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皇帝宣布,敬和公主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皇长孙只是叫她要小心,还去拉她,并没有逼她跳下去。
太后身体不适,皇长孙在普光寺侍疾,太后需要静养,各人都不得去打扰。
那些侍卫也被下了死命令绝不可以乱说什么。其实他们也是不相信皇太孙会逼死公主的,他们也觉得奇怪,因为这个公主也试过一次像是“投水”的“梦游”,他们更愿意相信公主是去自尽。
只有那个收了钱,在李凌旭被打晕后再去给他下了软骨散的侍卫知道此事有猫腻,但是他既收了钱,现在又没有人来追究,他更是不会说出去。
于是,这场敬和公主自编自导的闹剧,在敬和公主屈服,答应继续跟九皇子睡,直到怀孕之下,落幕了。
只剩伤心欲绝,失魂落魄的李凌旭,和忿忿不平、心存疑惑的十皇子,还在记着这件事。
文清和若莹都快马回来了,文清还到崖底为锦儿烧了纸钱,“锦儿,我就知道你会死的,我就知道你们成不了……”他在崖底坐了一天一夜,只是落泪,若莹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我跟她怕也是不成的,我们差那么远……”他喃喃自语着。这次回北陈,他都没有来得及去长公主府上拜访,就被叫回来了。
其实他走到长公主府门口了,他看着这高门大户,突然觉得很害怕,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若莹的父母说,而且王嬷嬷跟他说,若莹的父母应该是知道了他们睡在一起了,才会叫若莹回去,他就更没有勇气进去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若莹出来了,她说她正要回去,太后派人来告诉她,锦儿跳崖了,是敬和设的局,叫她赶紧回去作证。
文清吓呆了,在他醒悟过来后,他赶紧拿出竹笛,唤来鸽子,带话给白飞羽。所以,在若莹和文清到南陈前的三天,白飞羽就到了。
白飞羽没有去见李凌旭,他自己去找了很久,但没有任何信息,“飞过的鸟儿也没有看到吗?”子健知道他会鸟语,可以跟鸟儿说话。“没有,都隔了这么多天了,看到的鸟也早就飞走了,附近的鸟都说没有看见!”
“那你看锦儿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只鸽子,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不过按他父母的规律看,她应该不会就这样死了,起码要先成亲,你说,他们这样算不算成亲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哦,反正我是叫她夫人的,他也在大家面前承认了她是媳妇!”“那可能就真的是死了,他跟他父母的命应该是一样的!”
“那怎么办,他现在相信她还活着,就已经不像个人形了,我们一定要先让他相信,让他有点寄托,然后过几年,他就会死心了,可怜的是,他是不是再也没有爱人了?”丁子健很伤心地说。
“也许是吧,他父亲就只有她母亲一个,他怕是也只有一个了,好吧,就先骗一下他吧!”
于是白飞羽就去跟李凌旭说,有只鸟儿看见锦儿被一只船救走了,但是那只鸟儿没有看清那只船是怎么样的。
“那只船是往上游走的还是往下游走的?”李凌旭是相信他师父的,因为他师父从来没有骗过他。
“往下游走的!”白飞羽随口说。“好,我去找她!可是,现在太后身体很不好!”他犹豫了。
“不着急,你现在找到了她,她也不肯跟你回来,你先陪一下太后,过一阵子再说吧!”子健说。
“对,我应该先替他们家平反,这样她才会愿意跟我回来的,不过真的太难了!还要连累五皇叔。”
“旭儿,不要感情用事,不要走极端,慢慢查,若是不能平反,带她回苍澜谷就是了,你给她点时间,她也舍不得你的!”
“你们就是合着伙骗他的,对吧?”文清背后问他们。“也不能算骗,只是我查不到她的踪迹,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白飞羽说。
“她肯定是死了的,他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他们就不是一路人!”文清恨恨地说。
若莹在旁边听着,她心里也很难过,她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这次回去本来是要自己去跟她舅舅说取消郡主封号的,但是她娘不许她去。
她父母很生气,他们都知道她跟文清在南陈宫里天天睡在一起的事情,“都传到北陈来了,你舅舅快气死了,你还敢去见他?”
“那个敬和不是好人,她胡说的!”“那你为啥不肯去让医女检查一下,堵住人家的嘴!”思云长公主伤心地说。
“娘,你不要难过了,是我主动的,是我自己给了他的,我喜欢他很久了,大家都知道的!”
“你,你就这样随便……”长公主又生气又难过。“你不也是成亲前先那个的吗?还怀了大姐姐……”
“不许这样说你娘!”看到妻子伤心得掉眼泪,丁子聪生气了。
“我是遭人陷害下药了,你的那个文清是这样吗?我是马上就去跟你外公和你舅提亲了,文清呢?我听说他现在就在北陈,他也不来见我们!”
“是我不让他来提亲的,我说我还要考察一下他!”听说他来了却不来找她,她也有点失望。
“还考察什么,不喜欢他不相信他就不要跟他睡,我不相信是你不愿意嫁他,就是他始乱终弃!”若莹的大姐若晴郡主也这样说。
“妹妹,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去把他绑过来,打一顿再说!”她二哥昭轩世子也很生气,“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他欺负我妹妹就是不行,我被他打死了我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吗?我都说了,是我不让他来提亲的!”“那到底为什么啊?”“他怕你们嫌弃他,在他自己想通之前,我不想逼他!”
思云长公主很不能明白,“我们不会嫌弃他身份低的,但我们不能接受他做不负责任的缩头乌龟!”
“这么自卑的男人,你喜欢他什么?”“哥哥,你们一直身居高位,不能明白下面的人看着我们,跟我们相处有多自卑!”
“不是他们想的,是这个世道造成的,锦儿姐姐也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凌旭哥哥,天天都想着总要离开他,文清也是这样,爹爹,你来到了北陈,成为了驸马,难道就没有一点这种感觉?”
丁子聪不说话了,因为他是南陈人,皇帝不愿意有南陈背景的人到军中,可他除了带兵,也不会其他什么,就只能做起生意来,但终是不如意。
思云长公主也知道他不开心,但又没有办法,她的父亲去世了,她的母亲身体不好,她的儿女也多,她不能跟丈夫回南陈。
他们就这样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有说不出的苦衷。所以现在触到了他们心底的痛,他们都不说话了。
“若莹,你非要这样说话吗?”若晴知道父母的痛,她和昭轩都知道父母不回南陈的原因之一也是放不下在北陈成家的他们俩。
“他是男人,他要是也喜欢你,愿意跟你共度余生,他就要主动迈出一步,两步,不应该总是你体谅他,他连来见一下我们,给我们个会对你好的承诺都不愿意。这让我们怎么放心你跟着他?”
“你这样无名无分地跟他睡在一起,你让我们多痛心,你知不知道?你说得对,睡了也不一定要嫁给他,你回来吧,找个门当户对又对你好的,我就不信找不到,寡妇都可以再嫁,何况你还是郡主!”若晴郡主说。
“姐姐,我口不择言伤了爹娘的心,是我不对,但无论他怎样,我是不会再嫁给别人的了,大不了铰了头发当姑子去!”若莹哭了起来。
大家也不忍再说她什么了,只是心中恨着文清,毁了他们曾经那么单纯快乐的若莹。
正是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有人来报,说是南陈太后来人了,他们赶紧叫进来,才知道锦儿出事了,要若莹马上回去作证。
“完了,锦儿死了,凌旭哥哥也活不成了,他们的感情很深很深,深到可以为对方死那种……”
若莹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你先回去,等轩儿的婚事完了,我也回去看一下他!”丁子聪也很担心,因为他见过殉情的李长风,他很怕他儿子也这样。
就这样,若莹和文清回来了。文清回来后,也一直陪在李凌旭身边,若莹也住在普光寺,帮忙照顾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