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是结巴
背景帝2025-07-28 18:243,028

  他心中虽有不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与从容,毕竟,他萧冲之,也是齐王之后,岂会轻易被人震慑。

  他环视四周,只见枢密院门前立着的兵士,个个目光如炬,似乎正紧紧盯着自己一行人。

  萧冲之冷冷地扫视着拦路的兵士,声音坚定而清晰:“我是齐王萧冲之,奉旨前来北枢密院报到。朝廷有法度,军队有军规,我未曾听闻有哪一条规矩规定齐王见了楚王就需下跪。再者,我今日要见的是北院枢密使萧胡睹大人,而非楚王耶律涅鲁古。他是否在场,于我并无干系。现在,我要进去,若再行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兵士们闻言,神色各异,却并未立即让开道路。他们像是在审视一个有趣的景象,而非面对一位尊贵的王爷。萧冲之心中微怒,却也感到一丝困惑。他自认为自己虽不算在朝中根深叶茂,但好歹也是齐王之后,怎料这些兵士竟如此无礼,既不施礼,又如此这般地盯着他看,仿佛他成了什么稀罕之物。

  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再次喝道:“你们可知道,阻拦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还不速速让开!”

  这时,一个看似领头的兵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终于开了口:“齐王殿下,我们自然知道您的身份尊贵。但楚王殿下此刻正在北枢密院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请您稍等片刻,待我们通报之后再做定夺。”

  萧冲之听他如此说,心中的怒火稍减,却仍是不悦:“我见的是北院枢密使萧胡睹,又不是楚王,再敢阻拦,定教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兵士们见状,终于不再阻拦,却也未施礼,只是转身快步走向院内。萧冲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这楚王耶律涅鲁古究竟是何用意?故意摆谱?还是另有图谋?

  他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今日这一遭,恐怕只是他日后在北枢密院艰难之路的开始。但他萧冲之,岂是会被这点小风小浪所吓倒之人?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萧冲之虽然心头窝着火,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并非真的要与谁争一时之气,首要任务是活下去,并摸清楚这楚王耶律涅鲁古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他强压下不满,带着随从们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中央,声音洪亮地自我介绍起来:“齐王萧冲之,特来向北院枢密使萧胡睹大人报到,恳请大人拨冗一见。”

  话音刚落,从那气派的宅邸中缓缓走出两位契丹贵族男子,一高一矮,形成了鲜明对比。高个子那位,年龄相仿,约莫二十几岁,眉宇间透露出深沉与算计,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而矮个子那位,身材略显五短,眼神中带着几分斜视,嘴角还挂着些许歪斜,这副模样让萧冲之在心里暗自揣摩:高个子定是那楚王耶律涅鲁古无疑,而矮个子,想必就是北院枢密使萧胡睹了。

  耶律涅鲁古步伐稳健,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仿佛要将萧冲之看个透彻。而萧胡睹,尽管外貌上不占优势,但那双眼睛却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两人走到近前,耶律涅鲁古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哦?齐王萧冲之?倒是比想象中来得早些。本王正与北院枢密使处理要务,不想你竟已至此。”

  萧冲之不卑不亢,微微一笑,回应道:“冲之奉旨前来,不敢有丝毫懈怠。楚王殿下事务繁忙,冲之自当理解。只是不知萧胡睹大人能否抽空一见,也好让冲之尽快熟悉职责所在。”

  楚王耶律涅鲁古斜睨着萧冲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在这位年轻王爷的身上看到了他两位已故兄长的几分英姿飒爽。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齐王果然年轻俊朗,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话毕,他根本不给萧冲之回应的机会,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既然是皇命封你接任西北路兵马招讨使一职,本王就索性给你个历练的机会。明日,你便率领三千精骑,前往西边镇压乃蛮人的叛乱,也好让世人见识见识齐王的胆识与能耐。”

  萧冲之闻言,眉头微挑,心中虽对楚王的急不可耐与刻意刁难有所察觉,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与从容。

  萧冲之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未给予两人,只是轻蔑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敢问此处,谁才是北院枢密使?似乎是萧胡睹大人,而非楚王吧?我萧冲之,乃是专程前来向枢密使大人报到,而非楚王。即便要接受命令,也应是枢密使之令,而非楚王您的私人指令。”

  这番话一出,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楚王耶律涅鲁古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萧冲之一眼,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穿透,却终究没有再开口,只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悦与威胁不言而喻。

  这时,轮到了一旁口吃又斜眼的萧胡睹。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呃……那个……齐王殿下,呃……本官便是萧胡睹。呃……欢迎你来报到。那个……楚王殿下也只是好意……提议……”

  萧胡睹的话语断断续续,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尴尬与无奈。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依然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官威,尽管那威严在萧冲之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萧冲之朗笑一声,那笑声清朗明快,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和风,拂过枢密院前略显凝重的空气。他故意放缓了语速,学着萧胡睹那略带结巴的语调,对楚王耶律涅鲁古说道:“哎呀,听说萧大人还是楚王的妹夫呢,真是皇太叔不拘一格降人才,这亲上加亲的戏码,倒是让人好生羡慕。”

  耶律涅鲁古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心中的怒气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他心中暗道:这萧冲之还真有几分他老爹萧顺的脾气,行事果敢,言辞犀利,丝毫不惧权贵。这还是除了萧顺以外,第二个敢当面调侃自己这个“妹夫”身份的人。

  然而,耶律涅鲁古毕竟也是一方诸侯,城府极深。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危险:“齐王殿下真是幽默风趣,不过,这玩笑可不是随便能开的。本王希望你日后能谨言慎行,莫要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冲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不羁。他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楚王殿下教训的是,冲之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过,也请楚王殿下莫要太过小气,毕竟,这玩笑嘛,开一开才能更显得咱们同僚之间的亲近不是?”

  言罢,萧冲之转身看向一旁的萧胡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真诚与敬意:“萧大人,冲之从中原之地初来乍到,还请大人多多指教。日后若有需要冲之效力之处,尽管吩咐,冲之定当竭尽全力。”

  萧胡睹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虽口吃,但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萧冲之话中的深意。他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齐王殿下客气了,本官定会全力支持殿下,不过楚王的命令,确实是本官要对齐王说的。”

  楚王耶律涅鲁古狠狠地剜了萧胡睹一眼,那眼神中满是不悦,仿佛是在责备他未经自己允许便擅自开口。然而,转瞬间,他便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对萧冲之缓缓说道:“齐王啊,这个军令,曾让你的两位兄长为大辽捐躯,他们的英勇,至今仍为人所称颂。若你心中有所畏惧,不敢担此重任,那大可交出西北路兵马招讨使的职务,从此在家安享富贵,颐养天年。”

  萧冲之听罢,心中冷笑连连。这楚王耶律涅鲁古,分明是在给自己设下两道难关,一条是交出兵权,从此沦为无权无势之人,任人宰割。

  另一条则是率军出征,却要在他的重重阻挠下艰难前行,稍有不慎便可能步两位兄长后尘。这分明就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用心何其毒也!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从容与坚定:“楚王殿下此言差矣。我萧冲之身为大辽齐王,自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两位兄长虽已捐躯,但他们的精神却永远激励着我。我岂会因个人安危而退缩?此番出征,我定会全力以赴,荡平叛乱,为大辽的安宁贡献自己的力量。”

  耶律涅鲁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恼怒。他没想到萧冲之竟会如此爽快地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这让他原本的打算落了空。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 活着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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