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唐森时,他脚下一顿,沉声吩咐,“把这几个垃圾废了,还有……”
目光低着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的眼神没有温度,“把苏芝芝带回别庄,让她吃点教训,但先别让她死。”
这个“教训”意味的是什么,唐森自然明白,点点头,他恭敬地回道,“是。”
……
废弃工厂外,苏芝芝收买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擒拿住。
男人面无表情地抱着女人走出大门。
苏芝芝被反手压着跪坐在地上,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从里面出来,眼里闪过不甘,又不可遏制地流露出一丝眷恋。
她料到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最好是刚过来就恰好撞上那不堪的一幕,让他体会体会心肺俱焚的痛苦。
可是她没料到,他的动作比她预想的迅速多了。
即便她在路上设计了那么多障碍,甚至把所有有能力与他手下那批人匹敌的力量份子放到了最前线,也还是没给她多争取点时间。
她甚至来不及逃。
男人似乎没看到她,又或者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就这么笔直地从她面前走过,仿佛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苏芝芝浑身一僵,脸上闪过慌乱,不,不应该是这样……他对她不该是这么无动于衷,就算是对她恨之入骨也好,她也不希望他对她是这么一副淡漠到极点的姿态。
男人径直朝不远处停放的阿斯顿马丁走去。
苏芝芝下意识地尖叫出声,“衍哥哥!”
她不顾一切挣开钳制着她的力道,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堪堪抓到了男人笔挺的裤脚。
虔诚仿佛是一个信徒,顾不上地上粗粝的沙石磨破她腿上的皮肤,紧紧抱住男人熨烫挺括的裤管,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衍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的……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可是求求你……至少不要对我这么冷漠,不要这么对我……”
男人被牵制,不能继续前行,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眼神毫无温度,如同在看死物。
怀里的娇躯忽然动了动,他的视线迅速移到那张娇红的脸颊上,低声温柔地问,“依依,你感觉怎么样?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再坚持一下。”
裴萝依被室外冷意徐徐的夜风一吹,体内的躁动不安也消退了点,迷蒙的水眸微微掀开,看着男人熟悉俊美的脸庞,孱弱地低喃,“宫衍……我好难受……”
宫衍听着她低低的娇吟,心软了一块,不由得跟着放轻了语气,“乖,马上就好,我带你医院。”
旋即,侧头,看着一众保镖,声音陡然冷峭,“你们站在那里是死了吗?”
保镖被他裹着寒冰似的视线一冻,这才赶忙跑过来,俯身去拉坐在地上女人,“对不起,宫少,这就把她带走。”
“别碰我!”女人忽然尖叫出声,尖厉的嗓音划破了夜空。
保镖一怔,但也只是怔了一秒,男人和女人相差悬殊的力量较量下,苏芝芝还是被拉开了。
“不要碰我!滚,给我滚开!衍哥哥……衍哥哥,不要,不要走……”
沈肴早就在车旁候着,见男人抱着人儿走过来,忙替两人拉开了车门,又迅速回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
“去医院。”
“是。”
银灰色的轿车很快掉头,开回了公路,直接往市中心的方向疾驶而去。
沈肴专注地把控着方向盘,偶尔抬起一眼扫向后视镜。
光线昏暗,再加上从上车,男人就把女人紧紧抱在腿上,他完全猜测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还是这次的遭遇导致心理受创,他几欲想要开口询问,但察觉到男人身上肃穆紧绷的气场,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直到……
“宫衍宫衍,我好热,好难受……”
静谧的车厢内,女人开始断断续续地出声,一边说着还一边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沈肴身形一僵,脑海里当即蹦出一个猜想,这是……被下药了?
他抬眼,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往后视镜看去。
男人低下的俊颜看不清神情,但声音足够温柔地哄道,“别脱,马上就到了,再忍忍,嗯?”
裴萝依不断地试图拉开领口,好让身体的热气散开一些,奈何她每拨开一次,男人就耐心地把衣服给她整理好。
反复几次,到后来她已经是染上哭腔,把头埋在男人的颈项里,蹭着,娇声祈求,“忍不了了……好热,真的好热……”
香软在怀,何况被她这么动来动去,没几下,宫衍眼神倏地黝黯了下去,身形也不可遏制地僵硬起来。
又过了一会,女人估计已经是热糊涂了,香软的红唇开始蹭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地亲着,亲得毫无章法,从脖子里慢慢辗转到他绷紧的下颌线。
“依依,别闹了……马上就到医院了,乖。”他大掌抚上女人的后脑,试图把她固定在怀里,结果女人又是一阵哭闹。
沈肴坐在驾驶座上,简直是坐立难安,进退两难,羞愧难当。
“那个,咳咳,宫总,我看您要不还是去酒店开一间房吧,太太这情况去医院估计也不好处理……”他看着后视镜,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果然,他话刚出口,男人的视线便投了过来,冷淡的眼神横了他一眼。
沈肴见状,连忙闭嘴,只加快了速度。
“酒店……嗯,好……去酒店,去酒店。”
去酒店好……酒店有空调,吹吹就不热了……彼时裴萝依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却不想。
宫衍闻声为之一震,低头,呼吸猛然间浓重了一些,“依依,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他托起女人娇嫩不满潮红的脸蛋,看着她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用迷离的眼神望着他。
“去酒店……宫衍,我难受……好难受……”
猫一般的咕哝从那两瓣润泽的红唇里吐出。
男人眸中短时间便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般的暗潮,菲薄的唇线一抿,他朝沈肴吩咐道,“去附近最近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