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郡王语气缓和了很多,他知道这个儿子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在他心底里,他肯定会选择儿子孙子而不是妻子,毕竟女人从来都不缺,她的娘家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现在他们有了新的后台,宁王李凌旭,那个耍莫家枪法最好的男人,还有个对郡王府无比感激的宁王妃。
“父亲,我相信你已经想明白了!”莫昊庭看出他父亲的心思。“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的夫人乐儿不再踏入京城郡王府半步,儿子每年我会带回去一两趟,母亲不要再来西北营!三弟,你呢?”
“我要带慕华回京城治病,你们不要管她是通房还是妻妾,我不带她回郡王府,不让她碍你们的眼,但你们也别想再伤害她!至于我还算不算莫家儿子,我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爷爷还在呢!”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大奶奶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看着郡王,等着他帮自己说话。
“庭儿,乐儿是我们莫家长媳,怎么能不回莫府,岂不要让人笑话,让亲家笑话?”他其实还是很忌惮丁家的,毕竟他们跟宁王的关系更密切。“你母亲不会再来西北了,这个我可以保证!”
“你,你,你也这样对我?”大奶奶很失望地看着丈夫。“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我是郡王,是西北营的主将!你好好呆着,京城郡王府你还是主母!你做不来,就让庭儿媳妇来做,我莫家郡王位,还是庭儿的!”
他深知,莫昊庭在军中威望日高,老二远不能比,老二能力不大,也没有野心,他只是在女人堆里打转,不堪大用,他也从不去争。老三更是不能指望,他对老三已经彻底失望了。
“好,好,你们求我都不来这里了!但是曦儿的亲事怎么办?都已经过大礼了,庚帖婚书全部都换好了,就等着半年后拜堂!曦儿,你纳多少个妾纳谁做妾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你只要娶谢家女儿就可以了,我也不管啦!”
“什么?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给我定亲了?我不娶,你自己娶回来玩吧,像你那侄女那样,被人家笑话了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你真是疯了!”莫昊曦第一次听说自己的亲事都定下来了,觉得又惊讶又生气。
“莫昊庭,你自己听听,就是你带的坏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都不知道我在娘家有多难!你都不知道你那个假圆房的闹剧让我们家被人家从京城笑话到西北!”
“母亲,你还不明白吗?这个闹剧的始作俑者是你啊,当初我是强烈反对要娶表妹的!还有爷爷和奶奶,他们都反对,就你一意孤行,好了,现在,你又要再来一次了对吧?奶奶不在了,你这主母做得很得意了是吧?父亲,你当时听了母亲的话,后来后悔死了是吧?现在又要重蹈覆辙,去干涉三弟的婚事?”
“荒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们做子女的说话的余地?想当年我远嫁西北,我有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大奶奶不说这个就算了,一说她自己都有点心虚,果然,马上让她大儿子给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你没说‘不’字?我听舅舅说你可是哭着闹着不肯去西北的,还带着我外祖母一起闹,最后,是我外祖父用绳子把你绑上马车来的西北!”
郡王回头看着大奶奶,“还有这事,我倒是不知……”“你,你这个逆子!可是,我再不情愿,也没有违抗父命啊!”
“那是你没有能力违抗而已!所以你希望你们的悲剧再发生在我们身上一次吗?已经发生了一次了,在我和表妹身上!母亲,你嫁得好吗?看着父亲一房又一房妾室地抬回来,再看看我和乐儿多恩爱,再看看慕华为了三弟甘心被你羞辱被你折磨,三弟为了慕华宁愿离开莫家,你还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吗?二弟最像爹,但二弟的正妻跟侍妾相处得比你和爹的侍妾相处好多了吧?我看二弟妹很有做主母的潜质,起码可以让家宅安宁!”
“好了,这样吧,我这个下梁也像大哥这个上梁那样,自己去解决我不愿意接受的婚事,但你们也不要管我娶谁纳谁,总之,我不会让你们为难!”他也知道公开娶慕华为妻会让郡王府为难,毕竟她是罪奴,但他可以不娶妻,只跟慕华一起过。
“好吧,你们都下去吧,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让我冷静一下,考虑一下,不过有一点,我们莫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以后绝对不可以动不动就说不做莫家的儿子,自请出族谱这样的话!知道没有?”两个儿子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瞪了大奶奶一眼,他心中对这个正妻也是满腹的不满,特别是今天还知道了她之前是被绑来西北的,他以前还觉得很对不起她,要她在西北过了十年苦日子,在这个苦寒之地为他生了三个儿子。现在,那一点愧疚都没有了,原来她也是百般嫌弃自己的。
莫昊庭冷冷地看了他母亲一眼,他本来是不愿意说这些的,但这次,他母亲触到了他的底线——妻子,所以,他也要还击,其实他一直都觉得母亲不爱他,因为她不爱父亲,母亲爱二弟,奶奶爱三弟,只有乐儿爱他。
莫昊曦直接去了放他父亲带来的物资的地方,跟管车的人说,他要人参,他的脸实在太黑,没有人敢多问,直接拿了一盒人参给他。其实这盒人参是郡王为自己准备的,他本来想带小妾来,怕这里太冷,影响他床上的发挥,所以特意带了补品过来,正好被老三拿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让简大嫂回去,“嫂子,我已经跟我娘说好了,她不会再逼你回洗衣营……”“不要了,我还是回去吧!我连累大少奶奶和幺姑娘了!”
“我嫂子也受伤了,她的心更伤,她为我家为我哥付出很多,你去陪陪她吧,不是你连累的,她跟我娘,纠缠多年,是我娘的错!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简家没有这些破事!”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简家的破事也不少,这不一出事,都现原形了!”简大嫂也对丈夫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