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肩膀处传来的刺痛确实不容忽视,起身走到药匣里拿出伤药,一下扯开自己的衣衫,将药全部都撒上去,疼的秦澈嘶的一声说出来。
自己处理好伤口后,便和衣躺在床上,但脑海里始终忘不了刚才肖婥的神情,她慌了,她是因为她刺伤他慌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慌了。
躺在床上不久,便睡了过去,又和以往做起了那个看不清人的梦。
梦中,那人又站在城墙上,不同的是,他正在看着远处缓缓走过来的宫装女子,却是见那女子言笑晏晏的与旁边的侍婢谈着什么,兀自笑得欢快。
他从小道上看着那个女子走出宫门外,他之前做梦,杀了的那个男子从外面接女子回府,看着像是一片祥和。
秦澈却是觉得那个男子是披着羊皮的狼,而这个女子便是他口中的肉食。
秦澈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梦,一帧一帧画面都在秦澈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同样的,秦澈今晚注定也是没有睡好的,加上自己肩膀处的伤,更是睡不踏实。
翌日,一行人都在前厅用着早膳,唯独缺了秦澈,肖婥自打昨晚上刺伤秦澈之后,一晚上也是睡不安稳,本想今早看见秦澈,跟他好好赔个不是,但是自己早早到了前厅,却看不见秦澈的踪影,现在正在绞着手帕,惴惴不安的看着外面。
终于在肖婥想起身去找秦澈之前,秦澈走了进来,今天换了一身黑色锦袍,就连脸色也是严肃的不像话,看的将军府的丫鬟们,望而却步,心生寒意。
“秦世子,我刚想派人去叫你,你就来了,快请坐吧。”郑洪很是客气的起身和秦澈说。
因着郑洪特意起身,引来了肖慈的不满,自己从下面嘀咕着,“多大的官啊,还让郑叔父起身来迎你,世子了不起啊,我还是公主呢!”
“劳烦郑将军了,我起早去练剑了,忘了用早膳的时辰,还请郑将军恕罪。”秦澈嘴里说着请罪的话,但面上却还是没有一点笑意,那冰冷直达眼底,看的肖婥心里一阵心虚。
而秦澈却是坐在了肖婥的旁边,肖婥却是感到旁边坐着一座山,气压低到可怕,搞得肖婥半天都没有拾起筷子夹菜。
还是秦澈拿起筷子,给肖婥碗里加满了菜。
“公主,多吃一点。”
肖婥震惊到了,往日里秦澈不会叫自己公主,现在的称呼还真是疏离冷漠,看来昨晚的话还是伤到他了。肖婥在用早膳的时候,偷偷拿眼睛瞄秦澈,而后者则是津津有味的在用膳,丝毫目光都不投给肖婥,没由来的,肖婥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早膳后,郑洪带着郑书意去巡查军营,剩下的秦澈和肖婥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气氛属实有些不好,偏偏谁都不想开口说第一句话。
这可辛苦了候在一旁的秦尺鸾衫等人,主子不说话,自己站在这里都不说话,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主子,那个,属下能不能出去,透,透透气。”秦尺冒着可能被秦澈丢到炼狱的风险,颤巍巍的开了口。
秦尺那么一说,成功的让厅中的众人都转头看着他,没等秦澈说话,秦尺又自问自答道。
“我知道了,主子,我不出去了,我就在这呆着。”
秦澈却是大发慈悲的说,“不必,想出去就都出去吧。”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除了肖婥,剩下的所有侍卫婢女都得出去,鸾衫他们两个人看了看肖婥,肖婥抬头示意了一下,鸾衫便明白了,当即便和蒹葭一并出去了。
秦尺出去的时候,还很是贴心的为他们两关上了门。
门一关,屋里又恢复了平静。
“公主是有什么事要和在下讲吗,这没有人了,公主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忽而将身体靠近肖婥,虽然动作还是那么轻浮,但是语气却没有了往日的轻佻。
“昨晚,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不用公主担心。”
肖婥本想和秦澈多谈谈,不料自己问的每句话,他都用几个字回答,像是不想和自己说话。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习惯与男子接触,我可以尝试和你做朋友。”肖婥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秦澈一只手止住了。
秦澈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肖婥说,“秦某不配做公主的好友,以后秦某也不会出现在公主面前,惹公主厌恶,明日就会回京师。”
秦澈撂下一句话,便起身走出了大厅。
突然把门打开,门口听墙角的秦尺,一下就便摔进了大厅。
“哎呦,摔死我了。”
揉着自己摔着的腿,一扫眼看见了主子那冷若冰霜的脸,却是忽的站起身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尺,明日去炼狱半个月。”
秦澈说完,秦覃听了高兴不已,秦尺听了想流泪。
秦澈说的不是假话,京师中来报,身兼要职的吏部尚书被人杀死,在那间屋子里却找不到凶器,人死了已经两天了,而秦澈回京师要三天,明天回去已经是晚了,不能太晚了。
而对于肖婥说的话也是顺水推舟,现在秦澈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调查凶案为主。
“主子,属下遵命。”秦尺很不情愿的说道。
秦澈走后的一天里,肖婥都魂不守舍的坐在凉亭里发呆,蒹葭和鸾衫看在心里,都很是着急,不清楚公主为何事烦忧。
蒹葭被鸾衫推着走向肖婥。
“公主,我们去西南城里逛逛好不好?”
“对对对,要不然在将军府里转转也好。”鸾衫也在一旁附和道。
蒹葭思衬着,要是他们两个还劝不动,就让十六公主来劝,反正不能让公主再这么不开心下去了。
“走,我们就在府里转转吧。”蒹葭和鸾衫两个人立下高兴地不行,作势就要拉着肖婥起身。
谁知道,肖婥的转转,却都是在什么书房走动。
要是想找到真正的郑洪,那就一定要找到这个假郑洪的机密地方,没准就藏在里面呢,他们不可能把郑洪的尸体随意丢在别处,郑洪的身份人尽皆知,在尸体没腐烂之前肯定会妥帖藏好。
“亦安公主,您来这是找将军吗?”
走过来的一行侍女朝着肖婥说道。
“在外面叫我肖大小姐。”肖婥温声细语的说。
“是,肖大小姐,将军还没回来,若是回来了,奴婢会告诉您的。”
眼见书房这边进不去,肖婥只好转战别处,想去找郑书意去看看。
“书意现在在何处?”
“我们小姐现在正在府中练武场里练武。”
得知郑书意在何处,肖婥头也不回的向练武场走去。
蒹葭和鸾衫虽然不知道公主想干什么,但是公主想做什么,他们都会跟着公主做她想做的事情。
找到郑书意的时候,她正在练武场练武,身姿潇洒不输男子,怪不得郑叔父想把郑家军交到书意手上,她配得上也担得起。
练武停歇的时候,郑书意看到了肖婥,忙丢下手中的枪给手下,小跑着奔向肖婥。
“阿婥,你怎么来了?”
“你慢些,来找你是有事啊!”肖婥拿出手帕给郑书意擦拭额头上的汗,还叮嘱她不要跑的太快。
“什么事啊?”
肖婥觉得现在人多眼杂,接下来说的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便拉着她回到了房间里,派蒹葭和鸾衫守在门口,不要让人进来。
郑书意一下子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咽了下去。
“阿婥,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事啊,不要和我卖关子了,快说吧。”郑书意接连喝了两杯茶后迫不及待的和肖婥说道。
肖婥想着直接把真相告知于郑书意,但又怕会惊到了书意,就在这么犹豫间,郑书意已是不耐烦了,从小在军营里长大,郑书意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她少了平常案子的细心,所以对事情都比较的不耐烦。
“你可知,现在的郑洪不是你的爹。”
郑书意喝茶的动作被噎到了,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爹呢。”
“我的属下在三天前传来密报,说是郑叔父已经死了,你仔细想想,现在的你爹和从前有没有什么不同?”
看来郑书意很相信现在的假郑洪,继而又讲给郑书意听。
“秦澈幼年间和郑叔父很是亲熟,但是昨日,你看这个郑洪对秦澈很是客气,像是从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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