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法国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堂顶上的明珠耀眼镶嵌在各种绚烂的雕塑装饰之间,我整个人如乡巴佬进城一般,四处张望不止。
事实上,我的确是乡巴佬进城。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中国来到国外,还是如此令人神往的法国。
厉修远满满的意兴阑珊,等宁安一办好手续便拿着房卡上楼了,我和宁安只好随后跟上,厉修远已经乘着电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有些话我很好奇,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电梯里,我问宁安:“厉修远真的只有在黑色的房间里才能睡得着吗?”
“嗯,这些夫人您不知道吗?”
事实上,我还是更习惯宁安称呼我为“言秘书”,但是他总是能够根据场合的不同随意的切换“夫人”和“言秘书”两个称呼。
“你不是知道我和厉修远的情况吗?”我有些讪讪的说道。
简言之,厉修远的那些奇怪习惯,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您要开始好好了解了解了。”
宁安的话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不及我细想,他已经扶了扶他那副黑色边框的眼镜,用一种沉着稳重的声音继续说道:“总裁从我认识起就有这样的习惯,他喜欢黑色,不止是黑色的毛毯,睡觉时一定要在完全封闭的房间里。
作为集团的高级领事,在很多场合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所以像办公室、会议室这样的公共场所,总裁都只能勉强自己去适应。
现在比以前的情况好多了,只不过睡觉的时候,还是必须要在黑色没有窗户的房间里。”
我回想我和厉修远举办婚礼的那天晚上,明明那是一个明亮的房间,他睡得很安稳不是吗?
“好像不是这样……”我有些疑惑的说道,“我看过他在正常的房间睡觉呢!”
宁安闻言,想也没想的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总裁不可能在正常的房间里休息的。”
我有些好奇,那厉修远在法国这家酒店里要如何休息呢?
“厉先生,待会儿他便会过来。”
我和宁安上来的时候,正好一个梳着高高马尾的法国美女从厉修远的房间退出来,法国美女穿着酒店里的统一制服,不过却是在说中文。
“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出来。”
“好的总裁。”厉修远站在房门口,他的话刚刚吩咐完,宁安便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回答道。
厉修远瞬间眉心一拧:“没说你。”
“……”宁安的一张脸瞬间变得蜡黄。
“我?”我指着自己问道,和厉修远说话的功夫,我朝厉修远半敞着的门里头看去。
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了,目光所及之处是全然的黑色,看来这间套房是专门为厉修远量身定做的。
厉修远没有回答我,“砰”的一身将门给摔上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还没到,我房间的门便被敲响了,一身休闲装的男人站在房间的门口,我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便蹙起了眉梢来:“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换衣服?换什么衣服?”
厉修远看着我身上的衬衣配毛衣加包臀裙,还是长途飞行时候的那一套,很快紧锁着眉头。
“算了,就这样吧!快出来。”
“不是去工作吗?”
我搞不清楚到底要去做什么,门口一个身高偏矮身形偏胖的法国白胡子男人便笑眯眯的站在了门口。
“越小姐,泥好,偶是泥先生要来的挡滴导游,很搞兴这几甜能够喂泥们湖务。”
我听着这个白胡子法国佬很是流利却不算纯正的中文,一时有些状况之外。
厉修远简单解释:“业务学习。”
法国是个我梦里都不曾出现的国度,过去看电视和图片,也很难有实质的现实感。
当我来到这个城市,开始真正接触这个城市,被它夜晚的风采迷惑。
塞纳河畔沿岸,簇拥着的浪漫而又摩登的情侣,仿佛是这个城市永恒的艺术品,富丽堂皇的上世纪雕塑,尖尖的穹顶璀璨的灯光,建筑的形态却是每一个都有所不同。
这个城市,简直像是一个奇迹。
坐在复古的老爷车里,方才的那位白胡子法国佬不断用那口醉人的中文介绍着沿街的名胜古迹,我已经完全沉浸在眼前的景象之中,白胡子法国佬的话一开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连左耳朵都不进了。
“喜欢?”直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一回头,居然看见一张比车窗外的璀璨灯海和堂皇建筑还要耀眼的一个男人。
我有些迷惑的问道:“我们这真的是来业务学习的?”我怎么感觉更像是旅游?
“开发旅游项目,研究旅游线路。”厉修远的话让人无法怀疑。
他很快轻声又说:“如果你喜欢,就当是度蜜月了。”
他的话说的很轻,以至于一条游鱼一般飘掉了。
“什么?”
“什么什么?”
“没什么。”
我垂下脑袋,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对。”
厉修远果然还是讨厌别人质疑他的权威,很快眸光便阴冷的暗了下去。
我赶忙和他解释:“既然是业务学习,那么应该像是市场调研一样,你给我的那本书里说,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掌握准确的数据,而掌握准确的数据对于之后……”
“越小言。”男人突然弯唇笑了笑,“你要是想下车去玩就直说。”
“……”
他这下是真的冤枉我了,谁敢在厉修远的面前开小差,存私心呢?
“我不是……”
不及我多做解释,男人已经厉声道:“停车!”
只剩下我苦哈哈一张脸坐在车里,委屈巴拉的:“我真的不是……”
厉修远已经绕到车的另一边,将车门替我打开,他缓缓伸出了一只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法国这个陌生的国度,美丽虚幻的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厉修远也变得陌生了起来,美丽虚幻的就像是另一个人一般。
我还没将手搭在他手上,已经听见他同我说:“越小言,什么都不要想,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你和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