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位管家“眉来眼去”之际,一向沉默得快要媲美哑巴的阿宝开口回答了厉修远:“人是厉夫人找来的,所以……”
所以,是严百丽派人做的。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呢?
这人可是母亲“千挑万选”进来的!
“之前难道就没有任何的端倪吗?”
毒品的涉入已经到了身体难以承受的用量,也就是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么长的时间,这个男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吗?任由着那个看护将毒品涉入他的身体之中?
子瑞回答道:“听底下的佣人说,看护张雨墨经常进出夏晋之先生的房间,房间里还经常发出奇怪的响声,佣人们以为他们二人……”
子瑞的脸色有些难看,那隐晦的表情虽没有将话说出来,但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事实上,管家们不清楚夏晋之的实际身份,也以为他和张雨墨暗中有一腿。
毕竟男人整天坐在轮椅上,有些东西该发泄的还是需要人发泄的。
“现在看来,事情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夏先生之前对张雨墨的态度就已经十分冷漠了,只是他为什么不说,这我们也不知道。”
子瑞的话一说完,便遭到了厉修远一记狠厉目光。
那阴鸷的气息让子瑞瞬间垂下了眼帘,不敢再看厉修远一双可怕的眼睛。
“你们现在知道有什么用?”
子瑞几个还不知道夫人的事情,张管家担忧的呢喃着:“要是夫人知道夏先生的事情,该怎么办呢?她那么关心自己的表哥,肯定会生气的。”
厉修远目光暗淡的朝着病房里头那个寡淡的男人再看了几眼,爷爷说的没错,自己还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到让周围的人忌惮的地步,否则也不会有人胆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照顾好他!”厉修远收回自己的视线,只交代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
阿宝等人心中大惊,很快相互使了个眼色,由子瑞留在医院继续照看,阿宝和张啸天管家赶紧跟上厉修远。
折腾了一个晚上,严百丽难以安心睡下。
作为一个母亲,不是不担心自己儿子的伤势。
只是她见着厉修远今天和厉老爷子对抗的那副样子,也感到心里发慌,十分后怕。
她没想到厉修远能够为了自己的妻子与爷爷对抗到这个地步,万一他知道自己瞒着他对夏晋之做的那些事情,以他今天那个气场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宗族之人大多已经各回各家了,只有厉高珍还待在老宅歇息一晚,想着万一还有什么能拍的着马屁的地方可以哄得厉老爷子更加器重他们四房。
厉高珍正合着自个儿的心腹瞿萍说悄悄话,两个人原来在少女时候便是好朋友,后来瞿萍一直留再厉高珍的身边。
表面上是佣人,但实际上是厉高珍的精神支柱,无论大事小事都帮着出主意。
厉高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不乏瞿萍在背后推波助澜。
两个人关系好到躺在一张床上,纱帐已经关上,瞿萍认认真真的说道:“你瞧瞧今天修远少爷那个样子,倒是要和老爷子撂挑子了。”
“他们二房的人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其他几房的人想要这个位置还不得抢破脑袋呢!你再看看二房那几个,厉子峰就不用说了,成天花天酒地只想着玩女人。”
厉高珍的话说到一半,瞿萍便忍不住“咯吱咯吱”笑了起来:“是啊!瞧瞧今天祠堂上他急于推脱的那样儿,生怕老爷子又把大任落到了他的头上。”
“呵”,厉高珍立马冷笑一声,“我哥是疯了,才会把大任再交到那个废物的身上。”
顿了顿厉高珍紧接着说道:“二房另外一个孙儿也是不中用的,那个厉修缓都毕业了好几年了,听说成天还在打什么游戏……”
瞿萍纠正道:“是电子竞技。”
“呵,不就是打游戏吗?”厉高珍的语气是相当的不屑。
瞿萍很快再一次如墙角的坎精一般咯吱咯吱笑了起来:“是啊!都差不多。”
“反正啊!也不是个能当大任的,况且我哥对他们父亲的身份一向十分介怀,说到底厉修缓和厉修敏两个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瞿萍正色道:“这要是老爷子彻底对厉修远失望就好了,说不定他能放眼到其他各房来,若不论亲疏只看才能,我们四房可是各房之间头一份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我哥怎么可能会对厉修远彻底失望呢?”
瞿萍想了想,也觉得这不可能,虽说老爷子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使得厉修远没了脸面。
但用拐杖打人时到底是手下留情了,最后那根铁桦树拐杖可不是在厉修远的骨头上敲断的,而是厉老爷子眼看着厉修远死活不肯认错,非要对着干,一时之间下不来台,便将拐杖在座上给用力敲断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爷子并非真心要训斥厉修远。
“不过……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瞿萍话锋一转这么说道。
厉高珍对瞿萍向来是十分倚重的,看着她眼中像是有了主意,一时之间倒是心潮澎湃起来:“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想老爷子对修远少爷失望,这在从前是不简单,但现在……你瞧瞧今天修远少爷不是为着那个女人……”
瞿萍的话简直像是敲醒了厉高珍,厉高珍立马唉哟道:“呀!你说的对啊!眼下老爷子对厉修远的失望已经见了端倪,只要我们好好利用那个女人,挑拨挑拨,彻底失望不是迟早的事情?”
说了那么久的话,厉高珍口都渴了,瞿萍踩着黑色布鞋去倒茶来,才见着客房的桌上华丽丽摆放着的茶盏竟是个空壶。
主仆两个好一阵骂嚷,瞿萍这才拎着空茶盏出去寻茶来。
刚刚打开门出来,便听见长长走廊的那端一阵急促的话语声,竟是厉修远身后跟着两个人,急匆匆的从对面的汀下过去。
天都黑透了,廊下的仿古电灯被风吹得摇摇摆摆,照样照的廊下四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