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江雁这个人好奇怪，还不等我解释完，突然用唇封我，那一刻，我的脑子突然宕机了。
他身上的气息很清冽，夹杂着雪松和皂香。
他只轻轻碰了一下便离开，替我系好安全带。
学习离家不远，我却觉得尤为漫长，此间，我们没说过一句话，江雁开着车，耳根却是红的，与他白皙的皮肤极衬，极艳。
15
此时正值国庆，江雁只待了一个晚上便离开了，江母纳闷的同时，我却了如指掌，心里暗骂江雁这个胆小鬼。
回校后，还有一件趣事，尚晴朗被人揍了，听说伤得不轻，还澄清了我和他之间的谣言，怕是以后见到我，都得绕道走。
高二结束后马上要升入高三，也是我学习最为紧张的时刻。
十八岁的生日也被我提议毕业后再补办。
我想，那时候，我会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只是没想到，江雁先我一步，恋爱了。
16
他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明艳那一挂，大长腿，肤白红唇，一笑起来风情万种。
不得不说，江雁的眼光好极了，两人穿着红色的情侣服，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除夕夜，年夜饭，天上的烟花绚烂明目。
我笑着说：“姐姐好。”
对方有些明显诧异。
“雁哥，没想到你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稍显局促的同时，她很快又变得落落大方，与江家父母攀谈起来。
她是985高材生，还是学金融的，明显，江家爸妈都对她很满意。
只有我，一直维持假笑到结束，整颗心都似泡在寒江里，麻木到不行。
我很想问问江雁，那天，那个吻到底算什么？我也只是你生命中无关紧要的一个女人吗？
可惜，我不想自讨没趣。
“你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江雁看着我，我立马回以大大的笑容。
“怎么会呢？哥哥，你找到姐姐这样好的女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祝你们长长久久，早日结婚呀。”
我看着他的眼睛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生怕他不信，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倒是他旁边的女朋友听得笑得乐不可支，跟江雁说你妹也太可爱了吧！
他不说话了，往门口走，回来的时候一阵烟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17
之后很久，我都没有再见过江雁，听说他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我高考结束，他回来了。
实际上，庆生那天不算我正式生日，只是江妈妈心疼我给我补办的一个仪式感。
生日会上没什么大人物，只有我的同学和几个好友，简简单单，江妈妈说江雁不回来了，我只说好，下次一家人的时候也可以过。
那天，我喝了酒，和同学闹得很欢，像是把高三一整年的压抑都给释放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甚至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江雁，就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等我读了大学，找个比你好看，比你优秀的男人，轰轰烈烈谈一场恋爱，看你管不管得着我。
想到这里我嘻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在想我要恋爱了。”
眼前是江雁放大的脸庞，我被吓到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我房间。
“敲了好一会门都没点反应，在床上花痴，真有你的，于姗。”
他的语气听着有点酸，随后将一碗醒酒汤递给我。
“听妈说你喝酒了。”
我没回答，只问：“你不是不来了吗？”
“反悔了，不行？”
算了，跟江雁这种人说话，永远讨不到任何好处。
“我困了，要睡觉了。”
“把醒酒汤喝完再睡。”
我一口一口抿着，好一会儿，也不见底。
江雁夺过碗，大饮一口，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一口一口渡给我。
这下，酒彻底醒了。
“江雁，你疯了吧！”
“于姗，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都是你，我们在一起吧。”
“你醉了。”
“我是认真的，于姗，我们试试好不好。”
我忘记我是怎么回答江雁的，只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加深那个吻，炽热而霸道，我回应了，我想，我大概是爱他的。
18
我和江雁瞒着江家爸妈在一起了。
这件事对我来说忐忑又甜蜜。
我们一起约会，偷偷买情侣同款。
橱窗上的钥匙排扣很多，我将一个小狗样式的买下，我想，这可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虽然江雁忘记了，可我永远不会。
吃饭的时候，我把它藏在手心，然后想给他一个惊喜。
谁料，江雁看到小狗钥匙扣会这样生气。
“于姗，我以为这么久了，你会喜欢我，哪怕有一点点，原来，是我在自作多情。”
那枚钥匙扣被摔成了两半，再也不能修好了。
20
我和江雁冷战了，莫名其妙，谁都没有先找对方。
倒是江妈妈看着我俩气氛怪怪的，好气又好笑：“兄妹俩还吵架呢！”
我身体一僵，连忙否定，挽住江雁的手臂朝江妈妈撒娇，在她放心的眼神中，江雁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我们之间像是隔着一道鸿沟。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想，一定是江雁误会了什么。
我必须去找他说清楚。
“江雁，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谈小狗，还是我。”
他自嘲地看着我，“于姗，我赌你喜欢的是我。”
我突然就不懂了，明明江雁就是……
可他的眼神那样不自信，甚至带着几分乞求。
我心软了，主动吻他：“江雁，我们和好吧。”
21
那件事后，江雁比之前更黏我了，可我感觉他在害怕，在恐慌。
有时，没来由地会因为一些小事和我发脾气，甚至于我和相熟的男生说上一句话，他的情绪会突然暴躁起来，他是学心理学的，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不对劲。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江雁明显生气了，还摔了东西，我没敢说让他看医生，那样他会更加失控。
“好，如你所愿。”
江雁回学校了，我的心也空荡荡的，但所有的疑惑都应该被解答。
22
我从江雁的身边好友逐个打探，在他们的眼里，我是爱惨了江雁的人，对我毫无防备。
“江哥从小就酷酷的，哪会做像你说的这些照顾人的事。”
“你说江哥当小狗，哈哈，以我对他的了解，打死他都不会。”
关于江雁的性格与我印象中的阿江相差甚远，可他们却又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我身边，如果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么……
我来到了当初的医院，询问眼角膜捐献者的消息。
“院长，我知道你们有签保密协议，但我现在已经被江家收养，这眼角膜是江家捐给我的吧。”
对方沉默的瞬间，我知道我猜对了。
“他是谁！”
23
午后的阳光很大，我站在榕树下，哭得泣不成声。
三年了，我才知道他的存在，原来，他叫江回，不叫江雁。
我太傻了，真的。
我寻遍了江家整个别墅，都没有找到江回的生活痕迹。
我求着江妈妈，告诉我一切的真相。
她看着我的眼睛，颤抖着说：“你的眼睛是阿江的，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了他。”
原来是这样，我早该猜到的。
“他不让我告诉你，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我说：“他是个很好的人，不应该被遗忘。”
江妈妈哭了，带我去了江回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难以想象，江回一个少爷会住在农村里。
房间被打扫得很整洁，屋子里满满的，好像主人未曾离开。
相框上的少年明媚灿烂，与江雁十分相像，一笑起来像装点了一整个春天，美好得令人恍惚。
我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
再见，我的小狗。
24
我和江雁的感情很复杂。
如果说刚开始是将他错认成阿江，那么后来我一定只是因为他这个人有了情窦初开，无关其他。
我清楚而明白，我是喜欢他的。
这份来之不易的确定，我想立刻告诉他。
他的学校离家只需两个小时的车程，加上他是学校的名人，只需一打听便能找到。
“江雁，打篮球呢！好多学妹去看啦，你长得挺好看的，不过劝你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毕竟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可是你赶不上的。
刚到篮球场，我就看到他接过一个女生的水，一饮而尽。
女生很漂亮，当场就表白了。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这两个字好干脆，我笑了，笑得极度难看。
“哈哈，江哥女朋友没有，管事的小媳妇倒有一个。”
“那个于姗。”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冀，却被江雁无情挥断。
“她啊，为了舔我，估计得报我这三流大学。”
我心里暗骂：江雁，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25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二话不说填了首都最好的医科大学。
离家时发信息给江雁：我们分手吧。
然后，毅然而然踏上飞向首都的航班，我没想到，他来得那样快。
“姗姗，你知道了是不是，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震惊地看向他：“江雁，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眉头拧成一团，看起来心痛至极，反问我：“这很重要吗？”
“当然。”
如果你不是他，我从一开始就会讨厌你，我们相爱的可能性为0。
“飞往首都的航班即将起飞……”
我挣开江雁的手，毫不留情地离开。
26
上大学之后，我很少回江家，也很少碰到江雁。
听说他进入江氏后，每天都很忙碌，只有花边新闻每个月都不带重复的。
我为当初的决定感到非常明智。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活该被践踏。
江家对我来说唯一值得我真心付出的就是江妈妈了。
不过大二开始，她就给我物色相亲对象了。
“你哥别的不行，谈恋爱却是我不需要操心的，姗姗你啊，太单纯，妈妈总是要给你找个知根知底的。”
室友总笑话我是个妈宝女，可也羡慕我这样的家庭。
27
相亲对象是江妈妈闺蜜的儿子，叫陈林。
个子很高，很有礼貌。
我与他简单地攀谈一会，觉得他很不错。
“姗姗，可以这么叫你吗？我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可以以结婚为目的交往吗？”
“嘭！”
隔壁桌传来杯子落桌的大力声，吓了我一跳。
随后我看见江雁一身黑西装，阴骘地盯着陈林说不可以。
我的相亲被搅黄了。
“你打算怎么跟妈妈解释。”
江雁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他配不上你。”
我笑了：“江雁，我们已经分手了，少管我！”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倒是江妈妈有些惋惜。
“那孩子挺好的，怎么就不合适呢！要不……”
我连忙打断她。
“妈妈，我最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这里，江妈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有照片吗？”
“就一面之缘，但是一看到他我就心动了。”
江妈妈半信半疑。
但我没想到随口胡诌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在我身上。
28
21岁生日，我是在学校过的。
简简单单但是开开心心。
只是没想到江雁会来，还是来求复合的。
大捧玫瑰花束摆成心状，天空的烟花幻化为“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看着江雁深情款款的表情，我有一瞬间想作呕。
“谢谢哥哥！”
当着同学的面，我露出一副感动的神色。
只有他，脸色难看。
“原来是他哥哥我还以为是他男朋友呢！”
“于姗好像是江家领养的，不算亲兄妹。”
……
“好羡慕她呀！”
我笑笑不说话。
回到宿舍后，舍友纷纷逼我交出江雁的微信。
转头，我就把他卖了。
深夜，江雁将好友验证的截图发给我，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明晃晃的一排“于姗的嫂子”，我垂死惊坐起。
好家伙，真是孺子可教也。
29
为了斩断江雁的念想，我开始主动出击——谈对象。
大学食堂就是绝佳场所。
满眼的男大学生，清一色的T恤短裤衩，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点了一份香脆鸡肉饭，坐下来开始扫视全场。
室友们纷纷为我出谋划策。
“那个看起来不错，等一下你就撞上去，扑进他怀里。”
天啊，这是什么新型碰瓷，打死我都做不到。
我赶紧扭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嘭！”
娇弱的男大学生被我撞倒在地，干净的白T，被饭菜弄得脏污不堪，连同他盘中的胡萝卜全部掀翻在地。
我的重点是，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吃胡萝卜。
我赶紧扶起他：“同学，你没事吧，要不，先回寝室换一下衣服。”
他的鼻子轻耸，“没事。”
接着，又从窗口打来一份胡萝卜。
我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话：“你好像小狗哦！”
果然，对方一脸的无语。
30
我觉得我中了爱情的毒，不然，为什么脑海里一直都是那个男孩的身影。
可恶，真是该死的甜美。
这是我第一次追人，小心翼翼。
追了一星期，对方都没发现我，真不知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江雁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问我在哪儿，我想都没想就回了他一句“追人”,对方直接挂了我电话。
男孩叫做白泽，也是医科大的，学的眼科。
据我观察，他人际关系简单，基本上都是图书馆、食堂、教室、宿舍之间两点一线，同学对他的风评都是友善二字。
我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孩，偷偷给他送过几次早饭，表达过对他的好感，可是他在感情上似乎迟钝得很。
大三放假前，我向他表白了。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他同意得飞快。
令我原先准备好的措辞全没用上，只抱着他傻乎乎地笑。
31
毕业那年，江妈妈开始操心江雁的婚事。
和我抱怨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结婚对象却遥遥无期，可把她着急的呀。
后来，在江妈妈的逼迫下，他不得不开始相亲。
听说，有个很好的女孩追求他，可他居然去酒吧买醉，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可把那女孩气呕了，当场朝江雁的脸泼了酒水。
此处应有掌声，这女孩干得漂亮。
不过绯闻对象是我，也让我膈应得很。
毕业后，我和白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相互照料，感情升温得很快。
过年的时候，我就把他带回家见了江家爸妈，公开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场的人只有江雁的脸是绿的，不过谁管他呢！
32
恋爱三年，我和白泽订婚了。
江雁跑出来打闹婚礼。
这段陈年旧事才被江家爸妈知晓，两夫妻早已将我看成自家女儿，对于江雁的口无遮拦，差点气晕过去。
好在现场两个医生，一切平安。
33
我们顺利结婚，生子，假期的时候回江家。
他们对我来说是再生父母，理应尽孝。
江妈妈抱着大胖外孙，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我们之间的话题，再也没有江雁。
有一天晚上，白泽抱着我，突然对我说：“姗姗，你还记得你的小狗吗？”
“他回来了。”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柔如神明，像我当初那样轻轻地吻过我的额头。
番外
林回
我的身体不是很好，从小，爸爸妈妈就比较偏爱我，我常常看到哥哥躲在角落里哭泣。
哥哥去上学的时候，我就只能在家里看书。
他有很多好朋友，每次回来，都带着满身的汗湿，篮球被他圈在怀里，帅气得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
每次我鼓足勇气想和他一起玩，他总是不吝啬用最难听的话来羞辱我。
“废物、病秧子。”
总之，怪我夺走了爸妈的爱。
可我也不愿意这样，我想，要是我离开了江家，哥哥就是爸妈唯一的孩子，那他应该会喜欢我吧！
十岁那年，一场发热直接把我折磨得不成人形。
妈妈日日以泪洗面，眼眶总是红红的，爸爸总是借口出去抽根烟，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因为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哽咽着，连同我的心也被揪起来。
我和爸爸妈妈说我想去乡下住，他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只是我没想到，哥哥会那么难过，那么恨我。
原来，我还是夺走了爸妈。
我心里悄悄安慰他，再等等吧，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一定一定把爸妈还给你，你啊，就不要怪我，不要恨我了。
冬去春来，我有一种预感，我怕是坚持不到花开的时候了。
每天的化疗都让我痛不欲生，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
纯白的房间突然飞进来一只金色小狗，他的背上插了一双透明的翅膀，我想我是死了吧，这里一定是天堂，才会有如此可爱的小狗，原来，死亡一点都不可怕。
小狗张嘴说话了：“求求你，救救我主人吧！”
于姗，就是小狗的主人，在那短短的一个月里，我拥有了健康的身体。
学习做饭，做女孩的眼睛，逗她笑，十六年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在这个月里全部实现了，她对我来说，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尽我所能帮助她。
幸好，我们的眼角膜是匹配的，我想，这可太好了。
妈妈知道这个决定后，很生气。
可我真的很愿意这样做。
“妈妈，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是神的帮助，才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有了美好的色彩，那个女孩子和我真的很有缘，连生日都是同一天呢，以后，让她做你的女儿好不好……”
蝴蝶停驻，微风翩跹，我慢慢阖上双眼，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取代。
我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只带翅膀的小狗再次出现，说要帮我实现愿望。
我摇摇头，说此生无憾。
“哎呀，那不行的，你再好好想想！”
它好着急，一双小翅膀被呼啦哗啦扇动得极快。
“那好吧，希望下辈子不做爸爸妈妈的小孩。”
“为什么？”
“因为我这辈子够甜了。”
希望那份完整的爱能够降临在哥哥江雁身上。
小狗不懂，它只希望善良的人能够得到好的回报。
江回变成了白泽，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再也没有遗憾了。
江雁
我从小就活着弟弟的阴影之下长大。
只要有他在，我在江家就是一个透明人，无关紧要，还会因为江回受到牵连。
他死了，我还没高兴太久，又冒出于姗这个冒牌货，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可真是不公平。
因为飙车我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还没等爸妈来心疼我，就听说他们一家三口过生日的好消息，真是讽刺。
就连生日也是不折不扣的同一天，这让我对江回的怒火全部转移到那个养女身上。
我对她一点都不好，在学校里任由她被人排斥、欺负。
那一天，天很冷，我和朋友在网吧打游戏。
难得妈妈给我打了电话，却是因为于姗，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可耐不住她再三请求。
那个废物果然在学校不好过，一打听才知道，被学校几个女生泼了脏水，又被锁在女厕所里。
活该她吃苦头，我挨着时间，掐着点，到晚上九点半，才冲进去把她背了出来。
她发烧了，温度很高，在我背上开始梦呓说胡话。
重复来重复去就两个词。
“小狗和阿江。”
我们家没有小狗，阿江是爸妈私下里对江回的叫法，联想到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既然她认错了人，那就将错就错吧。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真的喜欢上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她一次次又一次地靠近吧。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愿意被当作替身的。
阿江哥哥，呵，我才不是。
朋友一次次地猜测我对她的喜欢，都被我否定，我知道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如果说刚开始我只是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游戏，那么现在，我后悔了。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她有了新的恋人，而我，终将离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