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师，虽然我很感动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
孟端秋抖了一身激灵=，很快就被常涧给瞪了一眼。
“常师，你别说了。这个仗打不起来的。而且黑蛟不可能让它打起来的。”
孟端秋依旧说。
让常涧卷入战事，到时候查底细的时候，熬萧之子身份爆出那可真的要命了。熬萧的仇人那简直可以组成复仇军团。堪比打仗。
“无所谓，反正消息我告诉你了。”
常涧白眼一翻，直接上床。
魔域和仙门开战是绝对不能发生的，如果孟端秋说的不能实现，他可真的会插一脚的。
而且，常涧总感觉是因为仙门的长晟掌门出了问题，尽管魔域势力开始衰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旦交战，完全背离了仙门的道义。
常涧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自从无尽道苏醒而来发生的事件。
他在无尽道苏醒的时候就已经被暗门的人追杀了，刚巧碰到了孟端秋，紧接着就是差点魔气大发。
当时魔气溢出是因为熬萧加持在自己魔身的封印，被孟端秋误认为是之前被黑蛟的偷袭造成魔气入体。
但是他可以免疫魔气，这一点，长晟是知道的。所以，他去无尽道找所谓的鬼医去除魔气至少在仙门这边是绝对说不过去的，但是仙门内这么说也无可厚非，毕竟自己身份长晟不可能暴露。那么遗留下来的问题就是，他当时，为什么去无尽道，找的是鬼医最后却变成了被暗门的人追杀。
以及，魔气外泄证明封印松动了，那极有可能就是去无尽道被迫解封，或者，是黑蛟的魔气，产生了作用。如果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那么就更麻烦了。
封印既然松动，他打算本就是脱离剑门成为魔修，自由自在地出去游历四方。他自然也就去找三件东西，但是这三件东西是熬萧亲自封印的，熬萧是他爹，他最清楚不过，每一件东西无疑是有强大阵和符并存的强大东西。
他需要足够强大的符修和阵修，孟端秋最合适不过，百年前他本意就是培养孟端秋出来就是未来做打算。谁能想到百年之后他和孟端秋别说是死敌了，是直接捅人家七八剑的仇人了。人家被捅第一剑还愿意继续常涧知道多半是自己以前对他说的话起的作用。
大约是补偿加上本来的目的，他打算继续持续下去。找到三件东西，解开自己的封印后，让魔域五件东西集齐，还有熬皿。
也算，两不相欠？
常涧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以他依托熬萧那浅薄的情感，让他对孟端秋做出什么比较完美的补偿那绝对不可能的。
唯一能够做到的，大概就是履行约定，一起游历四方了。
但是，自从夜神镰拿到后，他就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儿。
他的行踪真的不算隐晦，尽管九狐弦和孟端秋都处理了尾巴，但是他的踪迹总有被人窥探的感觉，从南岛就开始了。巧合一次两次就够了，这三次都来了，他不得不怀疑觅月是受剑门长晟之命而来的。
还是说，开战只是在威胁自己，让他收手？
常涧皱起了眉头，脑子循环了一下，不太可能。长晟掌门一直待他极好，不仅仅是长辈，自己还是他最爱的小师妹的孩子，换句话说，对自己下手，现在未免太晚了。
孟端秋看见常涧一会儿深思的模样，一会儿又皱着眉头，而且还苦恼了起来。
他直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伸了过去，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常师，咱们来谈谈心？”
常涧没有立刻回答，倒是也没有立刻扒拉下他的手。
“我告诉你我现在知道的，你给我说说我猜的对不对？”
孟端秋说。
“意义在哪里？”
常涧开口。
“反正你烦心事那么多，也不多陪我聊一会儿？”
孟端秋笑着说。
常涧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这样浪费时间···”
我还不如出去看会儿月亮
“你这样干想着也没办法，我还能以不同人的眼光给你看看呢。还能增加咱们的信任程度。”
孟端秋反驳说。
“我还是相信你的。”
常涧难得坦白说。孟端秋他是真的相信，这个几乎是他一眼看着长大的人，他比谁都了解他的曾经，哪怕忘记了百年，这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他很了解。
孟端秋一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捂着常涧的眼睛，就在常涧伸手打算把他的手拿开时，唇上感觉到了的温热，手落在了一只温暖的手里，轻轻地握着，温柔而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好久，孟端秋才抬起头，眼里尽是无奈
“常师，你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诱惑我。”
常涧：“···”
“这个污蔑我的理由是不是太无耻了？”
孟端秋笑了，摇摇头。他坐在床边，拉着常涧的手，轻轻地说着：
“常师，你跟你讲讲，什么时候，我把你从我憧憬的神明变成拉入人间的心中月的吧。”
“那百年吗？”
常涧睁开了眼，看着孟端秋。
孟端秋点点头，又摇着头。
“我不知道你的记忆断在哪里，但是变化应该还很早吧，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我们的样子。”
“也是在那之后，再次见到你，你就完成了无情道，大道无情，你走在了前列，周身萦绕的就像雪山千百年不化的寒冰，然后···”
孟端秋低下头，眼里已经有了回忆的光芒，有些疼痛，又让他不舍得忘记的记忆在脑海中开始放映。
看着这样的孟端秋，常涧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妙的感觉陡然袭上心头。
他想：他不会···
“常师，那次你被带回剑门之前，可是答应我了，要跟着我一起游历四方，以···道侣的身份···”
常涧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
百年的记忆尽管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稀疏的记忆和已经找到的真相里，他已经能串联大部分了。关于他和孟端秋，剑门、魔域之间的关系。
别人是一夜成魔，孟端秋却是可能花费了几年甚至十年的时间，将自己变成修炼煞气的，人修。只是因为他跟孟端秋那一句承诺，为了活下去。
那也是说服熬萧没有夺舍孟端秋的关键原因。
千百年前，仙庭
时常涧正在仙庭执行任务，他特意第七门要来了孟端秋。结果遇上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穿着一身简朴的紫色衣袍，墨发直流到脚踝，五官俊秀，一双狐狸眼狭长，正眯着瞅着两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叫着：
“呀呀呀，我看到了什么。常师居然在欺负小弟子。”
常涧朝着胡幻礼貌一笑，开口：“胡幻，眼睛擦一擦再看看。”
胡幻忽然就敛去笑容，定定瞅了常涧好一会儿，忽然驾驭着剑退后数十步，站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才停下
“擦亮了，没欺负。”
孟端秋：“……”
又是个被假象欺骗的可怜人。
常涧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自从出山，看见他的人，凡是看见他笑的。
都退百步，战战兢兢，好像自己要杀人一样。
常涧摸了摸脸，他绷着脸百年，现在还能笑的如此顺畅，也是个奇迹。他保持笑容，接着开口：“我是引徒弟来仙庭要个身份的，可以吧？”
胡幻眼角狠狠一抽，他看向孟端秋，比常涧高，抛开常涧也是一位仙门女修追捧的美男，就是眼角余留一点红，实力看不出来。
唯一出众的就是脸，但是还没常师好看，这是如何入了常师眼拜到师的？
虽然好奇，但是他没那个胆子去问。
他刚刚也是感受到熟悉灵力才来的，一来就常涧，刚刚还笑了，百年不笑，一笑能有个好事？
他得快点走。
“你直接找巧儿便是，我有事情，先走了。”
胡幻使唤着剑就要跑，被常涧直接拽住了领子，差点来个人扬剑翻。
胡幻摆出一副哭丧脸回头，连连认错
“常师我错了，我不该打扰你教训弟子。不该调侃你们，你就绕了我吧。”
孟端秋强忍着笑，偏头过去。
常涧抿唇，眼里复杂万分。
他就是想多问点仙庭的境况而已。
“你…算了”
常涧松开胡幻，到了仙庭也有人可以说。
胡幻赶紧踩着剑飞了，生怕常涧回心转意，又把他揪回来。
他一走，孟端秋笑容就挂上脸。
“常涧，你看看你平时对你同门多严厉，把人吓成这样。”
常涧看着他，脸上有些无奈。
孟端秋想到什么，接着说：“话说，你刚刚说收我为徒？你这不是失忆是没了脑子吧？”
“脑子还在。”
“有区别？”
常涧也没生气，一边朝前走一边说：“你同我一起，肯定要有个身份的。”
孟端秋张了张嘴，看着对方坦然的模样，他只说：“占便宜也不会占个好的。”
常涧疑惑看着孟端秋，孟端秋偏了头，半边露出的耳朵红了大半，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
“还有道侣可以用。”
常涧怔住，剑还在往前飞，两人的心却早就飞到了天际。
好半晌，常涧才抬手摸了摸脸。
尽管他是真的利用了孟端秋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孟端秋如此执着。当真如顽石一般，坚不可摧。自己都跟他说了之前引他入仙门是自己别有目的，结果对方恼归恼，身体很诚实跟过来嘴巴上丝毫不服软。
孟端秋不仅执着还较真起来，他顶着一张红脸，看着常涧，理直气壮地说：
“你自己说的一起要个身份，我要个道侣身份不过分！”
常涧差点使不动剑了。
常涧仔细回想了孟端秋之前的状态，伪装前的乖巧，被发现后的暴躁，到了现在…
是破罐子破摔的不要脸是吗？转变如此迅速，跟换了几个人是。
“常涧道侣，如何？”
孟端秋突然凑近了常涧，两人之间不过拇指宽的宽度，鼻息相触。
耳根子泛红，嘴上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