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乔子矜和薄矜一对坐用餐,她默默一人吃很多蔬菜,把鱼都留给他。
薄矜一倒像家里的主人,用筷子截断半条鱼,直接夹到她碗里:“多吃点。”
“我不喜欢吃鱼。”她嘟囔了两声。
“不喜欢也得吃,月子中心的护士怎么说的,要你营养均衡,不许乱挑食。”薄矜一掠她一眼,严肃地用筷子敲敲碗边,教训道。
乔子矜不敢说话了, ;闷头乖乖啃鱼,她怎么觉得五年前那个魔鬼boss薄总又回来了。
用过晚饭,薄矜一去洗碗,让她带孩子洗澡做作业。
乔子矜推门进房间,就看俩小坏蛋趴在床上,晃着四条肉乎乎的小肥腿,在图画本上画着什么。
奶茶在画,珍珠在旁边喝着旺仔牛奶,在纸张上指指点点:“不对,妈妈看到薄叔叔的脸还要再红一点,是这种红红啦姐姐。”
她说着自己迫不及待挑了种画笔的颜色,涂了上去。
乔子矜站在门口一脸黑线。这俩臭丫头又在搞什么?!
她走过去,从后面一手拎起一个,脸色黑沉:“玩什么呢你们?”
奶茶立刻一副故作镇定其实慌得不行的表情,珍珠傻乎乎的,用软软的声音说:“麻麻,今天老师让我们画全家福啊,我跟姐姐在画妈咪跟薄叔叔。”
乔子矜一怔,低头看去,纸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她穿着婚纱在薄矜一怀里,手里还有捧花,脸被珍珠涂得跟猴屁股似的。
; ;她扶额叹气。
忍着、都忍着,默默麻痹自己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她有两个小棉袄呢,该知足、知足……
“珍珠奶茶,妈妈要认真严肃地告诉你们,第一,全家福不是婚纱照,第二,”
她把两个小家伙拎到床上坐好,认认真真,“妈妈再说第一百三十六次,薄叔叔是妈妈的朋友,不是爸爸。”
珍珠含着手指,可怜兮兮地问她:“那爸爸在哪里呢?”
“……”
乔子矜眼神落下来,一小块阴影淡淡投在眼睑之下,她声音很轻地说,“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们,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吗?”
珍珠跟她一般浑圆的眼睛眨巴眨巴,好不可怜:“‘一时半会’是多久呀,妈妈。”
奶茶很懂察言观色,适时地捂住妹妹的小嘴,一脸严肃地教育说:“珍珠珠,我们今年都六岁多了,那个爸爸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们, ;你还不明白意思嘛?”
珍珠傻敷敷地咧着嘴唇,嘴里的糖快掉出来了,然后眼泪慢慢聚集上眼角,身体剧烈地抽噎了起来。
奶茶的话一下在她幼小的心灵之中炸开,眼泪立刻湿了身下的床单。
小萝卜头本就缺个门牙,一哭起来,说话更加含糊不清:“可……可是我以为爸爸会回来的呀,我把我最爱的花花摘了给爸爸编了很漂亮的小花环,妈妈和姐姐都有的呀……”
乔子矜叹着气,把女儿嫩嫩的胳膊拉进怀里,抽纸给她一点点擦掉涌出的眼泪:“有妈妈照顾珍珠和奶茶不够吗?”
她问话时,心头是尖锐的酸涩,自己给的关爱再多,也替代不了父亲的角色。
也怪不得珍珠总是喊薄矜一爸爸,那是渴望父爱小孩子的本能,哪怕妈妈纠正了她很多遍。
珍珠哭累了依偎在女人怀里,大眼睛眨着没流干净的泪,小手捏着女人的手腕,声音哑哑地说:
“不是呀,妈妈总是太累了,瘦瘦的没有力气,不能给小珍珠扛肩举高高。”
她涩然地弯了弯唇,低声贴着女儿绒绒的辫子旁说:“举高高有什么好的,哪个六岁小朋友还要爸爸举高高的,嗯?你看奶茶就没有呀。”
乔子矜向奶茶眨眨眼睛,示意她配合。
奶茶心里惋叹,这女人每次哄妹妹招数就那么点点,一点创意也没有。
“举高高什么的好幼稚的,我才不稀罕。”奶茶配合地别过头去,撅着嘴一副傲娇样。
“看到没有。”乔子矜捏捏妹妹不高兴的脸,趁孩子情绪稳定,转移了话题,“珍珠珠给妈妈再做一点手链吧,妈妈的同事们都好想要呢。”
小家伙成功被骗去注意力,糯声糯气地告诉她:“不行哦,那个手链只有妈妈才有,别的阿姨不能戴的。”
“那你去给妈妈画一幅画像吧,妈妈最近学了点新的pose。”她说着拨弄了下自己的长发。
“好呀。”珍珠珠想起什么,晃着小辫儿就跳下床,一边出去拿蜡笔一边说,
“我给妈妈画画像,放在幼儿园拍卖,妈妈就有人要了,那我跟奶茶就有爸爸啦……”
乔子矜:“……”
——
第二日周末,乔子矜难得睡了个懒觉,再醒来外面已经太阳高照。
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听外面孩子们闹得欢腾,珍珠珠的声音最大,一个劲地叫着“再高点再高点”。
;乔子矜打着呵欠走出去,便见薄矜一正一肩扛着一个小家伙。
那俩小皮猴子高兴坏了,第一次坐在那么高的地方,尖叫着挥着两只小爪子。
“你们在干什么?快下来,怎么就坐到你薄叔叔肩上了。”
乔子矜哭笑不得地走过去,俩小家伙意犹未尽地下来。
珍珠珠像小鸡似的欢天喜地抱住她大腿,笑得满面灿烂:“妈妈,薄叔叔给我们举高高真的好好玩啊,对吧姐姐。”
她转头眯眼看向奶茶,刚才笑得最欢的奶茶小脸一红,抄着口袋转过身去,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玩的,就是坐高了点,头头差点撞天花板呢。”
“可是刚才奶茶茶叫得好开心啊,还要再高再高点呢。”珍珠珠凑过去,一脸纯净无辜地补刀。
试图装酷的奶茶被无情戳穿,耳朵红红,转身一溜烟跑进房里了。
乔子矜愣愣看向男人,他西服被她们弄得皱得不行,都不能出去见人了。
她走过去,手指触碰上男人肩膀,轻声说:“脱下来我给你熨一熨吧。”
薄矜一低眸看她,眼角余温炙热,他“嗯”一声,任她脱掉自己外套,然后听女人柔软如羽毛的声音在耳边说:“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