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张大娘,你救了我三次,还准备救我第四次……”锦儿拉着张大娘的手,眼泪直流。
“我跟你有缘,有缘自然是要珍惜的,我看岳儿他爹也是个好男人,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嫌弃你,但他是个捕头,只怕会连累他……”
“不怕的,张大娘,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可以帮曹家平反了!”李凌旭把树底下埋着信的事告诉了张大娘。
她很惊讶,“定是二娘怕连累我,只让我带依依走,不把那些信托付给我……”“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她可能让锦儿以后长大了,再回来把信挖出来,谁知锦儿病了,都忘了……”
又过了几天,锦儿好多了,他们又上路了,李凌旭很着急要回去找乔太医,想着锦儿一直在流血,他的心也在滴血。
锦儿这几天都睡得不好,又开始做噩梦闭气了,即使醒来见到李凌旭在身旁,也不管用了,闭眼睡着,又憋醒,白天在马车上恹恹欲睡,偶尔睡着,也会憋醒,所以到了京城,她已经是十分憔悴了。
他们到了丁府,打算先住在这里。当他们出现在丁子健的面前,他的嘴巴张大合不起来了,他之前还信李凌旭真的找到了锦儿,但见他们这么久都不到,他又觉得李凌旭是魔怔了,不会回来的。
文清来了,他也不信,他打算去找李凌旭,他到刑部找五皇子打听了,知道李凌旭在江州,就准备出发去找他。
“看,我儿子是不是比你儿子好看太多,你现在是不是想扔了你的丑儿子?”李凌旭抱着岳儿,得意地说。
文清不理他,只是看着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锦儿,眼睛红了,“锦儿啊,你没死啊,太好了,只是,只是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啊?”“我没事,我就是回来治病的,很快就好了……”
子健媳妇听她说了病状,偷偷拉着子健说:“锦儿这个病怕是过不了几年……”“我今晚就去把那个乔太医找过来!”李凌旭说。
锦儿太累进去睡了。李凌旭告诉大家他们已经在江州成亲了,又跟大家说了她们母子这两年的经历,大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不过也为今天能团聚而庆幸。“没想到我的嘴巴那么灵!”子健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那么厉害。
晚上,李凌旭果然是施展轻功,把吓呆了的乔太医给带回来了。乔太医详细问了病因病状,又把了脉,“怎么样,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救回来!”“老夫会尽力慢慢调理,服药施针,也不是不能治好……”
然后,他凑到李凌旭耳边说,:“除了吃药,还要男女阴阳协调,最好再生一个孩子,在孕期好好调理,生完后再好好坐个月子,就能彻底治好她的下红之症,当然,也要在她身体恢复得不错了,才可以受孕,现在就先吃药吧!”
于是乔太医留下了药方,再告诉他们,跟着他的医女也会施针,但现在已经出宫嫁人,她嫁的就是一个骠骑营的军士,让他们找她来每天施针。
送走乔太医,李凌旭跟锦儿说了,锦儿很惊讶,陪着她的子健媳妇却说是有这个说法的,她当初怀老大的时候还没有成亲,子健出去剿匪了,因为以为子健不回来了,不要她了,天天哭,结果后来难产了,生完之后也是一直不好。
她婆婆告诉她再生一个就好了,她还不信,但子健喜欢小孩,她就生了老二,确实是身体好多了,再后来生了老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太奶奶说梦见观音娘娘说我们有一子一女,看来是真的!”“不过还是得先把身体治好,不然也怀不上!”子健媳妇说。
李凌旭又去书房给子健看了信,子健很高兴,“天啊,真是喜事连连啊!”李凌旭说他路上想好了,要把证据给他五皇叔,就当是他发现的,以减免他当年失察的罪过。
第二天他就带着信偷偷去找了他五叔,两人秘密聊了很久,他就回去了。
于是他们就在丁家住了下来,锦儿眼见的一天比一天好,李凌旭很高兴,在张大娘的要求下,他并没有向大家言明她的身份,只是称她为“张嬷嬷”,说是之前带岳儿的,这次跟他们一起进京。
虽然他们夫妇都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她,但她坚持要这样,“你们把我当亲人就好了,其他我不在乎,我也是经历过繁花似锦的人,现在更愿意平平淡淡。”他们明白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之前的身份,也就尊重她的决定了。
岳儿的调皮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的,之前在倚红楼他整天被关着,抱着,现在他一下子解放了,而且也走得越来越稳了。
他一会儿爬树,一会上房顶,一下子就上去了,一眨眼又跳下来了。多好的衣服一会儿就脏得看不出颜色了,几个人都看不住他,一个不留神他竟然跳到水池里去了,捞上来却发现啥事没有,他会闭气!
“旭儿啊,你家包子我们是没有本事带的了,你赶紧带回宁王府去,派一队兵看着他!”子健媳妇气喘吁吁地说,现在丁家上下都叫他“包子”,因为他天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包子”。
李凌旭接过儿子,对着屁股就是一顿打,他也不哭,还“呵呵”地笑。“你们不用管他太多,他摔不死淹不死的,他不是一般孩子!”李凌旭摸着他儿子脏脏的胖脸说。
“他娘以前带他得多累呀?怪不得那么瘦!”昭铭媳妇说,她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这么皮的。“她娘那时天天把他用背带背在身上啊!他又重,累了就我背一会儿,她娘的腰都不好了……”张大娘说。
大家都很感慨,这么温顺柔弱的锦儿,一个人又要赚钱又要带孩子,简直是不可思议,但她却是这样过来了。
文清更是眼泪汪汪,“若莹怀孕生孩子,众星捧月似的,我都还心疼死哭死了,世子,你该有多心疼啊!”李凌旭笑了笑说:“我的眼泪流光了,就只剩条命给她了……”
“包子长得跟旭儿小时候很像,可旭儿小的时候比他乖多了,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其他孩子玩……”子健说。“
那是因为他有爹娘在身边,而我小时候,无论到了哪里,都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李凌旭笑了笑说。
大家不说话了,因为大家都明白,虽然李凌旭从小到大很多人疼爱,但终是不能让他真正把心打开,而锦儿,是唯一做到的人。
又过了两天,白飞羽到了,他也是不相信锦儿真的没死,要亲自过来看看。
“师父,你当年是不是被那只老眼昏花的鸟给骗了呀,救她的船明明往上游去了,你又告诉我去了下游,害得我一直在下游找!”“旭儿啊,为师其实问了很多鸟儿,他们都没看见……”
“啊,你骗我的啊!”“你那时的样子太可怜太可怕了,我不忍心……”
无法无天的包子见到白飞羽就完全老实了,他刚上蹿下跳把子健的花瓶给砸了,白飞羽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奶奶你爹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他一巴掌打在包子的屁股上,包子“哇”的哭了起来。
“不许哭!”包子马上收了声,只敢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跟丁爷爷说‘对不起’!”“对,八,气!”包子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师父,锦儿本来打算攒够了钱,就把他丢到苍澜谷让你养着,我说她想多了,我师父不会帮我养儿子的!”李凌旭看了看锦儿,笑着说。
“那是,我帮你姥姥养了你娘,帮你娘养了你,还帮你养孩子,我的命应该不会这么苦的!”“不过如果我哪一天死了他还没有养大,也辛苦你老人家……”
“别,你别死得那么早!”“也是,以前我以为我可以上战场,会战死沙场,现在看来,我没有这个资格啊!”
“没事,旭儿,等那个事解决了,你还是回骠骑营去……”子健说。“不,我不去了,现在我有了媳妇儿子,她们好好的就行了,我不威胁任何人,人家就不来伤害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