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娇柔 的神色变化,凤夭夭尽收眼底。
“你与我一起去,我让你知道你活该受我这顿打。”
凤夭夭浅笑开口,有心整她。
早知道她与苏诺一丘之貉,经常狼狈为奸。
此番,便带她去,让他们狗咬狗。
“你惹的祸事,还要带上柔儿去?”老夫人刚捡起来的拐杖,又在地上敲得砰砰作响。
“可怜柔儿有伤在身,你还要带着她奔波,这般作践她,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老夫人对凤夭夭切齿而视,一句句骂声坡口而出。
凤娇柔忙拖着虚弱的身子,到了老夫人身前。
边哭边给老夫人顺气。
“那我便不作践她了。 ”
凤夭夭抿了一口茶水,从容起身道:“白管家,准备个架子,抬死人一般给我把她抬着去。”
“二妹可满意?”凤夭夭走到凤娇柔面前,倾身相问。
凤娇柔面色越发白了几分。
尤其想到凤夭夭方才出口的死人二字,她便不寒而栗。
仿佛,她真敢将自己弄成死人。
“我一向是听姐姐话的。无需姐姐多费心,我跟着就是。”
犹豫许久,凤娇柔才梨花带雨地开口。
凤夭夭转身就走。
凤娇柔低垂的面庞上满是怨毒。
“苏诺不会放过你的,丞相府可不好惹。”这般想着,凤娇柔这才起身,柔柔弱弱地跟了上去。
直至夜幕降临,凤夭夭才到丞相府前。
因着此番前来,事关苏诺,相府的人也没拦着。
秋风料峭,吹得苏诺打了一个寒颤。
“难得凤大小姐知道我醒了,还来看我。”苏诺开口,语气比凤娇柔还要虚弱了几分。
“看也看了,道歉也不必了。”
苏诺自说自话,那单薄憔悴的身影,楚楚可怜。
不过三言两语,似乎就定了凤夭夭的罪。
分明是在告诉大家,自己就是凤夭夭推下去的,所以,凤夭夭是来道歉的。
凤夭夭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拨弄着茶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我道什么歉?”凤夭夭朱唇轻启,好笑地看着她。
苏诺苦笑不语,而后风一吹,便是一阵咳咳喘喘。
身后的嬷嬷担忧不已,愤愤不平道:“凤大小姐你说呢,若不是你动手,我家小姐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我家小姐生性纯良,不和你计较。但你竟然毫无愧疚之心,老奴都看不下去。”
正说着,嬷嬷直接将苏诺衣袖卷起,红了眼眶道:“看看这些伤痕,要不是我家小姐命大……”
说到这,嬷嬷已经泣不成声。
她可是看着苏诺长大的,虽是奴婢,但苏诺也敬她如长辈一般。
若不然,她也不敢这般胆大。
凤娇柔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小心翼翼地扯着凤夭夭的袖子。
“姐姐,苏小姐既然没有计较的意思,你便道个歉吧……不会损失什么的。”
这话说得,好像是凤夭夭害怕承担后果,抵死不认一般。
一时之间,四下的人都对凤夭夭指指点点。
“住口。”苏诺大喝一声,声音虽大,却气势全无,“凤大小姐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你走吧。”苏诺拧着眉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我不会让他们到处说的。”
“说什么?”凤夭夭扑哧一笑,甩开凤娇柔的脏手,便走到了苏诺旁边。
一手按住苏诺的肩膀,凑近道:“说你害怕给逍遥王冲喜,假装有伤,顺便陷害我?”
便是给一个一无是处的闲散王爷冲喜,也是要选个有身份有地位身体发肤无伤的人的。
苏诺不想做这冲喜之人,害怕嫁过去就成了寡妇。
可若是陛下真下旨,她也不能抗旨不遵,思来想去,也只有“自然”地负伤在身,才能避免这个祸事。
心思被一语道破,苏诺神色一慌,坐立不安。
“姐姐,你莫要一错再错。”
凤娇柔看苏诺面色不对,立马开口。
“说够了吗?”凤夭夭一手端起桌上滚烫的茶水,笑道:“好玩吗?”
众人不解其意。
凤夭夭不管他们,一手迅速抓起苏诺手腕。
锋利的指甲,带着内劲在她手臂上划过,立马就将长袖破开,露出苏诺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
“小姐——”
相府下人个个被吓了一跳,连忙就要上前阻止。
凤夭夭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淋在了她的手臂上。
苏诺惨叫一声,疼得泪水直打转。
“苏小姐身上的伤可真奇怪,被水一烫一擦就没了。”凤夭夭将空了的杯子随手一扔。
指腹用力地擦过苏诺的伤痕,所碰之处,只见一抹胭脂晕开。
所谓的伤,不过是苏诺用特殊的胭脂画上去的罢了。
苏诺惨叫连连,凤夭夭力气可不小,仿佛要将她的皮都刮下。
凤夭夭举着她的手臂,让众人都看到,那早就没了血痕的手臂。
“苏诺,你还有什么说的。”凤夭夭一掌将她打趴在桌上,使她动弹不得,又看小丑一般瞥向凤娇柔,“这笔账,我们好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