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大兴帝气吞山河道。
又一声令下,当即便有人将他们押走。
凤娇柔被人架起,仓皇道:“陛下饶命,臣女是揭发之人啊!”
她大义灭亲,当被褒奖!
怎么能也入牢狱之中?
凤弈只觉得失望透顶。
无一人将凤娇柔的嚎叫放在心上。
牢房之中,十人一间。
单单是凤家之人,便占据了好几间牢房。
原本冷清的地方,瞬间就充斥着哭嚎之声,凄惨无比。
才进牢房,凤夭夭就一脚将凤娇柔踹在了墙上。
惊得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凤弈神色复杂地转过了头去,终究没有阻止。
“我不要和他们关在一起!”凤娇柔顾不得疼痛,便爬了起来,拽着牢房的铁栏杆,嘶吼不停。
所有人都愤怒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分开!”林尚书沉默瞬间,还是如他所愿。
还没等狱卒打开牢门,凤夭夭便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抓了回来。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一腿朝着凤娇柔的腿上踹去,逼得她跪在地上。
又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狠狠往地上撞去,众人只闻哐哐之声响起。
“我凤家养育你十多载,就出了你这个不明大义,又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凤夭夭冷声道,将凤娇柔的一块头皮当场拔下。
凤娇柔已是头破血流,双目中血丝密布。
众人看着她狰狞又扭曲的面庞,竟提不起半点怜悯来。
“打!”各个牢房中的人齐声道。
过去,他们都怕凤夭夭。
可现在,看着凤夭夭,他们只觉得她好似成了一个英雄。
“养育之恩?”凤娇柔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城只知凤家嫡女凤夭夭,谁又知道我凤娇柔?我在凤家,可有出头之日?”
“让天下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不像是将门之女?”她憎恶地扫过众人,“若我身在别人家,我便是人人艳羡的大家闺秀!”
“可在凤家,所有人都只会笑我没有将门风采。”
凤娇柔对此积怨已久。
别人家的女儿都已娇柔含蓄为美,一生培养,也不过是能掌管中馈。
可凤家不同!
“你长我不足一岁,自己还声名狼藉,你凭什么教育我?”
事已至此,凤娇柔将自己的不满,尽数发泄了出来。
头上的鲜血,顺着面庞落下,在牢房昏昏暗暗的光线下,更显得阴森恐怖。
林尚书原本是要阻止凤夭夭再动手的……
闻言之后,心底竟也觉得打得好。
狱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迟迟没有打开牢房。
“你们全都该死,许家也该死!”她完全发了疯一般。
若不是许家印不管她,她岂能在凤府被凤夭夭压一头压了十多年。
“我揭发你们谋反有功,将功赎罪,我也不必去什么相国寺了!”她指着凤弈,得意道:“当初你不替我求情,坏了我的前程,我断你凤家的路,公平得很。”
凤夭夭看得明白,凤娇柔是铁了心咬死他们了。
留着她,后患无穷。
何况,已知她身份,凤弈又对她彻底失望,正是杀她之时。
“怪我留你太久了!”凤夭夭一身囚服,却傲气无边,平和讥笑的话语中,携卷着雷霆般的杀意。
众人顿时觉得如泰山压顶,完全喘不过气。
“凤大小姐且慢!”林尚书连忙出声阻止。
凤夭夭一向什么都敢做。
说不定真会要了凤娇柔的命!
她怎么打凤娇柔,都无所谓,但不能让人没气啊。
可凤夭夭心意已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五指纤纤,却力大无穷,直接将凤娇柔提了起来。
双目微眯,五指收紧,平静地看着凤娇柔挣扎。
牢门打开之际,她已经将凤娇柔的尸体,如垃圾一般甩在了地上。
凤娇柔脖子上,还留有两个血窟窿。
正是凤夭夭手指钳进去的。
凤弈心如刀割,却靠着墙壁紧闭双目,一直没有制止。
凤家是不能出这等儿女!
许牧被人押至此的时候,便正看到凤娇柔满面是血地倒在地上。
地上还在流动的血液,刺红了他的双目!
他一把挣脱了狱卒的控制,直接就扑了过来,大吼道:“妹妹!”
自打那日苏倾城去了许家。
他就知道了凤娇柔的身份,这些日子,一直觉得是许家亏待了凤娇柔。
林尚书立马叫人将许牧拦了下来。
“凤夭夭,我许家欠你不成!”他咆哮道。
凤夭夭一贯欺负凤娇柔,自己自宫与她亦有关系,如今她又杀了凤娇柔……
甚至,许家莫名其妙被囚,多半也与凤家脱不了干系。
他铁臂一甩动,又将过来拦路的狱卒,都摔在地上。
他扑上去,直接将牢房的铁栏都掰弯。
林尚书一边让人制止,一边让人去上报大兴帝。
凤夭夭嫌弃地将手指上沾染的鲜血甩落。
目含憎恨之色扫了过去,她满腔怒火道:“你许家正是欠我的!”
她讥笑看向远处的许家印,“生了女儿十多年不闻不问,如今我清理门户,你又凭什么打抱不平?”
“她恩将仇报,栽赃我凤家谋反,残害忠良,罪不容诛。”
何况,加上前世,这是第二次!
凤夭夭一脚踹向冲过来的许牧,二人气势相当,各不能进一步。
“与其替她叫嚣,倒不如问问你的好父亲,你许家当年助端王谋反,如今东窗事发,你们要如何死!”
她凤家是被栽赃的。
但许家……
只怕是真的。
许牧神色中闪过心虚。
他自小游历在外,对家中之事,知之甚少……
甚至今日许家莫名被禁军包围,他都云里雾里不知怎么回事。
她回头,征询地朝着许家印看去。
凤夭夭借此机会,一脚将他打倒,蹲身一手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前世的血腥场面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前世的栽赃之事,又出了几分力?
她看着许牧,眼中的恨色如汹涌的波涛,她再次肯定道:“你许家欠我的,多了去了。”
许牧震惊非常,这一刻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许家真做过什么令人发指之事。
“我本欲放过你,但你非要与许家同进退,我便与你势不两立。”她言语坚决。
“凤大小姐,跟奴走一趟吧。”正此时,李公公夹着嗓子道,又令人将凤娇柔的尸体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