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弹完乔子衿，他略显不耐地回答，“我昨天跟你说过吧，今天是我的私人时间，你别因为工作的事情找我。”
栗如笙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抿了下干涩的唇瓣道：“没有，不是工作的事，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记了吗？”
沈一暻微微一愣，连旁边的乔子衿都惊了下。
“……你过生日？”
栗如笙低下眼眸：“是啊。”
除了工作之外，她的语气态度褪去严肃认真的态度，多了几分女人的温婉感。
“那你能来陪我一起过生日吗？”
“我……”沈一暻看了看旁边的乔子衿，刚想开口，乔子衿已经抢先一步说话：“可以啊，栗小姐，你等下来橡树餐厅，我们一起吃饭吧，祝你生日快乐。”
“喂，乔子衿，你神经病啊，那餐厅我定了好久才定到的！”沈一暻呼吸一凝，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他今天特地打扮得这么正式，就是为了这场单独约会的，栗如笙这女人进来凑什么热闹？
“乔小姐？”栗如笙愣了下，似在好奇她怎么也在旁边。
“我今天刚出院，麻烦一暻来接我的。”乔子衿出声解释道。
栗如笙轻轻“哦”了声，礼貌性地询问：“乔小姐的身体恢复好了吗？”
“差不多了，我本身也没受伤。那就这样，我跟一暻现在去订蛋糕，然后在餐厅等你哦。”
听着女人在那头热情如光芒的声音，栗如笙微微一愣，旋即淡笑着道：“好。”
挂了电话，沈一暻开车的心情都没了，猛地踩下油门，一个冲劲吓得乔子衿身体一颤。
“喂，你不至于吧，今天是栗小姐的生日哎。”乔子衿稳住身体后，瞪他一眼。
沈一暻压着不高兴的声音，冲她一句：“她是我女朋友还是你女朋友？她生不生日跟我俩有什么关系？”
“别这么说啊，她好歹也那么尽心尽力地对你，你上次出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你现在已经被记者的唾沫淹死了。”乔子衿出声安抚着她道。
“乔子衿，我对你很失望知道吗？你知道我昨天费了多大的劲才让导演连拍完今天的戏，特地空出这一天时间为你吗？”
乔子衿笑眯眯地安抚他：“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觉得栗小姐生日没人庆祝，很可怜啊。”
“少放屁了，你就是不想跟我单独待是吧，乔子衿？”
沈一暻深吸一口气，压在心里好久想说的话，突然就收不住地要发泄出来，“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子对你的心意还不够明显是吧？”
他将车停靠在街边，声音尾音也随之消失。
乔子衿呼吸微微凝了凝，抬头看向他。
车子熄火，空气陷入僵硬的寂静与尴尬，乔子衿与他那双认真到可怕的双眸对上，呼吸轻抖了抖。
“你怎么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一暻，以往二人都是打打闹闹地走来，从没有过这么认真的当面对质。
更可怕的是，乔子衿知道他要问自己什么，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
她也一直在找机会转移，希望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并无这份心思。
沈一暻的眼眶有点泛红，双眸生硬如漆，眼里迸出的寒光十分慑人。
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向乔子衿，他看向她的目光总是温柔且专注的。
“问你话呢，乔子衿，你是觉得我的真心是无所谓的东西，可以随便放在手里玩玩的，是吗？”沈一暻“叮”地一声解开了安全带，淡淡地看着她。
“我从没这么想过。”乔子衿瞳孔微微一缩，被多年的好友这么说，她心里有点难受。
沈一暻发出一声冷笑，满面凉薄：“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喊栗如笙是什么意思？是想撮合我跟栗如笙，还是旁敲侧击地让我死心？”
乔子衿被他那视线看得心里一刺，神情从愕然和受伤，再慢慢变成淡漠。
“两种都有。”她轻扬起下巴，满脸冰冷地道。
沈一暻微怔，听到她的承认，双眸仿佛含了血，虽然心里早已明了，可在听到真相的刹那，心脏还是被什么刺中。
“沈一暻，如果你非要从我这儿要个答案，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了。我对你仅限朋友情谊。”乔子衿眸光认真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我不想打破我们俩的友情，所以才一直没告诉你，这的确是我的问题，让你一直误解，还准备了这么隆重的一场’约会‘，我跟你道歉。”
她一番话再次发挥了公关经理的职能，滴水不漏的让人回不上一句话。
她说完，便直接转身开门下车，重重关上了车门。
“乔子衿！”沈一暻意识恍惚过来，连忙下车想去追她，乔子衿却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脸色十分难看，苍白如纸，却看也未看他一眼，直接跟司机说：“香榭小院。”
香榭小院是她住进江凌寒家之前租住的房子，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小姐，和男朋友吵架了？”司机应了一声，看一眼后视镜追着跑了几步的沈一暻，不觉笑笑。
“不是。”
乔子衿瞥了眼，不觉心烦地道。
她真没明白沈一暻对自己在发什么脾气，突然被他那样教训一顿，就觉得委屈烦心。
最近接二连三遇上的都是麻烦事，她一定是碰到水逆了，得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切忌出门。
乔子衿回到家后，沈一暻好几个电话打了过来，她都没接，直接把手机关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的电视。
直到晚上时，她迷迷糊糊地睡醒，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家里客厅没开灯，漆黑得可怕。
乔子衿伸了个懒腰，摸黑去把灯打开，屋子里亮堂起来后过了几分钟，家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此时是夜晚，家里就她一人，突兀传来的敲门声，让乔子衿有点心惊肉跳。
她起身缓缓走到门口，对着猫眼看了下，瞳孔猛地一缩。
外面两道佝偻的身形，灰头土脸，满头银发，身上的衣服是破布褴褛，乍一看就像街头的流浪汉。
但仔细去看，乔子衿认出那是阿爸阿妈，唐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