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这个身影,是她无比熟悉的。
可是常涧极少戴面具的。
觅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落在两方人看来,常师实锤了、
其中那位女子率先开口:“常师,觅月被人偷袭了,差点···”
常涧摇摇头,示意不必接着说下去,他抬头,剑直接透过屋顶刺穿了过去。
正在外面偷听的孟端秋狠狠唾弃了一下里面的常涧,弄出动静,剑割下落下一点布条撒腿就跑。
剑挑着布料就下来了,那材质,分明就是布之类的武器。
仙门内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窘迫又难看。
以纱、布为武器的大多是第二门的人,仙庭这边会使用这个的很少。刚刚那人应该就是凶手。
傀儡师的人对着常涧恭敬行礼
“多谢常师为我们傀儡派解围。”
常涧偏头看他一眼,不搭理的样子走向了觅月。
觅月有些害怕地后缩,她咬咬牙,等到常涧已经站在面前了,心态有些崩的她终于忍不住说:“我···”
“剑门教过遇事退缩?”
常涧略带寒意的声音响起,面具之下的眼眸冷冷盯着觅月,完全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熟悉感遍及全身,觅月忍住那股子熟悉回归的异感。
“我···”
常涧不再继续看她,而是偏头看向一边的女子,将布料给她,说:
“彻查遇袭,还有···”
常涧看向傀儡派的人,他唇角微微下抿
“告诉所有仙门的人,这次问斩,必须参加。我观战。”
仙门所有弟子都惊恐看着常涧,有冲动者直接就上前说:“常师,我们不过是普通弟子,但是问斩这可是仙庭掌舵人的大选啊。”
急躁在触及常涧的眼神瞬间被冰封,刺骨的寒意自脚底窜了上来,那名弟子僵硬住不敢动。
傀儡派的瞄了那人一眼,赶紧低下头掩饰那一抹惊骇。
剑门常师果然不同凡响,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住人。幸好他只是观战,不然今年···
“问斩我要同如今掌舵人协商,你们、”
常涧扫一眼在场的仙门弟子,极具威慑力地说
“等!”
“是!”
所有弟子齐齐低头,好几个弟子全部走出去了,余下几个看着觅月。
常涧看向傀儡师的人
“带我见掌舵人。”
傀儡师冷汗落下,他说:“这···慕容大人去荒原了,至今未归。”
寒意充斥着整栋屋子,那寒意沁入骨髓,有极地之寒的威力。
那人赶紧说:“待慕容大人一回来立马通知常师您!”
“我不是来商量,我只是知会的。既然不在,那问斩···”
“常师稍安勿躁这不是来了嘛。”
门外脚步匆匆,在一群人簇拥下走进一位中年人。中年人挂着一张弥勒的慈祥脸,笑眯眯地看着屋子内的人。
仙门的人齐齐低下头,觅月也在床上坐不住了,赶紧下来站着。
慕容忠走来,对着常涧打了个照面,然后看向了觅月,严肃地说:
“听说了觅月的事情了。在仙庭被偷袭,我这个主人实在过意不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那个小人的。”
觅月低下头,极力控制自己指证常涧的冲动。
不行,这个家伙惹不起。
“常师啊,这个事情真的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仙庭做出这种的事,凶手我一定全力调查的。”
慕容忠站在常涧身边,满脸歉意地说。
常涧看他一眼,只说:“问斩在即,你真有那个功夫?”
慕容忠神色有些尴尬。
常涧像是看不见他的尴尬一样,接着说:“上一届问斩傀儡师胜出,这一次问斩更多隐居的修士参加,魔域的人会不来凑热闹?”
“插一脚的事情,魔域没少干。”
“慕容掌舵主,精力最好集中在问斩上。”
常涧最后一句颇有语重心长的感觉。
慕容忠:“······”
其他人:“······”
觅月心里一阵打鼓,常涧种种表现她怀疑常涧已经恢复记忆了,可是之前他还和孟大魔头在一起。
太矛盾了。
等等,刚刚在房梁上的,不会是孟端秋吧?
“那常师刚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慕容忠自我安慰了一会儿,接着问。
常涧扫了其他人一眼,淡淡说:“还是找个其他地方谈谈吧。”
慕容忠点点头。
两人一道离开了,留下一众弟子大口松气。
孟端端秋跑了后觉得无聊,又转了回去,这一转,倒是发现了一件奇事。
之前打搅到他的那个慕容远居然就跟在慕容忠队伍的后面,而且保持一段距离,也不像是保护,更像是追踪和监视。
孟端秋心血来潮,干脆跟踪了他。
里面的人似乎在聊天,慕容远应该是设置了可以偷听的装置,直接就蹲那儿一动不动。
慕容忠跟常涧都已经走出去老远了这个慕容远居然也一动不动,孟端秋挑眉,直接就凑进去。
这脚步刚踏出去,就听见了机关启动的声音。
孟端秋直接原地消失,过了一会儿,慕容远从另外一处走来,他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留下。
“明明有人跟踪,用了符吗。”
“气息这么像,你的傀儡做的真的不错。”
孟端秋突然出现在慕容远所在旁边的树上,靠着树坐着,悠哉看着慕容远。
“是你。”
慕容远认出了孟端秋,脸上转为微笑
“你不和你的道侣在房间里···来这种林子里干什么。”
孟端秋摊开手说:“我只是出来散散心,没想到遇见个跟踪别人的说自己在跟踪他,贼喊捉贼,真奇妙不是?”
慕容远笑容渐渐变淡,他勾着一定的弧度,慢慢后退,只是才挪了几步,孟端秋就开口了
“别怕嘛,我是符修你是傀儡师,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的。反而容易吸引注意文明仙门和你们傀儡师关系可紧张了,你自己说的。觅月被偷袭了,人至今还没查出来呢。”
“那孟兄意思是?”
孟端秋从树上跳下,瞬间来到慕容远面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就当是没看见。”
“没看见什么?”
常涧身影陡然出现在林子里,孟端秋惊喜连带着惊吓看向常涧,常涧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换位符,慢慢走过来。
“你们是在偷听里面的谈话?”
常涧歪着脑袋,轻笑说。
孟端秋连连摇头,慕容远也眯笑着摇头。两人齐声说:
“不是。”
常涧极具危险性地笑了一声,手渐渐挪向手腕上的莲纱。
孟端秋立马说:“他跟着慕容忠偷听谈话。”
慕容远瞪向孟端秋。
不是不说吗?刚刚不是还连枝着吗?
孟端秋不去看他质问的眼神,反正他很虚。
“觅月的偷袭事件已经减轻调查了,接下来是专注问斩了。”
常涧倒是没有深追下去,转而说了问斩的事情。
“万一偷袭的人另有所谋,到时候问斩不就麻烦了?”
慕容远说。
“问斩的形式已经更改,详情自己问你们老大QU,回去睡觉了。”
常涧扭头走了,孟端秋对着慕容远挥手
“慕容兄,抱歉了,我先走了。”
完事他手放在嘴边,做成小喇叭状小声说:“我家那位可凶了,问斩肯定改动大了让他不服了。我回去劝劝啊。以后有时间再聊聊。”
慕容远勉强挂着彬彬有礼的笑容,等两人离开后笑容渐渐消失。
他转身将傀儡收纳进去,看向觅月房间的方向,脸色凝重起来。
房间内
“问斩你改成什么样了?”
孟端秋坐在桌子边开始倒茶喝,问着常涧。常涧说:
“以防止魔域偷袭,保存战力为由,这次问斩改为小辈对决。”
孟端秋一口茶全给喷出来了,他擦了擦嘴,讪笑说:“我就是···这茶太难喝了。”
那句我觉得你在内涵的我的话给吞回去了。
常涧绝对是有自己打算的。孟端秋接着喝茶,转而问:
“不过慕容忠不会那么轻易同意吧?”
“由不得他,仙门要在仙庭驻军了。”
孟端秋动作一顿,他看向常涧,常涧露出了些许烦躁,他说:
“密信,之前长老提过的攻打魔域,要开始了。”
孟端秋沉默着,干完这杯茶,最终才有些疲惫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仙门这么突然的攻打···”
他一时之间想不到有什么理由。
魔域近年收敛了很多,身为魔尊的他更是以身作则,力争做一位清廉高尚兼具美德的魔尊。以此为荣向魔域的人传输和平思想。
结果仙门的人倒是先叫嚣起打仗了。
常涧一直盯着孟端秋看,发现对方真的除了一丝丝无奈就真的没有了其他情绪后。
“你倒是不吃惊。”
常涧也是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黑蛟一直催我回去,用的理由就是信子说仙门要打仗了;我琢磨着,你们仙门打仗也不跟你说有点说不过去,觉得他肯定是在讹我。”
“没想到是真的。”
孟端秋脸上有一丝因为不信任属下的悲痛。
常涧头一次觉得无话可说,他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想到一个词来怼孟端秋。
最后他只能又闭回去,浅浅一笑说
“那就努力让他的消息真的变成讹你的。”
孟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