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继续当替死鬼?
背景帝2025-07-28 18:182,981

  尽管途中偶见地方势力欺压百姓的不公景象,但这些强势之徒对萧冲之却是敬而远之。或许是他们忌惮于他那一身契丹贵族的华丽装扮,生怕不慎得罪,从而引发两国间不必要的外交风波。

  萧冲之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了自己如今这契丹贵族的身份,让他得以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回想起自己作为不为时的艰辛,若仍是那般身份,恐怕这一路走来,不知要遭受多少欺凌与不公。而今,他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行走于世,不仅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更有了保护自己的资本。

  沿途所见,无论是繁华的市集,还是宁静的乡村,萧冲之都用心去感受,去体验。他深知,这一路不仅是地理上的迁徙,更是心灵与身份的重塑。在保州的短暂停留,让他更加坚定了前行的决心,也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契丹贵族身份。

  出了大宋国境,萧冲之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他深知,踏入契丹的土地,意味着他必须更加谨慎,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他身份暴露的关键。因此,他刻意调整了自己的言行举止,让自己更加符合一个契丹贵族的形象。

  在涿州,萧冲之受到了表哥的热情款待。这位表哥虽然与他同姓萧,但具体的关系萧冲之也并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往。表哥对他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不仅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还要热情的带他去涿州城好好走走,但被萧冲之以父亲齐王萧顺病重为由拒绝。

  在涿州,萧冲之巧妙地编织着自己的“归乡”故事,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怀念与陌生,仿佛真的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游子。面对表哥及在场的其他契丹军官,他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离乡背井的岁月:“唉,一晃眼就是十几年啊,走的时候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如今回来,除了至亲,许多亲戚的面孔都已模糊,您这位表哥,我也是初见才觉亲切。”

  那姓萧的武官,一脸理解地拍了拍萧冲之的肩膀:“小王爷不认识我们也是正常,毕竟在宋国那么久了,能保持对家乡的思念已属不易,更别提还能将契丹话说得如此流利,实属难得。”言语间,满是赞赏。

  萧冲之故作赧然,笑道:“哪里哪里,契丹人哪能不会说契丹话呢,不过说起来,我在宋国时,骑马的机会确实不多。人多地窄,养马成本又高,我这骑术,还是小时候在草原上的一点底子,早生疏了。”

  武官闻言,爽朗大笑:“哈哈,宋国之地,马匹稀少,这我们都能理解。不像咱们契丹,马背上的民族,骑马射箭是家常便饭。”说着,他端起酒杯,与萧冲之轻轻一碰,“来,小王爷,咱们干一杯,我正好可以给你讲讲咱们契丹的骑马与骑射之道,保证让你找回当年的感觉。”

  酒过三巡,武官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从如何挑选良驹,到骑乘时的平衡技巧,再到骑射中的瞄准与力度控制,一一娓娓道来。萧冲之表面上认真倾听,实则心中暗自盘算,将这些宝贵经验默默记下,脸上不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每一句话都让他受益匪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冲之不时点头,偶尔插话提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虚心求学的态度。

  见骑射方面的话题聊得差不多了,萧冲之微微一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诙谐:“我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不知各位可曾听闻枢密院北院知事萧胡睹的轶事?”

  此言一出,席间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面露好奇之色。那姓萧的军官更是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小王爷说的可是那萧胡睹?他的口吃和斜视,确实是一大奇谈。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老子可是赫赫有名的陈王萧友啊,连皇太叔耶律重元都对他委以重任,节制西北路呢,咱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只能在背后笑笑罢了。”

  那姓萧的军官话音刚落,席上另一位契丹武官眉头紧锁,满脸不忿地插话道:“说起萧胡睹,年初打西夏那场战役,要不是他胡乱指挥,我大哥也不会惨死沙场。更可气的是,事后他还找了个汉人官员来顶罪,真是岂有此理!这次皇太叔只怕又会找个替罪羊来平息众怒吧。”

  姓萧的军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说道:“哼,都做到皇太叔的位置了,他留着萧胡睹自然有他的大用。咱们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棋子罢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气氛略显凝重之时,萧冲之却轻轻一笑,打断了话题。他从容不迫地夹起一块鲜嫩的羊肉,细细咀嚼,随后举起酒杯,笑容满面地对众人说道:“来来来,咱们不谈这些不愉快的事了。今日能在此与各位兄长相聚,实乃幸事。喝酒喝酒!”

  说着,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豪爽的姿态赢得了席上众人的阵阵喝彩。大家纷纷举杯响应,一时间,席间气氛又变得热烈起来。

  随着夜色渐深,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萧冲之在与众人一一告别,那萧家表哥还把萧冲之送到专门接待契丹人的馆驿里休息,萧冲之临走还给了那表哥两锭银子算是感谢,对于萧冲之的这番心意他倒是笑着照单全收。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轻轻洒在涿州城外的馆驿之上。萧冲之独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心中波澜起伏。刚才宴席上的谈笑风生,此刻都化作了心底深沉的思绪。

  他轻轻摩挲着怀中的家书,那是他此次归乡的重要线索。家书中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让他对即将面临的局势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两个哥哥在年初的战役中不幸牺牲,父亲齐王之位空缺,自己作为唯一的血脉继承者,回归契丹看似荣耀加身,实则暗流涌动。

  特别是席间那些军官对皇太叔耶律重元以及萧胡睹的议论,更让萧冲之心中警铃大作。他明白,自己这个“归乡”的小王爷,很可能只是皇太叔手中的另一个替死鬼,而西北边疆,那个父亲和兄长曾领兵的地方,或许正是他未来命运的舞台。

  但萧冲之并非等闲之辈,他深知,面对这样的局势,唯有智取,不可硬碰。他必须利用自己的智慧,以及这个契丹贵族的身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萧冲之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他轻轻收起家书,开始规划起接下来的行动。

  第二天一早,晨光初破晓,萧冲之便已悄然离开了涿州的馆驿,没有惊扰到传说中的契丹表哥,独自一人骑马踏上了归途。马蹄轻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清晨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行囊中多了一张新买的骑射用弓,那是他为了在旅途中练习骑射特意准备的,心中暗自期待着能将昨晚学到的技巧付诸实践。

  穿过涿州城的街道,萧冲之的目光在繁忙的市集上游走,这里的生活气息浓厚而和谐,汉人与契丹人共处一城,相互交易,彼此尊重,这让他颇感意外。在他的认知中,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应该时刻怀揣着回归中原的梦想,但眼前的景象却与史书上的记载大相径庭。通过与几位商贩的闲聊,他逐渐了解到,辽国在这里实施的税赋政策远比中原王朝宽松,尤其是免除了沉重的盐税和对铁器的严格控制,使得这里的百姓生活相对富足,安居乐业。

  “原来辽国对汉人百姓并不坏,难怪他们不想回归中原王朝。”萧冲之心中暗自思量,这份意外的发现让他对辽国的治理有了新的认识。他意识到,历史的书写往往只展现了战争与征服的一面,而忽略了那些在日常生活中悄然生长的和谐与共存。

  沿途,萧冲之不时用新买的弓箭练习骑射,这不仅是对自己技能的提升,更是对契丹文化的一种认同和传承,毕竟自己要长期做为契丹人存在,一点不会骑射总是说不过去的。

  随着旅程的深入,萧冲之还注意到了许多细微之处,比如契丹人与汉人之间的通婚现象,以及双方在节庆、习俗上的相互融合,这些都让他深刻感受到,北方各族经过上百年的通婚似乎早已经没有了纯粹的汉人血统亦或是纯粹的契丹人之说,而对于自己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能够让所有人相信他就是萧冲之,以及不做人家的替死鬼。

  离开涿州后,萧冲之一路向西,心情如同辽国广袤无垠的草原,既自由又带着几分急切。辽国的天空格外高远,蓝天白云之下,他策马奔腾,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豪迈。

继续阅读:第十章 最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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