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凤夭夭才走进仁寿堂,便有茶杯朝她破空扔来。
她侧身避过,茶水泼了满地。
老夫人火冒三丈,登时拍桌而起,“你还敢躲,简直无法无天。”
屋里的下人诚惶诚恐地跪下。
纷纷叫着老夫人息怒。
“祖母可以无缘无故对我动手,我却躲都躲不得?”
凤夭夭讥讽回应,继而横眉扫向一边的凤娇柔。
凤娇柔有气无力地窝在软椅上,惨白的一张脸,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众人,她今个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看来是我下手太轻了,你还有精力敢在这搬弄是非。”
凤夭夭此话一落,凤娇柔立马泪如雨下。
瑟瑟缩缩地往椅子里靠了靠,连看都不敢看凤夭夭。
“二小姐好生可怜,怎么说也是凤家的人,大小姐当真狠毒,怎么下得了手的。”
门口胆大的丫头,私下里窃窃私语。
凤娇柔被打的事情,可是在今个就传了个沸沸扬扬。
“老夫人是念佛之人,最看不得歹毒的人了。大小姐这么嚣张狠辣,老夫人势必是要收拾她的。”
“可怜二小姐,哪怕有老夫人做主又如何,身上的伤就能好了不成?”
看着凤娇柔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众人早就忘了她为何挨打了。
“姐姐……我什么也没说。”
凤娇柔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低声辩解道:“只是祖母回府,我也不能不来请安……”
“我的好柔儿,你怕她作甚,今日,祖母为你做主。”老夫人勃然大怒,要不是顾及自己形象,现在就要亲自过来给凤夭夭两巴掌了。
凤娇柔这柔弱委屈的样子,谁看了不可怜她?
“祖母误会了,姐姐素日最疼我的,我们姐妹情深可不是作假的。”
凤娇柔气若游丝,好似说句话都疼得要晕过去,“是我让姐姐误会,姐姐不是有意打我的。”
若是真疼爱,岂会把她打成这样?
她这表面为凤夭夭说话,实则不安好心。
凤夭夭袖中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姐妹情深四字,字字犹如利箭,直戳她心口。
想到前世种种,凤夭夭脸色阴沉。
“啪——”
凤夭夭一气之下,直接一脚将地上的茶杯踹起,直接踢到了凤娇柔脸上。
“我就是有意打你,你又如何?”看着凤娇柔额间见血,凤夭夭顿时畅快了不少,出声挑衅。
凤娇柔在一边哭哭啼啼。
“你……”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道:“你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当即就要叫人将凤夭夭拿下,但下人们谁又有这胆子?
一众下人不是噤若寒蝉地跪在一边,便是请老夫人息怒。
仁寿堂顿时又闹成一团。
“我今日为何打她,说得清清楚楚。”凤夭夭气势不减,自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祖母老了,脑子也糊涂了。这两年来将军府都是我做主,祖母好好图清净就是,何必非要插手。”
“我打死你个不肖忤逆女!”老夫人举着拐杖便向她而来。
下人不敢动凤夭夭,她敢。
凤娇柔阴狠一笑,怕人看出,忙又啜泣起来。
众人都替凤夭夭捏了一把汗。
老夫人虽已接近花甲之年,但也是将门之人,身子骨还康健得很。
这一棍子打下去,说不得人都要被砸晕。
凤夭夭眼疾手快,一手抬起,便将迎面的拐杖拿住。
“我凤夭夭本就臭名在外,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这不孝骂名,我受着便是。”
话音一落,她手用力就将拐杖给夺了过来。
老夫人被这力一带,险些摔倒,得亏身边的嬷嬷将她扶住。
凤夭夭将拐杖扔到老夫人脚下,“祖母当初偏爱二伯,可没少害我父亲,得亏父亲不计前嫌,还尊你为老夫人,你如今还来找我麻烦,就不心虚吗?”
老夫人不过是老将军的继夫人,本也不是她的亲祖母。
何况,老夫人过去可没有少坑害他们。
这话一落,房间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个个冷汗涔涔。
“好,你好得很!”老夫人怒目圆瞪,气急咆哮道:“你胡作非为,不知悔改便罢了,我这个做祖母的,连过问都错了?”
“苏诺那丫头,今个也醒了,她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就是你请她去的悬崖,她落崖之时,身边只有你一人而已!”
凤夭夭鄙夷看向她,气定神闲道:“不过一面之词罢了。”
况且,这不过是暗示之语,苏诺也未曾明说,就是她动的手。
不等老夫人再发难,她继续道:“罢了,我便去找她对质,看看我打她凤娇柔,有没有打错。”
凤夭夭冷冽的目光扫过凤娇柔,凤娇柔心神一跳。
但想到本就是苏诺要害凤夭夭,她又有了几分底气,顿时面露得意之色。
不怀好意地瞥了凤夭夭一眼,她心道:“苏诺定会一口咬定你推她,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