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姐盯着她的眼睛问：“只要我帮你作证，你就会让我的脸彻底恢复，确定没有骗我吗？”
白桑桑微微一笑：“刘小姐，你大可以放心。”
“我可不会做像朱家人那样过河拆桥的事，我承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这瓶药你可以先拿回去擦脸，若是觉得有用，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当然，我希望也不要太晚，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吧，如何？”
刘小姐默然片刻，拿过了那瓶药。
“好，两天后我给你答复。”
等人一走，赵翊便迫不及待问道：“她会答应我们吗？你难道不怕她反悔？”
“若是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朱家，再以此要挟朱家大郎娶她，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白桑桑胸有成竹的对他笑。
“你大可以放心，不要小瞧女人。”
“她们虽然跟男人比有些柔弱，可一旦真的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或许比男人还要坚决。”
“被自己的情郎背叛，脸又被毁容成那样，那位刘小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翊一想也对，但还是有点不明白。
“她跟朱家人合起伙来害我们，你大可以不必给她药，只需要告诉她朱家大郎背叛她之事，想必她也不会让他们一家好过的。”
白桑桑摇头道：“我的确讨厌她，但也可怜她。”
“为了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不惜毁了自己的脸，实在是不值得。”
“女子除了看重自己的清白，其次便是自己的样貌了。”
“若是一张脸毁了，她这一辈子也没了希望。”
“看她现在这样，我其实挺同情她的。”
“她把一颗心交出去，朱家大郎却没好好珍惜。”
“给她药，除了帮我们以外，也是帮她自己。”
赵翊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神色还有点黯然，不免有些奇怪。
“你怎么说得好像感同身受一样？”
“戚无咎对你，可不像是朱家大郎对那位刘小姐。”
“我看他几乎是全心全意对你好，不说别的，就说这次的事，他毫不犹豫站出来替你受了这个罪，可见他有多在乎你。”
赵翊之前对戚无咎的感觉一般，因为白桑桑之前对他的厌恶，所以赵翊也没拿他当回事。
但这次戚无咎的举动却让赵翊对他刮目相看。
这世界有多少夫妻能做到如此？
相濡以沫这个词只用到极少数人身上。
大部分夫妻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即便是世家大族也不例外。
白桑桑方才只是想起前世的遭遇，所以有感而发罢了。
这一世的戚无咎的确跟前世有了些许不同。
不管戚无咎前世对她做了什么，这一次她非拼尽全力把他救出来不可，否则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两天后，刘小姐主动找上门。
“我答应你的条件，做完证后你必须把剩下的药都交给我！”
白桑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笑道：“没问题。”
有了充足的证据，在升堂那天，白桑桑去府衙也有了足够的信心。
跨进大堂的那一刻，她第一眼看向跪在中间的戚无咎。
见他身上似乎没有伤，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大人，草民有证据证明害几位姑娘毁容的胭脂不是我们店铺的，而是从朱氏胭脂铺里卖出去的。”
县令大人眉头微皱：“证据何在？”
白桑桑把卖花之人叫了进来。
“大人，草民检查发现，几位姑娘的脸之所以起了许多红疹子，是因为胭脂里添加了天竺葵的汁水，天竺葵有毒，抹在皮肤上就会让人起红疹子。”
“恰好前几日朱氏胭脂铺的伙计李四，去集市上找这位大哥买了两盆天竺葵。”
“然而，胭脂铺子里是不能养天竺葵的，那他们所买的天竺葵只有一个用处，就是制毒。”
县令大人脸色不大好看，沉声道。
“仅凭这点也不能证明那胭脂是朱氏胭脂铺做的。”
“我也让人查了，胭脂里的成分跟你们所卖的胭脂相同，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白桑桑扯了下嘴角，不慌不忙解释道。
“成分的确有所相同，但也不是完全一样，至少我们卖的胭脂里从未加过朱砂，更别说是天竺葵了。”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检查一下我们铺子里的胭脂。”
“我把每个种类的胭脂都带了一盒过来。”
县令大人当然不会拒绝，立即叫人去检查。
检查的人打开胭脂盒一看，奇怪道：“这胭脂怎么像是用过的样子？”
白桑桑答道：“的确如此，为了避免有人说我作假，这些胭脂是我从之前的顾客手里回收回来的，任凭大人检查。”
过了许久，检查的人埋头回话。
“回大人，这些胭脂里的确没有朱砂。”
县令大人不免有些心慌，暗自骂了朱掌柜几句，维持冷静道。
“纵使如此，也只能证明你这些胭脂没毒，又怎么证明你其他的胭脂没毒呢？万一你卖出去的那几盒胭脂里刚好有毒呢？”
白桑桑也不慌，缓缓道：“不如大人把朱掌柜叫来，我们当面对质，正好我还有个人想让他见一见。”
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县令大人很有点慌了。
但他一想到自己除了下令逮捕，其余什么也没做，又很快镇定下来。
“来人，传朱掌柜上堂。”
朱掌柜没想到县令大人会叫自己过去，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不过他到底是当了十多年的店铺掌柜，很快就沉下心来，到了府衙。
“朱掌柜，白桑桑说那几盒毒胭脂是从你们铺子里卖出来的，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朱掌柜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冤枉大人，这云洲城里卖胭脂的铺子又不止我们一家，她凭什么就认定了那几盒胭脂是我们做的？”
白桑桑语气冷下来。
“前几天你让伙计去买了两盆天竺葵，没错吧？”
“那又怎样？只不过是我买回家养的。”
“哦？那你现在就让人把两盆天竺葵带过来看看吧。”
朱掌柜一噎，眼珠转了转：“家里人没养好，花已经枯死了。”