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别墅区可是云城近几年最大的楼盘之一,地理位置极佳,相对的,市价也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听说单平方的价格都快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
他一个医生……住在这么富庶的地方?
迟禹风解开安全带,侧首看了她一眼,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淡淡笑道,“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做手术从不收红包,也不收礼,但房子确实是我自己买的。”
辛意被他看穿,略略有些尴尬。
也是,能和云城商界大腕做朋友,想来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他住什么样的房子,说到底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再深入聊下去就是越级了。
迟禹风看着她羞赧的样,笑意加深了几分,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唯有黯淡的路灯映照着这一方。
他翩翩然的身形并没有即刻推门走进别墅,而是绕过车头,行至驾驶座旁边,微微弯下腰身,平视着坐在驾驶座上的辛意,“关于你要给我的补偿,我想好了。”
“你……要什么补偿?”辛意被他静静地瞧着,听着他低喃似的嗓音,忽然有些紧张,咽了下口水问道。
然后就见男人陡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几乎是把头从车窗伸进了车厢内,迎面贴了过来。
她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就缩了下脖子,如果不是身体被安全带固定了,她应该会将两人的距离更加的拉开。
男人一双桃花眼笑得熠熠生辉。
辛意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打雷般在耳畔响起,旋即就听男人沉着嗓调道,“我的手受伤了,这几天恐怕也没办法打理一些生活事务,你的手艺又很和我的胃口,不如……你过来给我当几天保姆,怎么样?”
做保姆?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辛意很显然没料到他提的要求会是这个,而且……听着是商量的语气,但她怎么生出他有点不怀好意的错觉?
她抿着唇,把着方向盘的手指攥紧了几分,好一会都没吱声。
见她没急着拒绝,却又迟迟没有应下,男人温润的深眸微微漾开一圈波动,菲薄的唇笑弧淡了几分,“怎么,不愿意?”
随即又似乎想到什么,问道,“还是你工作很忙,没办法挤出时间?”
“啊……这倒不是,我刚辞职。”辛意一时嘴快,说完脸上就挤出一个懊恼的小表情,天呐,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个。
“这样的话,你更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我最近刚好休假,手上的伤痊愈之前,我也上不了手术台。”
他将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噙着笑意,说完便直起身,“那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八点半,你准时过来做早餐。”
说完,也不留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推开别墅门口的黑色铁制大门,走了进去。
辛意气急,刚想张口,却猛地想起她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啊……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迟禹风。”
男人不轻不重的声音回了过来,很快就飘散在了徐徐的夜风里。
辛意看着男人的身影走进屋里,一秒后,别墅里亮起了灯光。
她烦躁地低吟了一声,低下头靠在方向盘上,却不想撞到了喇叭,车子发出一声嗡鸣,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启动引擎,将车掉了个头,驶离了原地。
……
千屿别庄。
裴萝依和宫衍驱车回到别庄的时候,夜色已经是寂静的浓深。
忙活了一晚上,裴萝依只觉得疲力尽,腰上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酸痛,虽然没最初那么难以忍受,但还是不好受。
从医院出来,宫衍就打发了沈肴,让他下班了,回来的路上变成了他开车。
别墅里的灯都关了,只有路旁的几道灯光投射出橘色昏暗的光线,黑色的劳斯莱斯在主别墅门口停下。
裴萝依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座下了车,绕过车头,小腿还没迈上台阶。
手腕猛地被扯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扣住腰身转了个身,脚下踩空,顺势落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吓得惊叫了一声,“宫衍!”
宫衍什么都没回应,深墨色的眼似乎比夜色还要更加漆黑,却又透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裴萝依感觉到他覆着薄茧的指腹抚上了她的脸颊,她清晰地预知到了什么,却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
下一秒,男人的吻便落了下来。
薄削的唇带着淡淡的凉意时轻时重地摩挲她的唇瓣,像是无法克制,又极力克制,深吮着,充满侵占性,仿佛连她的呼吸都要夺走。
裴萝依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难道还在介怀她跑到酒吧去的事情,但单单只是生气,他不该是这般的情绪起伏跌宕。
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将他推开了一点,红唇刚掀开一点,一个字还没问出来,男人便再次吻了下来。
他落在她脸侧的手指下移,转而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灵活的舌头瞬间长驱而入,恨不得侵占她口腔的每一寸一般,抵死般的纠缠,吻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这种程度的吻除了让感官极不不舒服外,基本没有所谓的浪漫可言,更没有所谓的身心享受。
她甚至舌尖都被吮吸得一阵一阵发麻。
无论是拍打,捶打,男人始终都不为所动,甚至扣着她的腰,互换了下位置,将她抵在车身,愈发肆意妄为的深吻。
最后她终是忍不住,泪水不受控制般地夺眶而出。
许是察觉到脸上沾到的湿意,男人的理智被拉回了几分,堪堪将她松开了一点距离。
幽沉的视线瞥及女人沾着泪水轻颤的睫毛,心口骤然疼了下。
裴萝依被松开,没有丝毫犹豫,紧紧揪着他西装外套的手指松开之后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宫衍被推开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女人低低抽泣,抬起手背愤懑地抹着眼泪,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