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覃满腹疑惑地被常涧带到了楼下一起喝茶。
???
丹覃看着一脸风轻云淡喝着茶的常涧,就差没直接在脸门上画问号。
常涧忽然闭了一只眼,睁着的左眼笑看着丹覃
“你要是实在不安,就坦白了吧。”
丹覃深吸了口气,忍了忍,没忍住。
“常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让我坦白什么?”
常涧眯起眼睛,丹覃还是茫然。
他眨了下眼睛,提醒了一句。
“鬼术婴。”
丹覃脸色猛地巨变,说:“常师,做人要厚道!”
“我就是开楼的楼主,那个鬼术婴明明是那条蛇的!你这也能冤枉到我头上来?”
常涧沉默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接着喝茶。
人都在手头,不怕不漏嘴。
慢慢来。
另外一头比较豪,直接撑开了结界,孟端秋开门见山。
“夜神镰真的在你手上?”
藤竺眼看地,不做声。
孟端秋搭上他的肩,笑嘻嘻说:“唉,兄弟。别这样,反正夜神镰在你手上也没什么用,不如卖个人情给我。”
藤竺这才抬头冷冷看他一眼,冷笑
“然后让给你送给常涧吗?”
孟端秋摸了摸鼻子,说:“看破不说破嘛,说出来多尴尬。”
藤竺干脆果断
“没门。我没本事对付黑蛟。”
“行,那你也别想领回丹覃。”
孟端秋点头,收回手。藤竺猛地抬头看他,眯了会儿眼睛才说:“你早就知道归婴是丹覃?”
孟端秋摊开手说:“我哪儿那么神通广大。”
“不过知道小妖怪跑去丹覃那儿就知道了。小妖怪是你们村唯一正儿八经的纯种鬼术婴。去找丹覃总不可能是大开杀戒吧。”
孟端秋拍了拍藤竺的肩膀,
“我劝你听话,常涧不是以前。修为是狠狠退大步,脑子是狠狠进一大步。”
藤竺古怪看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你倒是很高兴,当初都不好骗,现在更不好骗了。”
孟端秋嘴角噙着笑容,眼底里的笑意就像碎光。
“我的目标又没有变。”
藤竺神色冷淡
“我有消息,黑蛟要出关了。”
孟端秋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他抹了把脸,一脸坚决
“我要求常师庇佑,以前我一打二,现在二打一,怕他!”
“别岔开话题,夜神镰在你手上还是其他地方?”
藤竺看着他,风扬起落叶,带起尘土,将他轻微的近乎虚无的声音带到孟端秋耳边
“我家。”
荆棘城的天楼就在一刹的时间里垮了,里面的人被压在重重木板下,生死不知。
别说丹覃不能接受,见证一切,只来得及扯着丹覃的常涧也面色一寒看着眼前的废墟。
四周的人错愕地看着这一切,不少人拥挤而来,一时之间,天楼这条街道喧闹极了。
“常师,你、”
常涧摇摇头,他当时就在一楼喝茶,等丹覃开口。他只感受到了震动,觉得有危机就把丹覃拎出去了。他没有感受到任何人明显的灵力活动。
丹覃脸色一白,再看自己那变成废墟的楼,心痛不已。
他就想好好养老过往后的日子,这特么招谁惹谁了?
常涧把丹覃往后拉了拉,只见面前的废墟有所松动,紧接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紧接着整个身体爬了出来。
是小妖怪。
小妖怪恢复了粉嫩嫩的模样,看见两人有些惊喜,正要过去。
丹覃就要伸手去接,常涧先一步把他拉着往后退,敖皿握在手中,挡住在小妖怪身后突袭的黑雾。
周遭的吵闹声已经消失,几人浑然已经陷入了结界之中。那团黑雾有正常男子身量的高度,浑身掩盖在黑雾下,完全掩盖了面容。只是见偷袭不成功,便放出黑雾围住了小妖怪。
“谁啊!放开我!”
丹覃急的去扯常涧,常涧脸色也是一沉,以手抹剑,敖皿饮血,顿时嗡嗡作响,脱离常涧的手,以破竹之势冲向黑雾。
黑雾不断后退,最后卷着小妖怪跑了。
敖皿飞了回来,常涧眯着眼,看不出喜怒。丹覃见对方掳走了小妖怪,急道:
“常师,鬼术婴不能落到来历不明的人手里。”
“不是来历不明。“
丹覃微愣,常涧接着解释:“他们有门有派的,不是来历不明。”
丹覃听着常涧正儿八经的解释,一股气憋在胸口,缓了好一会儿说:“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门派?”
天楼是仙门来往之地,也算消息灵通,这种黑雾不露面的门派,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常涧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说:“那是你消息闭塞,百年前我来天楼之前就有了。就叫暗门,黑雾就是他们的武器,能够腐蚀平常修士的心智。”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搜集魔域剩下三件神器。”
丹覃默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黑雾,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暗门,更重要的是,搜集魔域的神器那是魔修的门派吧?
“那他们为什么找上鬼术婴?”
常涧这回有些诧异看着丹覃
“你真的不清楚?夜神镰不在你们手上?”
丹覃更懵了
“魔域的东西要是在我手上?常师你是不是弄错了什…常师小心!”
丹覃的话被突然又出现在常涧身后的黑雾给卡住,他连忙大喊。
常涧面色一寒,灵力驱动的罩子抗了一会儿,他趁机握住敖皿直接朝后刺去。
没刺中。
黑雾之中伸出的手在常涧脖颈划过一道,很快就被常涧一剑给砍下来。
黑雾退开常涧一长段距离,发出了让人不舒服的笑声,只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常涧,你总算回来了。”
常涧看着他,唇角在上扬,眼眸却渐渐冷下来。他笑着说:
“你这语气,等死等得挺辛苦?”
黑雾分散开来一些雾气渐渐包裹住周围,他冷笑了一声
“凭借区区金丹?”
敖皿嗡嗡响,飞在空中同那黑雾对峙。黑雾凝视了敖皿许久,说:
“剑门掌门居然任由你把敖皿带出来,真是疼爱你啊。”
常涧悄然划开掌心之前留下的血痂,听了这句只觉得好笑。
“他是我师傅,不爱我难道爱你?你说话还是这么没脑子。这脑子跟我抢那三件东西?”
丹覃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他看看常涧,再看看对面的,忍不住后退。
他总感觉,常师瞒着剑门,干了一票大的。
黑雾晃动了一下,又过了好一会儿,收拢了周围的黑雾,发出了一阵惊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常涧。等你回想这百年的事情,你就知道到底是谁蠢了!”
黑雾渐渐退散,最终消失不见。
丹覃看向常涧,对方笑的冰冷,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一眼自己已经成为废墟的楼。
心又在痛起来。
我的楼!
常涧收起敖皿,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一只包了布,一只又是血。
他轻叹一声,转头去找丹覃。
丹覃抹泪说:“常师,你说我能找那个门派赔我的楼的吗?”
常涧认真想了想,说:“我觉得对方把用黑雾控制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丹覃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接着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