在牢里遭受非人的待遇,乔子矜一刻也不敢让他继续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