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衍轻而易举地撬开女人两瓣香甜的唇角,探入舌尖,轻扫过贝齿后,寻到那条瑟缩的小舌,勾着它大肆汲取甜蜜。
裴萝依浑身一震,黑白分明的眼因太过惊愕而睁到最大。
她几乎是立即就反应过来当前的情况,也立即做出了反应,双手撑上男人宽厚的肩膀,试图把他推开。
“宫——”
一个字刚溢出口,就被男人的唇舌尽数吞没。
裴萝依呜咽,男女力量悬殊的状况下,只能用力拍打男人的肩头。
唇上,口中,鼻腔,满满都是男人的气息,带着侵略的意味。
逼仄的车厢内,温度因暧昧旖旎的气氛节节攀升。
沈肴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盯着车头前方,如果不是他额侧潺潺流下的汗水,几乎察觉不到他的神色有什么异样。
末了,直到裴萝依被吻得唇舌发麻,手上也没有力气再抵抗而落在身侧。
男人这才松开了她。
裴萝依恨恨瞪着,抬起手背用力擦拭着双唇,小脸上充斥要多厌恶就有多厌恶的神色。
如果不是手腕还被扣着,估计她已经扇了一个耳光过去。
他这样算什么?就为了宣示他丈夫的身份?
宫衍对上女人愤恨的眼神,舌尖玩味地舔过唇角,似是在回味什么。
“我不过是吻了你而已,就一副要把我大卸八块的样子……我要是和你履行一下夫妻义务,你还不当场把我灭了?嗯?”
裴萝依擦唇的手一甩,咬牙切齿,“你既然有这个自知之明,那就最好识相点,别让我有把你灭了的机会!”
男人闻言莞尔轻笑,深邃如海的黑眸近距离攫着女人恼火的眼神。
他不疾不徐的道,“可是宫太太,我是个男人,还是个生理需求正常的男人,你该不会要我守一辈子活寡?”
裴萝依看着放大数倍的俊颜,简直气笑了,“你这话就好笑了,宫先生,说什么都要娶我的人是你,我不乐意和你做那档子事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是被迫的,你现在反倒怪在我身上,你不觉得完全说不过去吗?”
男人菲薄的唇微扬,不恼,淡然反问,“难道你当初签下那份协议的时候,没做好这个觉悟吗?”
裴萝依微微一怔。
眼下他虽然是一副令人琢磨不透的语气,她也不能准确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可,即便是在捉弄她,这里边……也蕴藏着几分真,她能感觉得到。
裴萝依眼睑垂下,试图将眸子里的一抹慌乱掩饰过去。
她咬唇,“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没想过。”
宫衍淡淡的笑,也没拆穿,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指,坐回自己的位置。
裴萝依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奈何心悸的感觉却没缓解。
她侧首看向男人,见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西服,俊颜上笑意很淡,但足以看出他心情大好。
裴萝依把头转向窗外,想着眼不见为净。
脑海里却莫名闪过刚才那个缠绵缱绻的吻,她心下一跳,忙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一幕从头脑中赶出去。
见鬼了,她怎么会去回味这种东西。
她一路都在心不在焉,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身旁那道灼热的视线。
就连下了车,走到电梯前都没发觉男人也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就跟在她身后。
恍然察觉到有气息逼近,裴萝依才猛地转过身,见到男人熟悉的面孔,眼神登时变得不善,“你怎么跟过来了?”
自从她上次从千屿别庄回来,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再来公寓,她也就自然而然认为他应该不会再来这小破地方过夜。
那他现在是几个意思?
宫衍单手插着裤袋,无声审视着她。
恰恰电梯开了,高大颀长的身形便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裴萝依在原地僵了一下,他这是……要跟她上去?
这个无比现实的可能性,联合刚才男人在车上说的……裴萝依下意识打了个颤栗。
即便一百个不愿意,她还是抬起脚僵硬地挪着步子跟了进去。
逼仄的空间,绝对寂静的氛围。
光滑的墙壁映出女人小脸上局促不安的神情。
宫衍薄唇微勾浅弧,“你不用这么怕我留在这里过夜,我车上说的,也不是立马就要你兑现。”他始终泰然自若的道,伴着极淡的戏谑。
裴萝依只瞪了他一眼,并没回应。
十几秒钟后,“叮”的一声。
两人相继走出电梯。
裴萝依光洁的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很显然的心不在焉,连按下门锁的指尖止不住地轻颤。
虽然他说不会碰她,但这种只有两人独处的情况下,还是让她产生一种警惕的心理。
门开了,她熟练地摸到开关开了灯。
宫衍换了鞋子兀自进了客厅,在沙发坐下,回头见女人还杵在玄关,一张小脸上满是寡白之色,耷拉着脑袋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好看的眉眼微挑,往后一靠,倚着沙发椅背就道,“你要在那里愣一个晚上吗?”
裴萝依拿着手包的指节逐而收紧,咬着唇,举步艰难走进客厅,在沙发边站定。
“去看心理医生这件事我会考虑,你还有什么事?”
男人抬头,眉目淡淡,“这件事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所以不考不考虑我都会带你去看。现在……给我煮碗面,我饿了。”
裴萝依,“……”
她把手包往沙发一扔,直接转身,往卧室走去,“不煮,要吃你自己动手。”
有毛病啊,刚才那一桌子好菜不吃,现在要吃她煮的面?
有病,绝对有病,还病得不轻。
还没到卧室门口,就听后面传来,“今晚我留下来,或者,你去煮面,二选一。”
裴萝依脚下一顿,落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攥成拳头。
她猛地转过身,看着男人若无其事地捏着眉心,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的样子,感觉血流从脚底涌起又骤然沉了下去,来回几次,就差心肺直接爆炸。
“吃面是吧,好。”
怒到极点,她反倒平静了下来,脸上扬起一抹波澜不惊的微笑,脚下一转,进了厨房。
开火,煮水,下面。
“我建议你不要煮得太难吃,不然我一样会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身后近距离的响起。
裴萝依手一抖,差点没把整个盐罐子扔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