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形再复杂,我也必须要理清一个头绪,想到该如何继续下去。
我想要,无论如何,让情形变得没那么糟糕。
……
这几天衍州城的新闻不可谓是不热闹,才刚刚上过热搜的,有关于豪门不赡养穷岳母的新闻还在热度之上。
上官仪倒贴不成的消息便疯洗了各大热搜词目。
那通电话威胁的录音,到底还是按照厉修远的意思,由梅小札给发了出去。
现在,上官雪华正在满世界的找上官仪,家里时不时传来上官雪华的咆哮声。
“怎么还没找到?那个孽畜还不赶紧滚到我的面前?!”
“还想在外头丢人现眼吗?”
“我早就说要拿一条铁链子把她给锁起来!我就不应该再放她出去!”
“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
翁溪遥被骂得烦了,也顶了一句回去:“什么我生的好女儿?难道我一个人就能够平白无故生出一个孩子来?”
“你还敢反驳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我唱黑脸,一张黑脸还没唱完你这个白脸就眼巴巴的捧了上来?
要不是你这么溺爱她,她怎么会丢人丢到这个份上?”
“我也没想到这一次厉修远会做的这么绝。”
翁溪遥原本还指着等厉修远的那个新夫人死了,就有了机会。
从前总觉得上官仪年纪还小,等厉修远突然结了婚才觉得这桩婚姻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可是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上官家的颜面尽扫,恐怕是不能再指望那厉修远了。
翁溪遥看着那上官雪华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雪华,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赶紧把她给嫁出去!
从前要把她嫁给那人,还算是从高往低。
可现在,她的名声这么臭,稍微有点儿要求的男人说不定都看不上她了。”
上官雪华总是喜欢把上官仪贬得一文不值,令翁溪遥频频蹙眉,想要开口反驳。
想了想,到底还是暂且先咽下这口气。
等翁溪遥将上官雪华好一阵子安抚,让他回房去躺着了之后,这才找了个机会出来打电话。
此时,上官仪正在上官家名下的一家酒店避难。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朝思暮想的修远哥哥竟然会将那种录音给放出去。
简直是直接毁了她上官仪在上流社会名媛圈的形象,让她直接摊开来变成众人的笑柄。
翁溪遥的电话一被接通,便叮嘱自己的女儿:“你今天不要回来了,就安心在那里歇下,你爸爸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妈,我现在怎么办啊?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嫁给修远哥哥了?”
上官仪紧紧的抱着一个软软糯糯的抱枕,那抱枕在她的手心里,已经被捏的完全变了形状。
“你现在还想着他呢,我的仪儿啊,你怎么这么傻?”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修远哥哥了,我就破罐子破摔,我就非他不嫁!”
上官仪这么说着,两串眼泪便从她的眼睛里头溢了出来。
“呵呵呵”,翁溪遥笑了起来:“我的傻仪儿,你怎么不说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喜欢他而他不愿意要你的事情呢?”
网上,录音都已经传疯了。
那些原本就知道厉修远和上官仪关系的人,自诩知情人,各种夸张的爆料。
说上官仪是一贯的刁蛮小姐风格,从过去开始就使劲了手段倒贴。
那些从前不认识他们的人,也非常热衷被人科普八卦传闻。
“我知道是你指示的,怎么,上官叔叔还没教育好你?让你有这样的空闲?”
“厉修远!”“厉修远你犯得着这样吗?”
“犯得着吗?那你犯得着吗?”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动我身边的人?怎么,现在找人当演员来污蔑我妻子?”
“修远哥哥,你为什么不认真看清楚,越小言那个女人,值不值得你这样为她!
我这么做是在帮你,只有我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你……”
现在,电话里的那些话,被全世界的人当做笑柄。
那些网友污秽作恶的评论,有男人公然在自己的微博底下留言,说她的修远哥哥不要她,他们可以要她,让她不用那么如饥似渴的。
上官仪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评论,还有微博上的各种新闻乱飞,一时什么话说不出来了,只顾着哭。
上官仪一向是翁溪遥的心头肉,听见自己的女儿这么难过,那翁溪遥也是满心的不忍。
“好了,我想想,你爸爸说的给你找个有才干的人,帮助搭理家族的生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你从今以后在未来夫婿的面前,还可以抬高了头做人。
那样瞧不起你的厉修远,你就不要再想了。”
“妈!”
“好了,你早点儿休息吧,你爸爸明天给你安排了相亲见面。”
“妈!”
不管上官仪再说什么,翁溪遥是狠了下心来,将电话给挂断了。
只剩下上官仪一个人,继续抱着抱枕蜷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这头,上官雪华越想越生气,哪里还睡得下觉。
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水壶灌了一大口的水,企图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是远在瑞典的上官傲打来的电话。
上官傲的声音,十分具有磁性,低沉得仿佛是一种乐器,满含着温怒传来:“新闻是怎么回事?那个录音里的都是真的吗?”
“父亲,仪儿她,的确做了点儿傻事。”
“岂有此理!”隔着电话,都传来了上官傲拍桌子的声音。
上官傲就说了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上官雪华向来是有些敬畏自己的父亲的,眼看着父亲如此生气,恐怕要怪他个管教不严的罪过。
上官雪华很快打电话回去,却并没有被上官傲接通。
上官傲一挂断了电话便打到厉家老宅,厉老爷子的私人电话,在他休息之后一向由梅爷爷来保管。
梅爷爷见事态紧急,赶忙随意披了件大衣进去敲老爷子的房门。
老爷子原本今日怒火攻心,心内胡思乱想,已经辗转反侧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