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凤夭夭也没了好脸色,目光凌厉如剑,言语犀利道:“左将军这般说我,又一门子心思撺掇大家回京,安的是什么心思?”
众人一听凤夭夭这般说马斯文,个个怫然作色。
“你——”马斯文气得脸色发紫,扬起流星锤就朝着凤夭夭砸了过来,“本将军让你乱说话!”
“你们这些个弱质女流,自己像个老鼠怕死怕得不得了,自己老子都不敢救就算了,还敢大言不惭说本将军!”
他招招式式都用力,完全不顾及对方不过是个小姑娘。
凤夭夭拿出弯月刃,急架相迎。
一连几十招,马斯文还没有将凤夭夭拿下。
他颇有些得意道:“不愧是将门之女,有本事,好样的!”
随即又一改语气,愤愤不平道:“白瞎了这一身的功夫,没点凤将军的胆量。”
凤夭夭闻言,眉目一挑,身上的气势陡然间增强了许多。
忽然如闪电朝马斯文打去。
弯月刀寒光一现,已经抵在了马斯文的喉咙上。
“我年幼之时,左将军还夸我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绝佳之才。”凤夭夭神色自若道:“之后,我一日不敢懈怠。”
“左将军,承让了。”凤夭夭忽然收起弯月刀。
马斯文神色难堪。
其余众人也是惊呆了。
马斯文可是真刀真枪战场上杀出来的本事!
在北境可没几个人单打独斗能赢得了她。
眼看马斯文都落败,其余人互相看了看,个个不退反而升起了战意。
几人拔刀便朝着凤夭夭冲了过来。
“你们不是对手,都住手!”马斯文连忙阻止。
只是已经来不及。
正此时,赵弃之从天而降。
脚尖点在众人的刀上,众人只觉得抬了一鼎大山。
刹那之间,腿脚发软。
等赵弃之身形离开,那泰山压顶般的感觉顿时散去,但在看手中的刀,已然在空中碎裂。
“好强的内道。”众人如临大敌,也顾不得对付凤夭夭。
赵弃之飘然俊逸地落在了凤夭夭身边,恍若神仙下凡。
这般气魄,竟无人想起他就是传说中软弱无能的逍遥王。
“都回北境。谁若是不听,我便打晕了拖回去!”凤夭夭沉声道。
她打败马斯文在前,又有赵弃之震慑众人在后。
这些人也不敢再莽撞动手。
只是谁也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也不肯退。
“听闻栽赃凤将军的也是凤家的女儿,谁知道凤小家伙你是不是白眼狼。”马斯文犟拐拐地道。
其余众人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军师说过,人都是会变的,谁知道小家伙你这些年变成什么样?”马斯文继续道。
他面色不善,早没有最初得知凤夭夭身份时的喜悦与慈爱。
“左将军要是执意要回皇城,可别怪我打晕将军,让将军丢了脸面。”凤夭夭轻描淡写道。
马斯文哑口无言。
心底在计较着,若是打不过赵弃之,自己能不能跑得过。
知道他的心思,凤夭夭笑道:“我也知道各位都在战场上,不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这般,只要回到北境,我将情况告知军师与右将军,但凡他们准你们回皇城,我绝不再阻挠。”
眼前的人都是一根筋的莽夫。
但军师与右将军,却是智慧过人。
可是北境的智囊团。
他们多半是不知道皇城具体的情况,才允许这些人偷偷回去。
可若是自己将情况说清楚了,军师与右将军一定明白其中利害。
众人商讨一番,纷纷点头。
军师和右将军的话,他们是听的。
毕竟北境之人,都是自己人!
彼此之间,充满了信任。
“别拖拖拉拉的,现在就回去,都给本将军利落点,我们多耽搁一会儿,凤将军就多一分危险。”
马斯文上马催促道。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朝着北境大本营去了。
一到了北境,马斯文立刻就去找来了右将军曹营。
曹营一见凤夭夭,便认出了她。
“凤大小姐无事就好!”他松了一口气,又忙问:“皇城情况如何,陛下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要害凤家?”
他忧心如焚,急切地追问道。
马斯文在一边急不可耐地跺脚道:“赶紧说了给个准话,本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冲到皇城去。”
“过去陛下病重,朝臣大多各择阵营。”凤夭夭拍掉满身风尘,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可如今陛下病情好转,你说陛下现在能信任的除了凤府还能有谁?”
“我能离开皇城,也是陛下默许,王爷相助。”凤夭夭点到即止。
与聪明人说话,本不费劲。
马斯文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焦灼不已道:“婆婆妈妈的,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想要催促凤夭夭赶紧说重点,曹营却打断他道:“老马你闭嘴。”
“这么说,陛下是信任凤家的,如此便好。”曹营一听大兴帝病情好转的时候,就猜到了这种情况,“那我们得快些找到证明凤家清白的证据。”
“若不然,陛下也未必能扛得住朝堂的压力啊。”曹营面有苦恼之色,“只是要从何着手啊?”
马斯文也没听出个重点,只是在一边不停地哼哼。
“老马,看好众将士,谁也不得离开北境!”曹营苦思无计,看着一边急躁的马斯文,赶忙催促起来。
“不去了?”马斯文呆若木鸡,嘀咕道:“你可是我们北境脑子最灵光的人之一,魔怔了不成。”
曹营板起脸来,抡着拳头作势就要打他,不满道:“你以为我也和你一样不长脑子?”
“将军离开之前说的什么,凡事听我与军师的。”
马斯文也知道自己脑子转不过弯,空有一身本事。
实则,就是个莽夫。
是以,在北境他负责冲锋陷阵,至于怎么打,那都是凤弈,军师和右将军曹营商议的。
反正,听他们的话,还没出过问题。
他这才犹犹豫豫出去,走前还不忘看了凤夭夭一眼,神色十分复杂。
凤夭夭见屋子里除了自己的人,只剩下曹营,才道:“并非没有办法,端王做事一直留有名册,若是我们能找到便可。”
“我们得到消息,端王前不久就在北境出现过。”凤夭夭冷哼一声,“找不到名册,抓了他说不定也有意外的收获。”
曹营陡然变色,惊道:“此话当真?若端王真出现在北境,我竟没得到半点消息!”
“莫不是我北境出了叛徒!”曹营神色紧张道,不过瞬间就想到了这般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