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被不知道谁玷污了,多难过!好不容易好一点了,却又发现怀孕了,不知道是你的还是那个人的,我是真的打算去死的啊!”辛欣用力打着昭远,“哎呀!”她突然捂住肚子。
“怎么了?肚子痛吗?你不要激动,不要用力,我,我自己打我自己!”说完他用力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你不要打自己,我没事,就是他又踢我了!”辛欣连忙抓住昭远扇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哦,那就好,就好,他终于知道谁是他爹了,激动的!”
“呸,你这混蛋!”“是,是,我是混蛋,我爹骂得我没错,我就是色迷心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算了,那我们扯平了,我骗你一次,你骗我一次!”
“对,对,扯平了!不,不,扯不平,我错得多一点,我以后一辈子对你和孩子好,补偿给你们!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为了谁,都不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弟弟不行,就算是我,也不行!”
“嗯,知道了!”“那就好!”“阿远!”“哎,我在呢!”“阿远!”“我在的,在的……”“阿远!”“我在这里,不走,陪着你!”
辛欣跟昭远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叫他,让他答应,尤其是情动之时。她告诉昭远,她小时候跟弟弟出去洗衣服回来,看到家里被洗劫一空,牛羊都没有了,爹娘倒在血泊中,她不停地叫着爹娘,爹娘都没有答应她。
她弟弟那时候才不到六岁,受了惊吓,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说话,呆呆的,她就天天叫着弟弟的名字,叫弟弟回答她,终于有一天,辛乐答应了她一声,她高兴得抱紧弟弟哭了很久,跟弟弟说,以后一叫他就要马上答应。
后来他们在武帝的暗卫组织里,有一次辛乐出任务,受了伤,昏迷了,她一直守在弟弟身边,一直叫着他,几天后,她弟弟眼睛都还没能睁开,就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姐,我在呢!”……
“你放心吧,以后你一叫我,我就马上应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昭远听辛欣流着泪说完,把她抱在怀里,用唇吸去她眼下的泪水,对她立下誓言。
“嗯,嗯,谢谢你……”她心中感动又愧疚,“你不要怨他,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当时昭远不明白这句“不要怨他”的意思,现在他明白了。
辛欣真是累了,她叫了几次“阿远”,心满意足地听着他的回答,很快又睡着了,昭远抱着她,轻轻拍着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辛乐就来敲门。“姐!姐姐!”“哎,我在呢!”被叫醒的辛欣马上大声隔着门答应着,一边推昭远起来去开门。“等一下啊,我们还没起来呢,你这么早!”昭远边穿衣服边起来开门。
“姓丁的,你又睡我姐!你真不是人,净糟蹋我姐!”辛乐一进来就冲着昭远嚷嚷。“是,是,我是畜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姐姐,哎,你怎么不叫我姐夫了?你昨天不是叫得很欢吗?”
“哼,我还没答应让我姐姐嫁给你呢!谁说怀了你的孩子就一定要嫁给你了?生出来,舅舅养!我本来就打算养他一辈子的!”“哇,辛乐,你也变得太快了吧,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辛欣一眼看到苏熙阳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就招手叫他也进来。“辛欣,辛乐跟我讲了,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侍卫’,原来是他!都怪我,我要不急着带你走,就不会有这个误会了!我就是着急不想让别人知道……”
“苏大哥,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人‘色迷心窍’又鬼鬼祟祟!”辛欣白了昭远一眼说。“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姐姐,我揍扁你!”辛乐又对昭远扬起了他的拳头。
“行!这句话,我跟我两个姐夫说过几百遍!”昭远笑着捶了一下辛乐的胸膛,“小舅子,挺结实的嘛!”“谁是你小舅子,滚!”
“辛乐,苏大哥,你们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身上的蛊毒是不是都解了?”辛欣着急地问。
“是的,我们身上的蛊毒都解了,是丹娜皇后给我们的药,那次我去独龙族找你们,她就给了我解药!”“啊,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帮她做好事情呢!”
“她说她信你,药先给了我,让我拿着药去找人帮她做事,这样更容易!”“苏大哥,是你写信给他的吗?”“是的,我看你怀孕了,想着一定要他认下,就给他写信了……”
昭远听着他那句“一定要他认下”,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畜生有什么意见?如果不是你,辛欣会这么伤心,我会那么内疚?”“对,对,现在我认下了,你们就不把我当人看了,也忘了当初是谁先骗的谁……”
“哎呀,不说这个了!姐姐,主公的行踪是我找到的,我厉害吧?”“厉害,厉害,所以苏大哥说你长大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说他身上的符也是你找人下的吗?”
“姐姐,你记不记得红五?”“就是那个主公身边最漂亮最受宠的姐姐?”“是的,就是她,我哄好了她,她告诉我主公在哪里,还在她跟主公风流时给他种了符!”
“你是怎么哄她的?”“你是怎么哄丁昭远的,我就怎么哄她的!”“你,你……”辛欣又是惊讶,又是心疼。
“姐姐,你往哪里想了?我就是让她摸摸脸,摸摸胸,没什么!”“你小子就吹吧,还不是我答应她事成之后给她解药?就凭你能哄好那些女人?她们可比你姐姐厉害多了!”
“厉害又怎样?她们还不是一样喜欢我这种小白脸?我不比主公好看多了?”“辛乐,你辛苦了,姐姐知道你厉害了,以后你可以堂堂正正地用剑杀人,不用再做小白脸!”
“知道了,姐姐,姐夫不是小将军吗?姐夫收留我吧,我帮你杀人,我杀人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看着嬉皮笑脸的辛乐,昭远一阵感慨,自己十七岁的时候,无论在南陈还是北陈,丁家一群人围着他,宠着他,他被土匪抓了,他姐夫、表哥、堂哥,一个个奋不顾身地去救他。
而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为武帝做杀手,伤痕累累;为了保护姐姐,牺牲色相,去诱惑武帝身边的女人,他回头看看辛欣,她也是一脸的心疼和愧疚。
他握了握她的手,“好,小舅子就跟着我们回青州营去,我们杀土匪,不杀好人!我也不想再回北陈了,我舅舅要知道我耍了他儿子,要气死!”“那怎么办呢,为了我,你不能回家了!”辛欣眼泪汪汪地说。
“不怕,我娘疼我,我舅舅疼我娘,他不会气我很久的!我爹是南陈人,我十六岁就跟我姐姐一起回南陈去了,我是南陈的八品校尉,我本来就只是回来看一下父母,很快就要回去的,这次赚大发了,还拐了个漂亮媳妇回去!”
“那苏大哥,你有什么打算?”辛欣问。“我打算带我妹妹回北陈,去我们家人的流放地看看,看还有没有亲人活着,再回我们老家去!”“好,那如果你想从军,也可以过来南陈青州骠骑营找我!”“好,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