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玫瑰城里有人看到万龙扛了个女人进房间,无论看到了啥咱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不过男人扛着女人进房间的戏码意味着什么却是不言而喻。
想着不要个一天一夜怎么说也要个个把子小时吧?
可谁曾想到,玛利亚这么快便走了出来。
女子步伐豪迈,头发蓬乱,衣领子还解开了两颗。
玛利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紧将门给关上。
门里头,万龙正愤怒的喊道:“你们给老子进来!”
“快把手铐给老子解开!”
后面的那一句被掩在门背后,只有隐隐的说话声,外头的人压根听不清楚。
玛利亚嘻嘻满脸笑意,对着几个蹙着眉疑惑不解的人说道:“你们老大太快了,正生气呢,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们最好不要管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在场的立刻会意,均明白的点了点头。
他们望着玛利亚,异口同声的纷纷说道:“明白明白。”
于是一群人赶紧做鸟兽状散了,玛利亚这才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还能隐隐的听见里头人的吼叫声,好像老虎发威了一般。
不过,这包厢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至于里头的人在说啥,那是彻底不清楚了。
……
外头的世界纷纷繁繁,可法朗寺还是树梢水滴缤纷落下的安静世界。
事实上,针灸对我没用,最近已经越来越少扎针刺激穴位了。
倒是晋之,每一次都有去沃炎大师处做针灸治疗。
我问他治疗的效果如何,他总说就那样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我猜想是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想惹他难过,他便不再问了。
这天,又是沃炎大师给他做针灸。
从前第一次用针灸刺激穴位的时候还只是刺痛,能够忍受的住,可近来,是越来越疼,等做完针灸,便浑身发软。
沃炎大师告诉他,这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今天沃炎大师的话却让一向淡定的夏晋之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情绪。
他说:“或者你平常没事的时候,多试试自己站起来,我那里有一些给寺里香客使用的拐杖,你可以拿一副去试试。”
试图站起来!
这个想法,在刚刚发生车祸得知自己不能站起来的那一段时间,每天都在脑海中盘旋。
夏晋之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不相信命运会对自己如此的不公。
但是现在,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和轮椅为伴,让他再尝试站起来,他怎么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沃炎大师看出了夏晋之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比起身体上真正的残缺,许多人是心理上先给了自己定论,最终便真的这样残缺了一辈子。”
沃炎大师的话给了夏晋之很大的希望,他一方面心里有些抵触,害怕失望,一方面又忍不住抱着期待。
多多扶着夏晋之回房了,他只说自己要睡一会儿。
沃炎大师给他的那副拐杖就安静的放在他的床头,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却还是掀开被子起身。
挪动着麻木的双腿不是一件轻松自如的事情,拾起拐杖的手整个都在颤抖。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沃炎大师所说的话,夏晋之将拐杖夹在自己的胳膊底下,他开始努力的尝试。
试着站起来,试着将自己的身子上移,手用力的支撑在拐杖上。
他的手已经很用力了,拐杖在床沿下的木制地板上滑动着,发出“咳”的响声。
可是“嘶啦”一声,或许是太用力了,他真的身体上移了一些,却不是用腿上的力气,整个人瞬间从床沿上跌了出去,腰肢磕在床板上,一路溜到了地上,*砸在地板上生疼。
“晋之!”
就是这个时候,我推开门进去,看见晋之正瘫坐在地板上。
我原本笑意盎然的是来找他下象棋的,可是打开门却看见他摔倒在地上的样子。
下意识的跑过去,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可晋之却挥了挥手。
“别!让我自己来!”
没事的,如果沃炎大师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他只是失败了一次而已,他还可以继续尝试的,没事的!
晋之将刚才扔出去的两根木质的拐杖拾掇了起来,这个时候,小玲和多多和我一起从外头来,我们三个人均有些忐忑的看向他。
我不知道晋之怎么突然想要站起来了,找来了这副拐杖,或许在他的内心,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站起来的渴望。
看着他努力尝试的样子,我的一颗心也揪了起来。
晋之将两根拐杖竖着,他的胳膊不够长,根本没办法支撑到顶上站起来。
很快,他扔了其中一根,单用另一根,竖在地面上,试图手持着那一根拐杖站起来。
越是用力,腿上越是疼。
或许是因为刚刚针灸过,有一些副作用效果。
也或许……是真的如沃炎大师所说,这是一种神经恢复的征兆。
晋之双手扶着那拐杖,扳动着腿首先踩在地上,很快,他的*离开了地面。
我有些担心的微张着唇,用手捂着唇没有说话。
虽然*只是离开了地面一点儿,晋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包涵希望的笑容来,于是他更加用力,希望用腿上的力道支撑自己站起来。
然而很快,他重新跌坐回了地上。
那腿上除了疼痛之外,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
他失败了!
他失败了!!
而且他感觉到那种失败的感觉,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是他的退部神经感受,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我看着晋之垂下了眸,刚才那眼眶之中包含着希望的样子被失望和沮丧给替代。
我侧着头望了一眼多多,地上太凉,晋之该起来了。
而我怀着身孕,六个多月了,不方便扶他起来。
多多立刻会意,走上前去,弯下腰一边说道:“夏先生,我扶你起来吧?”
随着多多的话说完,晋之彻底的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视线望着自己的膝盖,好半响,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