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两股灵力翻滚咆哮,黑红交织的光芒正一点点吞噬着两股灵力。
周围的卷动的风流就能瞬杀一个金丹。
这种危机时刻你特么跟我要补偿?
常涧很想把身后那个气息变得诡谲的孟端秋拎过来暴揍。
冰凉的指尖划过修长的脖颈,顺着向上划到下巴的位置,然后整个下巴就被对方冰凉的手掌给握着,类似禁锢的姿势。
黑红的一团已经吞噬了一半了,阵似乎感受到了危机,开始疯狂吞噬掉这两股灵力。
双方都在为接下来的对弈而蓄积力量。
常涧眯着眼,伸手拉着脖子上的手要扯下来,对方一把回握住,顺带着脑袋都耷在他肩膀上,明明手上的冰冷的,气息倒是滚烫的让人极度不适。
孟端秋尽力的眨眨眼,发现视线全是红色,完全没有要褪去的意思,渐渐地有些放纵了。
诡异的气息自他而散出,旁边混乱的灵力被他隔绝在外。他等着吞噬灵力有些无聊,忍不住想做点事。比如
靠着身上有他喜欢气息的人,人也是他喜欢,再比如亲…
“啪!”
清脆的响声被湮灭在了山摇地动的阵内,这个空间都卡顿了一下,阵都甚至滞留了一下吞噬灵力。
孟端秋松开常涧,常涧回头,看着孟端秋面无表情的脸,展颜一笑,仿佛刚刚不是他拍的一样问
“清醒了没?”
孟端秋猛地提了一口气,摸了摸还在泛疼的额头,这怕是已经肿了吧。
敖皿静静漂浮在常涧旁边,仿佛随时又会再次出柄。
孟端秋看着常涧,摸摸额头,回想刚刚的情况,嘶了口气。心里只道:
好险,差点没控制住。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脚底”上的阵有了晃动。海啸一般的灵力以势不可挡的趋势突然朝着两人扑来。
常涧抬起看的时间里,灵海已经逼直面前,然后被黑红色的盾给挡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常涧周围又有了小型一点的八符阵,只是这次倒是贴在了身上。他踩着敖皿升至高空,而孟端秋凌空而去,携带无尽的黑红雾气快速吞噬着奔腾而来的蓝色灵海。
常涧向下一看,视野之中,蓝色和黑红色对撞的中间就像一道天堑,两边分极得特别明显,但是卯足了气势。
常涧干脆坐下来,支着下巴,轻笑了一下说:
“敖皿,孟端秋这黑红色的东西,居然能和噬灵阵最高领域的灵海抗衡,真不简单。”
噬灵阵在阵之中算中型阵,特点就是吸取阵之中的灵力,然后根据布阵师的需要,可以拟化任何形态进行攻击。他的攻击最为简单粗暴,直接榨干灵力进行刚。
这里的聚灵阵本就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修士的灵力,刚刚又吞噬了孟端秋一大把符纸灵力,如今直接形成了灵海。朝着他们劈头盖脸砸过来。
敖皿嗡响了一下,不以为然。
常涧笑容渐渐变成了疑惑,他总算是找到单独时间了,他伸手一抹在敖皿剑锋上,说:
“虽然我少了百年的阅历,但是也算见多识广。仙,鬼,妖,魔我都见识过。倒是真没孟端秋这模式的修炼,这黑红参杂了很多邪、欲、贪负面东西。可他不是魔,敖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鲜红的血并没有只是停在敖皿剑锋上,而是仿佛有生命一般,以纹路的痕迹流动了整个剑锋。
半晌,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他是…”
后半的音被惊人的啸声给完全盖过,常涧压根没顾得上听,面色凝重再次看向战场。
孟端秋黑红色的雾气已经被磨的只剩下面前及人高的盾,灵海支持不住,只能化剑的形态,这剑,常涧最为熟悉。
那是他失忆第一眼,突然握在手中,被他熔了的本命剑。
而现在肉眼所及,遍地为剑,剑指孟端秋。
孟端秋瞳目猩红,周围的气息的暴戾所未有。
敖皿剑嗡了一声,似乎有些恼怒噬灵阵出现这个剑。
常涧赶紧驱使着敖皿前去救人,万剑指着孟端秋,这要是刺过去,孟端秋直接成刺猬。
常涧最终落在他身后,才搭上对方的肩膀,对方猛地回头,黑红的雾气不知道从哪里窜了上来把他束缚在原地。
然后他近距离看见,那冰冷的猩红瞳目,充斥着极端的恨。
常涧莫名心上一寒,将要出口的话哽在喉中。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
仅仅是看着。
那边万剑齐发,远看好似数万光点落于一处。
敖皿突然长鸣了一声,自动脱离常涧的手,剑端从他背后刺进心口。
常涧突然弯下腰捂嘴吐出了血。
孟端秋睁着猩红的瞳目低头看去,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色。
常涧微微抬头,视线至下而上,看见那藏于袖口,紧握到颤抖的手。
然后他视线恍惚了一下,伸手抓住孟端秋的袖口才没能直接倒在地上,背后,血染红了大片。
沾染心尖血的敖皿飞至两人前方,对峙在即将落下的万千蓝色光点撑开了一张厚重的血红结界。
剑落在结界上,就像一闪而逝的光点。
在这个空旷的空间,剑就像繁星,集中散落在血红色的结界上。撇开恐怖的威力,就好似一番美景。
能欣赏这景色的两人,一人重伤,一人神志不清。
“啪叽!”
敖皿失去了灵性,掉落在地上。
常涧缓过了神,松了松手,改为拽着孟端秋的手,硬生生把他给扯的半跪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孟端秋眼眸有了暴戾和疯狂,但是他没有动。
常涧拖着被捅了心窝子的残躯,把手上的血往身上蹭干净了才摁向孟端秋的眉心,灵力汇聚开始画符,一边画一边没忍住脾气骂
“真特么见了鬼了,我居然还得给你一个大魔头画静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