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晋之的目光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他倾听那女子说话的模样看上去十分认真。
呵……
厉修远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上一次还因为越小言生病冒失的闯进老宅的男子。
这么快就搭上了新的女人,倒还挺有本事的嘛!
“下面,是我们的第一件拍品……”
拍卖师宣布第一件拍品的时候,将盖在玻璃罩子上的丝绸布绢掀开,我们这一桌加上的两个位置上的人便赶到了。
孟非凡和阿方斯被工作人员领了进来。
孟非凡在上官仪的位子旁边坐下,一坐下便盯着他的未婚妻笑了笑。
上官仪微微抿了抿嘴角,眼底一闪而过的厌嫌。
而阿方斯则是朝我挤眉弄眼,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阿方斯了,笑着同他挥了挥手。
厉修远不禁朝我看了过来,我不太明白他那似乎满脸疑惑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竞拍开始了,隔壁桌的米格朗显然是故意要在这样的场合大出风头。
一枚起拍价三百万的钻石戒指,被他以十倍的价格竞拍成功。
米氏一向是财大气粗,浮夸的风格从米格朗一直蔓延到集团的处事风格上。
在大家的掌声中米格朗享受着属于他自己的虚荣心,站了起来冲着大众招了招手。
他特意朝厉修远的方向看了过来,一副炫耀的神色,不过可惜厉修远并没有赏给他一个眼神的回馈。
我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这米格朗是不是对厉修远有意思,怎么厉修远虐他千百遍,他还总是待厉修远如初恋。
除了那么戒指之外,米格朗还拍下了一串钻石项链和一个玉石做的砚台。
这两样东西都是厉修远参与了竞拍之后,米格朗故意抢下来的。
等到最后厉修远放弃了竞争,价格已经被抬的虚高,米格朗气呼呼的,总算发觉这些都是厉修远在故意抬价耍他玩的。
米格朗气恼的很,可面上仍旧装作一副获得至宝的欣喜模样。
而上官仪,则拍下了一块翡翠镯子,我早就听说上官仪对翡翠情有独钟,据说上官集团旗下的翡翠珠宝行业,最早就是因为上官仪这个集团千金的喜欢,而投入集团的玩票项目。
很快,我方才和厉修远讨论过的那只花瓶便被摆在了竞拍台子上。
当丝绸白布掀开的时候,强光打在海蓝色的瓶身上,那上头印着两朵雪白的花卉,一朵正怒放着,一朵尚且含苞。
两枝花交错在瓶身上,在艳艳的蓝色瓶身上,两朵雪白的花仿佛从花瓶上招展下来,要在现实中绽放。
这只花瓶可真好看,我已经想好要在瓶子里插上栀子花、小雏菊或者白玫瑰,一定很好看。
不远处的夏晋之这时才朝那坐席的中心位置看去,她今天很漂亮,和那些精心打扮过的如洋娃娃一般好看却又显得虚假的女人不一样。
她的好看永远是那种不经意之间的,就好像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搞不清楚状况,和小的时候一模一样,总是要粘在自己身边,才敢肆无忌惮的张望。
只不过如今成为她“靠山”一般的人的并不是自己了。
夏晋之看见她眼底闪烁着的光芒,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是拍卖桌上那一只漂亮的花瓶。
“起拍价,五百六十万。”
舞台上,那个拍卖师的话使我冷不丁一个机灵。
五百六十万,比刚才米格朗买的那个戒指还要贵的起拍价,搞什么,不久这么一个破花瓶吗?
我瞬间觉得那个花瓶,一点儿也不好看,一点儿也不貌美,我一点儿也不想要了。
可是,厉修远简直实在必得,直接拿起牌子说道:“六百万。”
隔壁桌的米格朗一看,那可不得了。
即使有了前几次的交锋,发觉自己上了厉修远的当,这一次,他还是要和厉修远抢,正想不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六百五十万!”
米格朗和身旁的助理钱多芬小声交换言语,米格朗问钱多芬这个花瓶如何,钱多芬小声告诉他厉修远肯定对这个花瓶感兴趣。
那米格朗虽然是“野人”行迹,但是他的秘书钱多芬却向来精明能干。
“七百万。”
每一次的竞拍涨幅都是十万,但厉修远和米格朗都直接几十万几十万的往上加,看来是一点儿不把钱当钱。
我在心里想,或许厉修远并不是因为我才要买下这个花瓶的。
他们生意人做什么不考虑利益,这么盛大的拍卖会,肯定是要为厉氏集团做宣传。
为了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我便坐在原地,不阻拦厉修远的竞拍行为。
虽然,阻拦也阻拦不住。
“七九十万。”不知不觉,厉修远便这么不咸不淡的说道。
“八百五十万!”米格朗气的将牌子连举了两下。
八百五十万刚刚说完,厉修远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米格朗便又说:“九百万!”
这一次,厉修远并没有举起牌子。
米格朗坐在那儿,一双双眼皮大眼睛直瞅着他不远处的厉修远,嘴角上扬,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
“九百万一次,九百万两次……”拍卖师已经开始喊话。
我见厉修远没有要继续争下去的打算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厉修远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刚才说要买这个花瓶回去给我插花,不管是否处于商业考虑,这只花瓶真的很有可能装上我采来的花。
这么昂贵的东西摆在房间里,我会觉得比昂贵的珠宝首饰还要糟心。
“九百万三……”
“九百五十万。”
就在拍卖师即将宣布定锤的时候,源于某个角落里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间开口了。
这原本便是属于厉氏集团皇太子和米氏集团皇太子的争斗,别的看出来的人自然不会贸然的卷进来。
所以乍一下出现这个陌生的声音,所有人都好奇的寻声望去。
那是一个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肌肤和西装的颜色一样白,整个人白的透的不像话,简直像是从天堂里传来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