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冲之心中涌起一股新奇的感觉,他微微后仰,感受着马背上传来的起伏与节奏。他试着大声喊了声“驾”,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出乎意料的是,那原本温顺的马儿仿佛被点燃了激情,突然加速奔跑起来。
突如其来的加速让萧冲之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马脖子,整个人几乎贴在马背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紧闭双眼,心中既有惊恐也有兴奋,仿佛在与马儿一同飞驰在无尽的天地间。
随着马儿的奔跑,萧冲之逐渐找到了平衡,他开始尝试着放松身体,随着马儿的步伐轻轻起伏。那种与马儿合为一体的感觉让他渐渐忘却了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终于放慢了脚步,缓缓停了下来。萧冲之双腿有些发软,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喜悦。他轻抚着马儿的鬃毛,心中充满了感激。这次意外的骑马经历,不仅让他克服了恐惧,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尽管他心中对于是否真正掌握了骑马的技巧还存有一丝疑虑,但这次勇敢的尝试无疑证明了他敢于跨上马背,迈出了第一步。既然已经有了这份勇气,他便开始尽力模仿一位北方贵族的言行举止。幸运的是,重生前的他本就是北方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这使得他学习起契丹贵族的风范来并不显得那么吃力。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夜空,萧冲之驾驭着那匹马一路驰骋至洛州城下。洛州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宛如点点繁星落入人间,为他指引方向。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已经敢骑马,又换上了贵族的身份,何不索性大胆一试,以契丹人萧冲之的名义在洛州寻找一处安身之所。
走进洛州城内,他寻找了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客栈,自信满满地走了进去。客栈的掌柜见他衣着华丽,举止不凡,连忙迎了上来,恭敬地询问他的需求。萧冲之轻咳一声,用尽可能自然的声音说道:“我是契丹人,叫萧冲之,旅途劳顿,想在此处歇息一晚。”说着还从包袱里拿出锭银子放在案前。.
掌柜见了银子,连忙点头哈腰,为他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客房。萧冲之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个契丹人的身份还真有几分用处。他步入客房,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布置得典雅而舒适,让他不禁感叹起贵族的奢华生活,当真比自己做仆人时的逃难日子要强的多了。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萧冲之思绪万千。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从骑马到入住客栈,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异常顺利。他猜测,或许是郡主娘娘已经认定他不为已经死了,因此才没有继续派人追杀。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的这李代桃僵的想法还真有用。
他深知前路漫漫,挑战重重,要想在辽国立足,自己不仅要适应贵族的生活方式,更要掌握契丹的语言与骑术,最好能恢复自己作为军人的体魄。身体训练对他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但骑马和契丹语,却是他急需攻克的难关。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萧冲之的脸上,唤醒了沉睡中的他。他伸了个懒腰,感受到体内涌动的活力,那是军人特有的坚韧与不屈。他暗自点头,身体状态恢复得不错,接下来,便是骑马与语言的学习了。
他走出客栈,牵出那匹温顺的骏马,决定再次尝试骑乘它朝着下一站出发,这次,他不再像初次那般笨拙,而是更加自信地跨上马背。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也变得更加驯服。随着萧冲之轻轻一拍马背,马儿便缓缓前行,步伐稳健。他在心中默念着骑马的技巧,感受着马背上的起伏,渐渐地,他与马儿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仿佛融为一体。
至于契丹语,萧冲之决定从最简单的日常用语开始学起。他到了赵州以后就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愿意教授契丹语的老人。老人见他诚恳好学,便耐心地教他发音、识字。萧冲之学得极为认真,拿了张宣纸把契丹文字和发音都用拼音记下,然后每天都会默背于心,那是他当年在学校都没有那么认真过。
为了更快地融入契丹人的生活,萧冲之还特意模仿着路上见到的契丹人的言行举止。他走在街上,与看到的契丹人交谈,尝试着用契丹语问候、购物。虽然起初时常闹出笑话,但他从不气馁,而是更加努力地学习。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锻炼身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在客栈的后院中练习体魄和尽可能的各种加强体能力量方面的练习,好在不为在国公府从小就是下人,常做一些粗重活计,身体素质一直都不差,经过在赵州近一个月的时间,那矫健的身姿、凌厉的招式,仿佛又回到了他作为军人的那段时光。
日复一日,萧冲之在骑马、学契丹语与身体训练上也都取得了显著的进步。他不仅能够熟练地驾驭马匹,在契丹人中自如地切换用契丹话和汉语交谈。
随着强化自身计划初见成效,这位“新晋”的契丹贵族萧冲之,终于决定要动真格的了,把前往辽国的计划从“想想而已”提升到了“即刻行动”的高度。他像考古学家一样,小心翼翼地第二次展开了那封承载着“萧冲之”家族重担的家书。
家书里,辽国公主,也就是萧冲之那未曾谋面的便宜老妈,在临终前还惦记着给儿子留点儿“家庭作业”。信里大意是说:“儿啊,你爹萧顺那身子骨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跟秋天的树叶似的,风一吹就哆嗦。还有你那两个哥哥,哎,别提了,在西北跟西夏人干架,直接‘领盒饭’了。我呢,也快不行了,这齐王的爵位啊,眼看就要成无主之物了。你得赶紧的,七月前必须给我滚回西京,别让咱家的荣耀断了根儿。”
萧冲之一边读,一边在心里头盘算着:“这时间掐得可真紧,距离七月初一也就一个多月的光景。不过嘛,咱现在可是‘萧冲之’,骑术、契丹语、身体素质,样样拿得出手,快马加鞭,应该能赶上这场‘家族遗产争夺战’。”
想到这儿,萧冲之不禁嘿嘿一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命运选中的男主角,不仅要躲避追杀,还能继承爵位,这剧本写得,比那些狗血宫廷剧还刺激。
他拍了拍胸脯,自我打气道:“得嘞,萧冲之,咱不仅要活着回到西京,还得让那些瞧不起咱的人瞧瞧,什么叫做‘逆袭的贵族’!”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冲之简直是开了挂,白天骑马练得跟风一样快,晚上学契丹语学到梦里都在跟契丹人唠家常,时不时还跟客栈后院的大树过过招,锻炼体魄。这日子过得,充实得跟高考冲刺似的。
每当夜深人静,萧冲之还会对着月亮感慨一番:“瞧瞧,这就是努力的力量,从前的我,不过是个小跟班,现在,嘿,我可是要继承爵位的契丹贵族!人生啊,真是充满了惊喜和反转。”
就这样,萧冲之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路向北,朝着辽国的西京进发,心里头那个美啊,他知道,这一路上,挑战和机遇并存,但有了这份决心和勇气,还有什么是他萧冲之克服不了的呢?
相比起攻克契丹语这道难关,学习骑马更像是一场持久战,需要时间与耐心的双重磨砺。萧冲之一路上都在不断地挑战自我,试图将每一个骑马的动作都融入骨髓,让自己举手投足间尽显马背民族的风采。那份专注与执着,简直超越了他前世在部队里学习驾驶的劲头。
随着马蹄声的渐行渐远,六月初五这一天,萧冲之终于抵达了保州。这座北宋的边陲重镇,在檀渊之盟后成为了双方通商的重要口岸之一,汇聚了宋人、西夏人和契丹人,各种文化在此交融,使得这里热闹非凡,充满了异域风情。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萧冲之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商品,都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繁荣。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群,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捕捉到契丹人的影子,以便更好地融入其中。
萧冲之到达保州后,遇到契丹人时就尽量用契丹语询问路况、购买物品,甚至参与到了他们的日常活动中。每一次成功的交流,都让他信心倍增,觉得自己距离成为一名真正的契丹人又近了一步。
在保州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后,次日晨光初破晓,萧冲之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新的旅程。从洛州至保州,这一路上,他宛如穿越了一幅幅生动的社会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