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婥睡了要有三四个时辰才醒来,刚刚醒过来的肖婥,眼睛还是有些肿的,一睁开眼的肖婥,就四处寻找秦澈。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还没有完全的释怀,但是现在她很想秦澈能够陪在她身边。
“环佩,将军去哪儿了?”
肖婥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走了下来。
环佩一听连忙从窗边小跑着过来,“公主,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着,驸马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环佩一边将肖婥扶着去了床边,一边和鸾衫说,让她端刚做好的虾仁粥来。
直到肖婥被环佩扶着到了床上,肖婥才有些清醒过来。
对于寒乞的死,她也没有完全的释怀,但是现在她有了更要去做的事情,那就是要杀了林亓,为寒乞报仇。
没一会儿,鸾衫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了进来,鸾衫走到肖婥的床边。
“公主,吃一点儿虾仁粥吧,驸马特意嘱咐我们要给你煮这个粥的,来,吃一点儿。”
说着鸾衫就要喂给肖婥吃了。
但是肖婥却是一手拿了过来,还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鸾衫。
自己就是接受不了寒乞的死,现在她们对自己就像是照顾一个瘫痪的人一样。
“环佩,鸾衫我没有瘫痪卧床不起,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还以为我快没了呢。”
肖婥的话一说出来,环佩和鸾衫才知道她们都多么兴师动众。
“公主,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还要杀了林亓替寒乞公主报仇。”
肖婥也是这么想的,林亓还没有死呢,自己怎么可能会倒下去,她要杀了林亓。
“鸾衫,你去,打听打听轩王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鸾衫应了肖婥,转身便走了。
鸾衫走后,肖婥端起那碗虾仁粥,一勺一勺的吃了下去。
粥喝完了,肖婥也觉得有些力气了。
便掀起了被子往下面走去,“环佩,那个寒乞身边的侍女雅达在哪里,我要见她。”
环佩告诉肖婥,那个雅达现在正在偏院的雅间里,但是送进去的饭菜都没有动,可能是她思主心切,根本就吃不下去。
环佩的话一说完,肖婥就意识到了不对,马上让环佩去房里去找雅达。
“环佩,不好,她要殉主。”
肖婥话一说出口,环佩也愣住了,忙放下手中的碗,一路往雅达住着的房子跑去。
也肖婥也穿上了外衫,朝着偏院跑去。
现在寒乞没了,她不能让雅达也没了,那样才是真的对寒乞有愧啊。
等到肖婥到了雅达的那间房间的时候。
环佩在里面传来了嘶喊的声音,“来人啊,去找大夫来。”
环佩的话一说出来,整个将军府的侍卫都在雅间进进出出的,找大夫的找大夫,传唤的传唤。
肖婥走到雅间的时候,从外面就能看见里面,身穿着匈奴服饰的女子倒在地上,嘴里留着鲜血。
肖婥走进屋子的时候,发现桌子上还有一瓶鹤顶红,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粉末已经都没了,可见这个雅达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
事到如今,肖婥也没有话说了。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厚葬。”
说完便走了出去,但是就在下台阶的时候,脚步一虚晃,眼见着就要跌下台阶了。
“阿婥,怎么了,是早上没有用膳吗?”
秦澈一个上前就接住了肖婥,眼含关心的说着。
肖婥一看见是秦澈,还是忍不住了,眼底红红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但是还是碍于这是在外面,抓着秦澈的衣衫。
“回房。”
听出了肖婥的话里有哭腔,便是一下就抱起来肖婥,往他们的寝房走去。
而那边的鸾衫奉了肖婥的命要将雅达厚葬,鸾衫对这个雅达也是心生佩服。
能够为主子殉葬的侍女,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回到了寝房的秦澈和肖婥。
秦澈将肖婥放在了床上,用手试去了肖婥脸上的泪。
“昨晚哭,今日怎么还哭,你是小哭包吗?”
秦澈打趣的说着肖婥,肖婥也是被秦澈给逗笑了。
一只手打向了秦澈。
“你才是小哭包呢。”
但是秦澈却是一手将肖婥的手抓起来握在手里。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你看看你不是每天都哭吗,不是小哭包是什么。”
肖婥被秦澈说的也是渐渐的回过来了一些心神。
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一开始是因为寒乞突然死了,肖婥心中不忍,而今日又是被雅达的护主之心所震撼,总之,她们给肖婥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好了,只要我们给寒乞和其他女子报仇了,她们在地下也会安心的。”
从雅达死后,肖婥加强了将军府里的巡卫,尤其是孟琴,秦澈和肖婥还派觉香和秦寞一起来保护孟琴,总而言之,在揭发林亓罪行之前,孟琴要保护的好好的。
而肖妄在一日后,也是顺利的到了大锦朝,而秦存也能回大津复命了。
听到自己儿子回来的消息,皇上连早朝都翘了,早早的就来到了宫门口等着。
皇上知道肖妄偷偷去大津的时候,吓得不行,在肖妄走后更是担心的几夜没有睡好觉。
如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好好的肖妄。
皇上心中的石头也就落地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便用手拍了拍肖妄的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倒是后面的皇后,此时已是一脸劫后余生的担心,料想到,大锦朝和大津是世代不和,而自己的儿子还要去大津,那怎么不会担心呢。
“妄儿,以后可切莫要做让父皇母后担心的事了,你走的这些日子,我和你父皇日夜睡不着,都是在担心你。”
皇后说着,竟是快要落下泪来了了。
皇上在旁边看着,这里还要这么多的侍从,在这里是还是不太方便,便和肖妄一起回了覃华宫。
看见肖妄没事了之后,皇后却是问起了寒乞的事。
“妄儿,寒乞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你没有救出来她吗?”
皇后往肖妄后面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寒乞的身影,所以才问肖妄。
但是,肖婥却是不明白,为什么阿婥向自己提寒乞,自己的母后也和自己说寒乞,但是这个寒乞到底是谁啊。
肖妄觉得他和寒乞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他们只见唯一的联系就是寒乞救了自己,而自己要为她报仇,杀了林亓。
“母后,您和妹妹都和我说寒乞,寒乞,但是儿臣真的不知道寒乞是谁。”
皇后还想说话,但是皇上却是拉住了皇后。
这次秦澈让秦存来保护肖妄回大锦朝,还将一封信给了皇上,上面交代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后来残香快马加鞭追上他们递给的信。
皇上和皇后在覃华宫里和肖妄聊到了深夜才回去。
远在齐府的乐善也是一直和那个轻竹斗智斗勇。
早在肖婥去大津的时候,乐善也是想跟着一起去的,但是奈何家中有个缠人的女人,乐善还是更想在家中和她玩玩。
“公主,齐夫人让你去大厅里学规矩。”
乐善刚想回话,但是却是没有给乐善机会,悯钏却是又说了一句。
“来传话的侍女,已经被奴婢打晕过去了,这下,公主不想去,那边也不能说什么了。”
乐善放下手中的茶盏,颇为好笑的看着悯钏。
“我们悯钏就是能干,就是下次的时候打人家的时候轻点,不要这么粗鲁。”
悯钏当然也知道自家公主的意思,连忙配合道:“奴婢遵命,下次轻一点就是了。”
悯钏的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吵闹的动静。
“轻竹小姐,奴婢说了,我家公主在小憩,旁的人不能打扰。”
悯怜在外面挡着轻竹。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轻竹不敢和悯怜硬碰硬,当初还以为这个悯怜的好欺负,没想到她一下就把自己推到了地上,到现在胳膊的位置上还有一块儿伤处呢。
虽然心里有怨恨,但是面上却是不敢说什么了,乐善虽不是大锦朝的公主,但是毕竟是边疆的公主。
所以现在轻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好声好气的和悯怜说。
“悯怜姑娘,我来看看嫂嫂,这么些日子了,还没有来看过嫂嫂呢,我这心里过意不去是不是。”
轻竹说的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侍女,悯怜是官家小姐呢。
但是虽然轻竹是这么说的,但是看悯怜的神情好像根本就不想搭理轻竹一样。
“悯怜姑娘,我可以进去了吗?”
“我家公主不想见你。”
悯怜一句话说出来,轻竹的脸立马就垮下来了,心中的因隐忍也不管了,看了眼四周,没有人了,对着悯怜就是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这是在齐府,不是在边疆,你们主子还以为是在边疆是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她算什么东西。”
现在的轻竹已经完全没有了矜持,对着乐善的屋子就是骂,全然不顾她翩翩小姐的样子。
悯怜手里握着的匕首已经蓄势待发了,一旦轻竹说出更难听的话,悯怜丝毫不介意在这里手刃了她。
就在轻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屋里的却是打开了,乐善从里面出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侍女,你就是个乞丐,连外面的那些阿猫阿狗都敢来我院子里撒野了,轻竹,你不配,要是以后再敢来,我就杀了你。”
轻竹显然被乐善的话给吓到了,不知道现在要做些什么了,就只能说出能让乐善不悦的话。
“乐善,你给我记住,表哥喜欢的不是你,在齐府你就是个空置的少夫人,以后表哥会娶我,而届时我就将你发配到庙里,让你孤独终老。”
但是回应轻竹的就是乐善忽的一声关上了门。
将轻竹一个人关在门外。
而轻竹自然是不服气的,刚想骂乐善几句,亭子那边却是陆陆续续走来了几个侍女,正端着盘子往前厅走去。
这时候轻竹才想起来,今日是有当今皇上的妹妹,德昭公主来到齐府做客。
轻竹这时候心生一计,看见远处尖利的石头,下定决定就往那个石头上撞去,她也如愿以偿的在额头上留下了伤疤。
“乐善,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斗,我有舅母的宠爱,你什么都没有,到时候我再将表哥给说服了,那时,你就是下堂弃妇,就算你是边疆的公主又如何。”
轻竹现在就好像是发疯的婆子一样,就想着要除掉乐善,然后好好的齐府的当家夫人。
前厅里。
“琛儿年轻有为,不想我们家那个臭小子,一点儿也不让我和他爹省心,一天就知道给我们两找麻烦。”
肖婥的姑姑和齐府的老夫人聊得很是愉快。
因着老夫人有私心,所以德昭公主来了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乐善,就只通知了轻竹。
现在她和德昭公主都聊了有些时辰了,看着门口那边还是有没有人来,便吩咐跟前的嬷嬷去看看轻竹去哪儿了,这么久都没有来。
但是还没等到里嬷嬷出去,轻竹已经是从门口进来了。
“轻竹参见德昭公主。”
轻竹的头上包着纱布,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而且轻竹还没有起来,那边的齐夫人就已经是站起来了。
一脸殷切的和德昭公主的说:“公主,这是我姐姐家的孩子,姐姐和姐夫在她小时就去世了,她一直是我和老爷抚养,但是性子很是乖巧,陪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很是舒心呢。”
德昭是肖婥的姑姑,有怎么不会是个聪明人呢,一下子就看穿了齐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是想把她的这个外甥女和自己的儿子撮合到一起。
德昭心里清楚,这个叫轻竹的女孩并不纯良,和阿炎在一起不是良配。
“是轻竹啊,让我看看,还真是一个清秀佳人啊。”
德昭这个夸她,就连是自己的舅母也都使劲的夸自己,让轻竹都有些飘飘然了,忘了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这时候才想起来,就向自己的舅母眨了眨眼睛。
而这时齐夫人才想起来,看着轻竹的额头上有纱布,而且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轻竹的额头隐隐有血渗出的迹象。
“哎呦,轻竹,你这个额头是怎么了,是谁打你了?”
齐夫人一个上前,认真的检查轻竹的伤口。
这时候,就算看出来对面两个女人在演戏,德昭也只能配合他们两。
德昭也是上前和轻竹说:“轻竹,这是谁打了啊。”
轻竹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旦德昭说了。
那之后的话也就好说了,事也就好办了。
只见,轻竹在边上哭哭戚戚的说,说着的时候还止不住的流眼泪、
“公主莫要问了,是轻竹的错,是我惹嫂嫂不高兴了,和嫂嫂没关系。”
要不是边上还有一些官家的夫人,德昭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是乐善,是不是?”
齐夫人都没有等轻竹说完话,就和旁边的李嬷嬷说。
“李嬷嬷,你去把乐善给我叫过来,敢打轻竹,真是不像话。”
那边的乐善正在房里和悯钏和悯怜说话。
乐善觉得在齐府的日子太过无聊,正在打算着过几日去大津去找肖婥。
“少夫人,;老夫人找你去前厅。”
门口李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乐善起初是不想去的。
但是后面李嬷嬷说的话,却是让乐善心甘情愿的去了,毕竟是阿婥的姑姑,见一面是必须的。
“知道了。”
乐善这边还没有走出房门口,悯钏却是拦住了乐善。
“公主,这不会是那个轻竹的阴谋吧。”
但是乐善听完却是笑了,“那个女人有阴谋,她恐怕没有那个脑子。”
然后就是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笑,确实,轻竹就是有些小聪明,但是大智慧,她还是没有的。
悯钏和悯怜一起跟着乐善去的前厅。
就算是轻竹那边有事情等着她,那万一有很多人在那边,她们两个也能护住自己的公主。
等乐善到了前厅。
一进去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坐在前厅里的那些官家夫人们个个都盯着她,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事情一样。
“乐善参见德昭公主。”
等到德昭让乐善起来的时候,乐善又是朝着齐夫人行了一礼。
但是齐夫人却是一眼都不想看乐善一样。
“你还知道,你看看轻竹脸上的伤,你怎么这么心狠啊。”
乐善早就知道轻竹不会给自己树立什么好的形象,不过败坏她就是好的了。
但是乐善却是一笑置之。
走到轻竹的面前,就这么看着她。
“轻竹,你额头上的伤是我推的吗?”
轻竹一看见乐善过来,就像躲在她舅母身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德昭公主却是挡住了她舅母身边,让她过不去。
所以她只能直面乐善了。
轻竹慌张的要命,“嫂嫂,你怎么还问我啊。”
乐善又是朝着轻竹走的近了些。
“那是我打的你吗?”
“嫂嫂,你,没事的,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是无心的。”
但是无论轻竹怎么说,乐善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嫂嫂,你推我这件事我原谅你了,你不必如此。”
但是乐善却是笑了,然后走到前厅中间。
“公主,这个齐府我真是待不下去,过几日便去找阿婥。”
乐善说的在齐夫人和轻竹听来却是不懂了。
不知道乐善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德昭公主却是笑了,“好,你去找阿婥那个丫头,也要注意安全啊。”
齐夫人看着面前两个人,心中惊觉原来德昭公主和乐善是旧识。
轻竹这才知道自己是拿鸡蛋碰了石头,乐善和德昭公主认识,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