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闭门三日,这坊间都传开了,说小姐看上了逍遥王的好皮囊,得知陛下有意将丞相府苏二小姐赐给逍遥王,嫉妒之下,将苏二小姐约到悬崖,把人给推下去了。”
“我是不信的,小姐打出生,就是陛下定下的太子妃,生来高贵,岂会看上一个无权无势、空有皮囊的逍遥王?”
“那可未必,这大兴皇城,谁不知道小姐好色成性?若不是事实如此,二小姐又怎会在丞相府前足足跪了三日?”
“可不是,二小姐在相府门口昏了过去,才被抬了回来,府医都往那边院子赶呢。”
“这祸是大小姐闯下的,罪都让二小姐给受了……”
凤大将军府中,凯旋院里,几个丫头交头接耳。
凤夭夭足足在闺房中坐了三日,这才从自己重生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门外丫鬟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她的耳中。
凤夭夭眸光大亮,沉声自语道:“不想老天都看不过,竟让我回到了及笄未嫁之年,前世之仇,我今生来讨。”
神色一定,她抓起惯用的长鞭,起身开门。
门口议论之声戛然而止,丫头们看到凤夭夭,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凤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乖张跋扈可是出了名的。
偏偏凤家是大兴武将之首,凤夭夭作为凤家嫡女,自是无人敢惹。
整个皇城,还没几个不怕她的人。
“如此说来,我若不给她凤娇柔一个交代,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凤夭夭居高临下扫了众人一眼。
一听这话,便知方才的议论都被她听了去。
想到她素日的强势,众人谁不畏惧?
“小姐息怒。”众人异口同声,顿时冷汗直冒,磕头如捣蒜。
“也罢,我这就去给个交代。”
凤夭夭冷笑开口,不再管众人,径直朝着凤娇柔的蔷薇院去了。
蔷薇院,府医施针过后,凤娇柔才刚转醒。
还来不及喝口水,余光便见凤夭夭走来。
“姐姐总算肯出门了,”凤娇柔忙迎了过去,欣喜若狂地拉着她的袖摆道:“姐姐莫要担忧,苏小姐已无大碍,等我好了,我再去相府跪上三天,苏小姐定会原谅姐姐的。”
“哦?”凤夭夭大手一甩,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倒在地,“苏诺自己失足落崖,与我何干?”
“姐姐……”凤娇柔错愕地看着她,惊得都忘了先从地上爬起。
凤夭夭最是疼爱她这个庶妹,何曾对她如此冷漠?
凤娇柔泫然欲泣,欲言又止,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前世,她便是这幅无辜娇弱的模样,骗得凤夭夭好惨。
想到前世总总,凤夭夭恨从心起。
二话不说,一鞭子便干脆利落地甩在了凤娇柔的身上。
“啊——”凤娇柔顿时皮开肉绽, 惨叫连连。
蔷薇院众人个个心惊肉跳,皆是敢怒不敢言,纷纷跪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对凤夭夭畏惧不已,却都打心底觉着是她不对。
“陛下以理法治天下,我大兴儿女都该明是非,分黑白。苏诺从未说过是我推她,你却跪到相府门前,不分是非不明事理,藐视皇威是为不忠。”
凤夭夭睨着她,目光如刀。
打人,总也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言罢,众人这才想起,苏诺坠崖,至今未醒。
丞相府也从未说过,此事与凤夭夭有关。
“我凤家将门之女当如男,膝下自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跪师跪父母,岂有随随便便下跪之理,你简直丢了我凤家祖宗的脸面,是为不孝。”
凤夭夭尤不解气,又是手起鞭落。
这两鞭子,比之前世的深仇大恨,可还差得远呢。
疼痛入骨,凤娇柔在地上连连打滚。
“此事本与我无关,因你误导,皇城之人却皆以为我凤夭夭不知羞耻,歹毒蛮横,你坏我名声,谋害嫡姐,无情无义,又该当何罪?”
话音才落,又是重重一鞭,抽在了她的身上。
可不就是谋害!
前世便是自此之后,世人都说凤娇柔善良温柔知书达理。
而她凤夭夭,便是鲜廉寡耻之辈。
若非她生来便是凤家之女,恐怕就因此事,被人拉去浸猪笼了。
“父亲镇边境,守国门,至今未归,这府中诸事,历来由我做主。今日我便代父亲教女,你可有不服?”
凤娇柔疼得死去活来,哪有力气辩驳。
凤夭夭瞥她一眼,不屑一笑。
前世若非错信于她,岂会落得那般田地?
既然重新来过,她自要让凤娇柔千倍万倍奉还。
如今这一点点皮肉之痛,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凤夭夭厌恶地将长鞭丢到她的脸上,“拿去房间供起来,以示警戒。”
“大小姐,逍遥王遇刺失踪了,有人猜想与你有关……”
正此时,白管家火急火燎赶来,心急如焚地开口。
凤夭夭闻言,却是不急反笑,勾唇浅笑道:“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