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众人守候在外,仅携石头步入那昏暗之地。柴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郑驿官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顾廷烨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威严:“你刚才也听到了,辽国人要求我们大宋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再加上耶律倍在青楼被害一事,虽然我知道真凶另有其人,但如果你不配合,我完全可以把这些罪名都加在你头上。考虑到你之前怠慢辽国使臣,还有对锦儿意图不轨的行为,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郑驿官闻言,浑身剧烈颤抖,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他试图开口,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最终,恐惧战胜了一切,他失禁了,尿液顺着裤脚缓缓流淌,那股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此刻的郑驿官,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与贪婪,只剩下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他望着顾廷烨,眼中满是祈求,仿佛在说:“求你了,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吧。”
顾廷烨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缓缓走近郑驿官,低声说道:“想要活命,就把你背后的主使说出来。我知道,这件事并非你一人所为。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可以保你不死。”郑驿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知道这也许是自己唯一的生机。
果然,正如顾廷烨所预料的那样,郑驿官在绝望的边缘挣扎了片刻后,终于崩溃,艰难地趴在地上,用额头不停地触碰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哀求道:“顾大人饶命啊!我什么都说,是您的继母小秦氏夫人派人来传信,说让我故意怠慢辽国使臣,这样就可以让官家对您心生不满。后来一计不成,她又让人送一封信,让我买通杀手去萃华楼暗杀契丹使臣耶律倍。那两封书信我都藏在房里,求您饶我一命啊!”
顾廷烨听着郑驿官的供述,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他缓步走到郑驿官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郑驿官连连点头,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千真万确啊,顾大人!小秦氏夫人她说是令尊顾老侯爷让我做的,下官是老侯爷一手提拔起来的,我哪敢不做呀!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
顾廷烨听闻郑驿官的供述,心中已有了计较,他默默认可了小秦氏那阴狠狡诈的手段。表面上,他不动声色,轻轻示意石头上前为郑驿官松绑。绳索落地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柴房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也预示着郑驿官命运的微妙转变。
“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顾廷烨的声音冷静而沉稳,他缓缓开口,“但你必须先告诉本官,那杀手此刻藏匿在何处。只有捉住了真正的凶手,本官才能考虑是否饶过你这一次的过错。再者,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需详细写成两份供词,签字画押后交给我。至于你怠慢辽国使臣、对那婢女无礼之事,本官倒是可以试着与那萧冲之周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郑驿官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生机,连忙磕头如捣蒜:“多谢顾大人!多谢顾大人!那杀手,我与他有单线联系,他此刻应藏在城南的破庙里。我马上就写供词,马上就写!”说着,郑驿官颤抖着手,从顾廷烨手中接过笔墨纸砚,开始奋笔疾书。他的字迹因紧张而显得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透露出他对生的渴望。
待两份供词写完,签字画押完毕,顾廷烨接过供词,仔细审视了一番,才缓缓开口:“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否则,后果自负。”
郑驿官连连点头,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显得既狼狈又庆幸。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而顾廷烨的心中,却已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他要将这小秦氏的阴谋一一揭露,还自己一个清白。
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柴房内,带来一丝丝温暖与希望。顾廷烨望着手中的供词,眼神坚定而果决,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顾廷烨的心中如同明镜一般,将小秦氏过往的种种陷害照得清清楚楚。他心中已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但并未急于行动,而是保持着冷静与沉稳。
他吩咐石头,将两份供词中的一份火速送往辽国使臣萧冲之的手中,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美意”来给他解解闷,同时也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与空间来揭露真相。而另一份供词,则被顾廷烨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这是他接下来行动的关键证据。
安排好这一切后,顾廷烨并未停歇,他立刻带人前往城南。阳光斜洒在街道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温暖。按照郑驿官的供述,他们今晚的目标是那座破庙,那里藏匿着杀害耶律倍的真正凶手。顾廷烨与手下们已经商定好,利用凶手今晚前来收取另一半酬金的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夜幕降临,破庙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顾廷烨与手下们隐蔽在暗处,目光如炬,紧盯着破庙的入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终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破庙,正是那凶手。顾廷烨见状,立刻示意手下们行动。他们如同猎豹般迅猛,瞬间将凶手团团围住。凶手见状,想要反抗,但在顾廷烨等人训练有素的动作下,很快就被制服在地。
顾廷烨从怀中掏出供词,与凶手当面对质。凶手在铁证如山面前,终于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顾廷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计划终于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月光透过破庙的缝隙,洒在凶手的脸上,映照出他此刻的绝望与无助。顾廷烨望着这一幕,心中却并无波澜。他知道,这只是揭露小秦氏阴谋的开始,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却说萧冲之与锦儿方才激情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房间内仍弥漫着一种温馨而慵懒的气息。此时,萧冲之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顾廷烨让人送来的证词,轻轻展开,递到了锦儿面前。锦儿好奇地接过,那双明亮的眼眸快速扫过字里行间,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王爷您看,顾大人这美意送得可真是巧妙呢。”锦儿笑着说道,眼珠灵活地转动着,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萧冲之闻言,目光从锦儿脸上移到那份证词上,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哦?锦儿何出此言?”他问道,似乎对锦儿的解读颇感兴趣。
锦儿轻轻放下证词,双手环住萧冲之的脖子,撒娇地说道:“王爷您想啊,那小秦氏虽已不复青春年华,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霜的女人,风韵犹存,顾大人怕是心里头憋着股气呢。这供词一送到您这儿,不就是想让王爷您出面,先给小秦氏一个下马威吗?”
萧冲之听了,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在房间内回荡,带着几分畅快与赞赏。“哈哈,锦儿果然聪明绝顶,一语中的。那咱们就依锦儿之计,先找那小秦氏来看看,她面对这份供词,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说着,萧冲之轻轻拍了拍锦儿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定利用这份供词,好好敲打敲打小秦氏,同时也给顾廷烨一个满意的答复。
锦儿见萧冲之如此反应,心中也是一阵欢喜。她知道,自己不仅帮上了萧冲之的忙,还无形中拉近了萧冲之与顾廷烨的关系。这份聪慧与机智,让她在萧冲之心中的地位又稳固了几分。
于是,两人开始商议起如何安排这场“好戏”。萧冲之决定,先暗中派人将小秦氏监视起来,确保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待时机成熟,再突然出击,让她措手不及。
而锦儿则在一旁出谋划策,提议在小秦氏看到供词之前,先制造一些风声,让她心生恐慌,自乱阵脚。这样一来,等真正面对供词时,她的反应定会更加精彩。
萧冲之听了锦儿的建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小秦氏面对供词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房间内,萧冲之与锦儿正密谋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萧冲之听罢锦儿的妙计,心中豁然开朗,毫不犹豫地站起身,任由锦儿灵巧的手指穿梭于衣袍之间,为他细心整理。夜色如墨,却掩不住他眼中的熠熠光辉,一场精心策划的晚宴即将拉开序幕。
当晚,萧冲之身着华服,气宇轩昂,携同两位妻子朵丽雅与胡日乌斯,以及新纳入府中的妾室锦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汴梁城中最负盛名、奢华至极的樊楼。灯火阑珊,人声鼎沸,樊楼内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